沈珍珠看着她,她是醉雲館的女主子?
那麼就是夏老六的老婆了,夏老六娶完老婆了?這一點,她還真是不知道。
以後出去,得花點高價錢將這宮裡的人事關係仔細打聽個清楚。
之前進宮前在茶館夥計,說書的那裡打聽來的消息,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慕珺柔見她不說話,往前垮了一步又說道,“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還不回答?”
沈珍珠自她隱忍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對自己的憎恨。
她一定是以爲自己跟她老公有一腿,把她當成情敵了。雖然她很清白,但是此時此刻早已有口難辯了。
哎,對於這類視你爲眼中釘的人來說,無論你怎麼卑躬屈膝也不可能扭轉印象了。
她想,示弱也許會遭來侮辱和欺負,不如就保持本性吧。
她揚揚頭說道,“我只知道這裡的主子是六殿下,不知道還有位女主子。等六殿下回來,我問問清楚再回答你的話哈。”
慕珺柔實在忍無可忍了,咬牙說道,“我警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珍珠笑道“我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還打算怎麼罰我?”
慕珺柔冷冷的笑道,“貌似這樣的你,若是死了,更容易讓人相信,是死於自然。”
她的眼神及其陰冷,沈珍珠渾身一震,她從未見過一個女子竟會有如此毒辣的眼神。
她絕對是想殺了自己,沈珍珠很肯定。
她看看外面,慕珺柔卻笑道,“六殿出門去了,妍楓我也派人將她拖住了,所以,你別做夢會有人來救你了。今天,你只有死路一條。”
“我與你的無冤無仇的,爲什麼你要置我於死地?”沈珍珠此刻精神高度緊張,剛纔還沉睡的細胞此刻也全部甦醒過來了。
慕珺柔冷厲的說道,“因爲,你擋了我的路。”
“如果你指的是六殿下,那麼對不起,你誤會了。我對他毫無興趣,也跟他沒有任何瓜葛。所以,你放心吧。千萬別爲此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否則,你爹孃會對你失望的。”沈珍珠說道。
慕珺柔笑道,“說在那胡謅八列,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沈珍珠感到很無力,她知道再怎麼說這個女人也不會信,因爲她已經起了殺心
。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突然沈珍珠眼珠一轉說道。
慕珺柔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果然是你?你又回來了?”她的語氣有些驚慌。
沈珍珠冷靜的笑了笑,“怎麼,你害怕了嗎?”
“我纔不會怕你!”慕珺柔不承認的說道,然後步子卻緩緩退了幾步。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回來?”她指着牀上的沈珍珠,彷彿眼前的人是什麼妖魔鬼怪一樣。
沈珍珠語氣幽幽的看向她,“你沒聽說過,冤魂不散這個傳說嗎?”
“你!”慕珺柔又退了兩步。
沈珍珠繼續說道,“你以爲當初你害死我,從此後就一了百了了嗎?”
“不,我死不瞑目啊!所以,我要回來報仇,我要帶你一起下去陪我!”
沈珍珠用極其悲涼,悽慘的音調說道。
慕珺柔雙手顫抖的指着沈珍珠,“要來報仇,你也不該來找我,害死你的人又不是我?”
沈珍珠心中一顫,難到她猜錯了?
芳春趕忙付出慕珺柔,說道,“主子,您怎麼了?千萬別上她的當啊,她是故意的。”
慕珺柔才幡然醒悟,隨後幾步上前,“小賤人,竟敢戲耍我。”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是你冤孽造多了!”沈珍珠也不再裝下去了。
“芳春,去用枕頭捂死她。”慕珺柔厲聲說道。
芳春有幾分猶豫,“主子。”
“還不去。”慕珺柔狠厲的喊道,“她現在動不了,等她暈了之後,放把火把蘭香閣燒了。殿下回來,也查不到咱們身上。”
芳春仗着膽子走向沈珍珠,沈珍珠心想她怎麼這麼倒黴啊,剛從死亡線上回來,現在又得開始往那跑。
只是,夏六狼啊,你咋還不回來呢?
你家女人現在要殺人放火了,你知道不啊。
“芳春,殺人放火是要下地獄的啊。你可得想好了,死了之後受苦可是沒人能替你受的啊。若是讓六殿下知道了,你全家都得給我陪葬的。”
沈珍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然後慢慢的在體內調勻內力,雖然胳膊腿上都是傷。
但是,還沒殘廢不是。
“你閉嘴。”芳春厲聲喊道,她心裡是
害怕的。
“芳春,別聽她胡說,你打暈她就好。用花瓶。”慕珺柔在一旁指使着。
芳春聽話的拿起一旁的花瓶,高高舉起就要往下砸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芳春放下。”慕珺柔高聲喊道。
芳春頓時嚇的手足無措當即放了手,花瓶一下掉到地上,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這時候,門已經開了。
“你怎麼在這?”夏千寒冷着臉看着慕珺柔。
慕珺柔連忙掩飾好驚慌之色,“殿下您回來了,妾身聽說沈姑娘受傷了,過來看看。”
夏千寒已經走了進來,他看眼地上的碎片,瞟嚮慕珺柔,“把瓶子看的滿地都是?”
芳春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慕珺柔心中一顫,剛要開口解釋,沈珍珠卻開了口。
她說,“是我打碎的。”
慕珺柔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頓時驚訝的看向沈珍珠。
夏千寒將視線放在沈珍珠身上,饒有興趣的說道,“哦,爲什麼?”
“不太喜歡那瓶子上的花紋。”沈珍珠說道。
“什麼花紋,讓你如此不喜歡?”夏千寒低頭看眼碎片。
沈珍珠回道,“沒太看清。”
慕珺柔心驚肉跳的聽着,雙手緊攥。
夏千寒深吸口氣,看眼慕珺柔,“你先回去吧。”
“那妾身告退了。”慕珺柔帶着芳春一溜煙出去了。
夏千寒饒有興趣的看着沈珍珠,在她的對面坐下。
此時,妍楓也已經進來了,趕緊招呼人將滿地的碎片拾到乾淨了,也出去了。
“爲什麼要幫她說話?”
男人說道,眸色如水,深不見底。
沈珍珠看看他,嘆口氣,“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是這個命?我不招惹別人,別人卻都想置我於死地。你們家的那個女的,肯定是個名門閨秀吧。我無權無勢一個小宮女,肯定是鬥不過的。與其死磕到底落得個悲慘死去的下場,我只能扎掙着活下去。”
夏千寒不說話,抿着脣聽着。
“就算我剛纔說,她想殺了我,你也不會拿她怎麼樣吧?所以啊,還不如我做個順水人情給她,希望她能別再想着要我的小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