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億的眼神好似要殺人一般看着沈珍珠,“你閉嘴!”
沈珍珠呵呵的笑道,“你聽,她們來了。她們就在你的身邊,在你的背後。”
夏千億突然驚恐的轉身,然後瘋了似的轉着圈圈揮着手,彷彿在驅趕着什麼。
突然,他再次衝到鐵欄跟前,狠狠的盯着沈珍珠,“我就算要下地獄,也會回來拉着你一起去的。”
沈珍珠搖頭,“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如果真的這樣,我會讓魂飛魄散的。”
“呵呵......你憑什麼這麼大的口氣,你憑什麼這麼囂張?”夏千億大聲喊道。
沈珍珠走前一步,與他兩步之遙,她輕聲說道,“因爲,這宮中有很多人都捨不得我死。”
“你以爲老六能保護得了你一輩子嗎?”
夏千億眼睛血紅的吼道。
沈珍珠篤定的說道,“這一點毋庸置疑啊,你是那樣盼着我死,想要折磨我,可是,如今將死之人是你呀,我依舊好好的活着呢?你說,你胡哦這的時候都不是他的對手,變成了一縷孤魂,你還憑什麼跟他鬥?”
夏千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恨不得將沈珍珠撕碎了吞到肚子裡。
“你閉嘴,給我閉嘴!”
沈珍珠心裡此刻暢快無比,她微微笑着繼續說道,“其實,有件事情我挺後悔的。那就是,當初我不該用樹杈扎廢了你的命根子,好歹也讓你留個後,興許皇上看在皇孫的份上能饒你不死也說不定呢?”
沈珍珠的話說到了夏千億的痛處,他仰天狂嘯,痛苦不已。
“沈珍珠,你該死,你該死!”
沈珍珠隨後接着說道,“哦,對了,那天我跟你說的方子你找到了嗎?你不會真的吃了吧?”
然後,她掩面輕笑道,“其實,我那是騙你的。鬼手神醫,根本就不是我師傅,他也沒死。”
夏千億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身子無力跪倒在地,他哆嗦着雙手指向沈珍珠,“你竟然如此心腸歹毒,心如蛇蠍。”
沈珍珠呵呵笑道,“多謝您稱讚,你過要論心腸歹毒,我不及你萬分之一。只不過,我將你給我的,都如數奉還罷了。”
“你給我滾,滾!”夏千億已經被沈珍珠氣的渾身顫抖的不能自已。
沈珍珠蹲下身子,看着他,“你想知道,爲什麼你這次會一敗塗地嗎?”
夏千億等着
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這個人,有一樣優點。即便是殺人,我也不會讓人死的糊里糊塗。我想,你悉心籌謀了這麼多年,一夕間功虧一簣,你死了也會死不瞑目吧?”
“我不信你會這樣好心!”夏千億咬牙說道。
沈珍珠冷然笑道,“你想知道嗎?”
夏千億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瞪着她。
沈珍珠倏然起身,轉身就走。
“等等。”夏千億突然叫住她。
“你想知道什麼?”
他說道。
沈珍珠轉過身,“我想知道,你那副白紗遮面女子的畫像是誰給你的?”
夏千億冷冷的笑道,“這纔是你今日來的目的吧!”
“夏千億,我只給這一次機會。你不說,我也早晚能查出來。若是你說了,我答應幫你完成一件你未了的心願。”
沈珍珠表情嚴肅的說道。
夏千億看着他,“此話當真?”
“你沒得選擇,只能相信。”沈珍珠說道。
夏千億突然自嘲的笑道,“沒想到,我夏千億最後竟然淪落到要被一個宮女踩踏的地步。”
他轉頭看着沈珍珠,“給我畫像的人是榮煦宮的大宮女。”
沈珍珠心中一沉,是白鷺,她早就想到了。
“那是誰畫的?”沈珍珠又問道。
夏千億說道,“看筆墨倒像是老四的墨跡。”
“你胡說。夏千億,你就等死吧。”
沈珍珠當即怒氣轉身。
“我沒胡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沒理由騙你,看上去,的確是老四的墨跡沒錯。”
夏千億急急的喊道。
沈珍珠停下步子,緩緩轉身,“夏千億,你是想通過我裡間夏千寧和夏千寒的關係是嗎?他們兩個到時候兩敗俱傷,你在地下也報了仇了。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完,沈珍珠轉頭就走。
夏千億高聲喊道,“我沒騙你,你別走。你還沒告訴我原因,還沒聽我的心願!”
“夏千億,我本想讓你死的明白。可是,天作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沈珍珠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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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億突然跪着爬到鐵欄邊,一個頭磕在地上,“我求你,救碧蘭一命,求求你別讓她死!夏千億求你!求你了!”
沈珍珠心裡突然有些悶悶的,她沒想到夏千億最後的不顧尊嚴,竟然是爲了郭碧蘭。
那個他一向冷眼相待,甚至厭惡不已的女人,他又何苦這樣呢?
只是,想起他說作畫的人是夏千寧,着實讓人生氣。
夏千寒看着她,“聽到你的答案了嗎?”
沈珍珠搖搖頭,情緒有些低落,“沒有。”
“那也別不高興了,你見過他之後,他沒了半條命了”
夏千寒說道。
沈珍珠看他,“你偷聽。”不是很高興的問道。
夏千寒在沈珍珠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他喊成那樣,跟殺豬似的,肯定被你氣沒了半條命了。這還用偷聽嗎?”
路過正殿的時候,沈珍珠突然停下腳步,“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夏千寒眼中頓時露出不解,他不說話,只是看着沈珍珠。
沈珍珠拉住他的小手,“我就去看看,別這麼小氣。”
“快去快回。”夏千寒說道。
沈珍珠終於露出了笑容,趕緊走了推門走了進去。
那幅畫像她找的沒有多難,就放在桌案邊的瓷缸中了。
沈珍珠走出來,夏千寒看着她問道,“這是什麼?”
“是一幅畫,我上次被他抓來的時候,就想要了。”
沈珍珠說道,將畫緊緊攥在手裡。
夏千寒笑道,“你啊,情況那麼危急的時候,竟然還有這個心思。”
沈珍珠呵呵笑道,“那不是我知道,肯定會有人來救我的嗎?”
夏千寒狀似不解的說道,“是嗎?誰啊?”
“哈哈,你啊,你啊,就是你啊。”
沈珍珠親密的挽着夏千寒的手臂,一臉期盼的看着他。
夏千寒嘆了口氣,“對,是我。”
沈珍珠才滿意,笑的像花一樣。
皇上一直沒有發落夏千億,也沒有移交宗人府。
期間,人們衆說紛紜。
有人說,皇上是念及夏千億的母親,心中不忍。
也有人說,皇上彆氣的大病,兩天沒有早朝。
第三天的時候,皇上終於駕臨金鑾殿。
看起來,果然面色憔悴,但是精神卻是很好。
羣臣都要求皇上,儘早發落夏千億。
夏淵卻一語帶過,並不表態,緊接着退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