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千寒放開她,將她拉坐在牀邊,抱着她。
“阿醜,相信我,我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它一直都在你這裡!”
夏千寒拉住沈珍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沉聲說道。
沈珍珠默默的看着他,“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此刻,她已經有些明白了。
他若是真的變了心,大可以將她除去。
剛纔,也不必將自己置於那麼危險的境地。
夏千寒沒有承認,只是沉聲說道,“你如果相信我,就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做。乖乖的呆在韶穎宮中等着我,等所有事情都過去之後,我就會來接你!”
沈珍珠看着他,他神情肅穆,認真而肯定。
“夏千寒,我原是相信你的。可是,這些話爲什麼你到現在才說?送我走的時候,帝都城外的那一夜,你爲什麼不說?”
沈珍珠問道。
夏千寒深吸了口氣,深深的凝望着沈珍珠,“原因,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但是,不是現在。宮中危險,你聽我的話。”
“皇上賜婚在先,你娶我本就是理所應當,危險從何而來?只怕不是宮中,而是周玉貞吧?”
沈珍珠冷笑道,起身離開夏千寒。
夏千寒看着她再次與自己疏離,眉頭緊鎖,“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
沈珍珠冷聲說道,“那麼,你又信我嗎?”
“不告訴你,是爲了你好!”夏千寒緩聲說道。
“我好不好從來都不是別人說的算,那要看我自己的心。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信我,今天就不該來要求我信你”
沈珍珠轉過身不看他。
夏千寒深吸口氣,“你看看這個!”
沈珍珠聽到風聲,轉頭將夏千寒跑過來的東西接在手裡的。
打開一看,頓時一驚。
“玉佩在你手裡?”
她看向夏千寒。
夏千寒眸色一顫,“這果然是你的東西?”
沈珍珠走近他,手一攤,“還給我。”
夏千寒卻眸色嚴肅的說道,“這玉佩你是從何得來?”
“什麼叫從何得來?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給我。”
沈珍珠說道。
夏千寒緩緩起身,“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那你可知道這東西是何來歷,寓意是什麼?”
沈珍珠見他神色異常,不免心中有幾分緊張。
“你說不出來嗎?”夏千寒逼問的口氣說道。
“我失
憶前受傷醒來,那玉佩就戴在我的身上,我忘記了從前的事,自然也想不起這塊玉佩。夏千寒,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吞了我的玉佩?”
沈珍珠故意用激將法說道。
那塊玉佩的真正寓意,她的確是不知道。
但是,看着夏千寒緊張的神色,沈珍珠不免也覺得心裡一陣緊張。
夏千寒一直眉頭緊鎖,他搖頭,“玉佩不在我這裡。”
“那在誰那裡?”沈珍珠問道。
夏千寒看着沈珍珠的眼睛答道,“在父皇那裡。”
“在皇上那裡?怎麼會在皇上那裡?”
她驚訝說道。
夏千寒說道,“被慕珺柔撿到的。”
沈珍珠點頭,“一定是那日我與那些人打鬥的時候,掉的。”
她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千寒,“可是,她爲什麼要將玉佩交給皇上呢?”
夏千寒看着她,神色眼神都絲毫沒有不對的地方。
他想了想,緩緩說道,“因爲那不是普通的玉佩。”
“不是普通的玉佩,那是什麼?”
沈珍珠驚詫的問道。
夏千寒沉了口氣,“那是宮中之物,是每一位皇子的元妃成婚當日,皇上親手所賜的鳳佩!”
“什麼?”
沈珍珠實在沒想到,答案竟然是這樣的。
她驚訝的連退了三步,等到站定的一刻,仍舊無法相信。
“你說,那是宮中各位皇妃所擁有的?叫做鳳佩?”
她看着夏千寒問道。
夏千寒點頭,沈珍珠驚慌失措的模樣,落入他的眼中。
他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那鳳佩的來歷。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我怎麼會有鳳佩?皇妃之物,爲什麼會在我的身上?”
沈珍珠徹底亂了,她不敢相信。
那代表了什麼,不是此物並不屬於她,便是那呼之欲出的身份。
“夏千寒,你騙我的對不對?”
她忽然看向夏千寒。
夏千寒搖頭,“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珍珠定定的看着他,良久之後,她笑道,“我對按東西毫無印象,或許,只是巧合。我他們在我跌落的地方發現了這個玉佩,所以誤以爲是我的。”
夏千寒心中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慕珺歌在涼山跌落懸崖,那玉佩不可能自己跑到廣西去的。
可是,他不忍心看到她這樣難過。
“也許是吧。”他嘆了口氣
。
心中卻是百轉千回,萬念重生。
如果,一切假設都沒有錯。
她就是慕珺歌!
她早已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元妃!
可是,對於他來說,一切又何止難以置信四個字可以概括。
當年,他夥同夏千寧設計陷害他。
被他發現後,她卻選擇了坐上自己親手設計的死路。
這件事,在他心裡,一直沒有過去。
她爲何最後會選擇上了那條,她明知道是通往地獄的馬車?
是要選擇跟他一起死,還是她也在算計之中?
這個永遠找不到答案的問題,曾經一直困擾着他。
他對慕珺歌有的,是欣賞和幾分好感。
她的淡然,大氣,她的寧靜平和。
然而,一夕間,一切毀於一旦。
他拼命的想去尋找答案,卻只將自己陷入痛苦的糾結中無法自拔。
直到,遇見她!
是她改變了他,溫暖了他,融化了他,救活了他的一顆心。
可是,如今,事實又是那麼殘忍。
她就是她!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點,夏千寒雙脣一勾,淡出一抹冷漠的笑意。
忽然,有極快的腳步聲臨近。
夏千寒一揮手,熄滅了室內的燈火。
“別動”他不自覺的將沈珍珠拉至身後。
沈珍珠也聽到了動靜,一聲不出。
人影在她的窗前停下,輕輕的說道,“主人!”
“是武璇。”
沈珍珠飛快自夏千寒的身後出去,“我在,武璇。”
武璇走進屋裡,驚訝的看着夏千寒,忙給夏千寒見禮。
夏千寒擺手,“免了。”
沈珍珠拉住武璇,“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自從她住進韶穎宮,她便於武璇分開來,只暗中來往。
武璇急切的說道,“不好了,靈澤出事了。”
“小澤出事了?出什麼事了?”沈珍珠頓時焦急起來。
武璇回道,“聽說是觸怒了皇上,被罰進天爐了。”
沈珍珠一聽,差點暈倒。
進天爐,那無疑就是火焚啊。
“不行,我要去救她。”
說着,沈珍珠就往外跑去。
夏千寒快一步將她攔下,“不行,你不能去。這就是要逼你自己出去不可的計策,你去了就是自投羅網。在宮中詐死,就是欺君,是死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