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憶知道自己有仇人，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誰。
但是她覺得這件事不能說出來。
她怎麼說啊？總不能直接告訴趙大人，她的敵人就是太子妃吧？這合適嗎？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覺得我的仇人可能太多了……像是敵國的……”
“應該是太子妃。”張藝興說，“我們都覺得這件事應該是太子妃做的。您也知道之前憶兒和太子曾經有過一些往事，就是因爲太子妃知道了這個，所以纔對我們下了這樣的狠手……太子妃就是因爲嫉妒才這麼做的。”
“太子妃？”
“是，就是太子妃。”
蘇怡憶想攔着張藝興，但是現在都已經說出來了，攔着還有什麼用？
“趙大人……”蘇怡憶無奈地說，“其實這件事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
雖然她大概知道做這件事的人就是太子妃沒錯，但是蘇怡憶並不想這麼說出來。
如果這件事是被查出來了，那和她說出來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她心裡也有她的驕傲……本來她就沒做錯什麼，她和太子之間的關係那麼幹淨，沒有一點問題，她也不心虛。現在被關在這裡也沒關係，她相信遲早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但如果她現在就說出來的話，那就好像她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在這訴苦呢。
如果真想是被趙大人後來查出來的，到時候大家就知道她是冤枉的，她是無辜的。
“趙大人，這件事真的已經很嚴重了。其實我們也不想現在說這些，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了。本來我們覺得太子妃就算誣陷我們，那應該也能找到證據。但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什麼證據都沒找到。不得不說，太子妃是個很厲害的人。她安排人做事，安排了之後，她的手下是真的都能做得很好，光是看這一點就知道了。您想想啊，您調查了多久……可是都很難找到對我們有利的證據，找到的都是對我們不利的東西……這就說明他們真的是蓄謀已久，而且安排了很長時間。趙大人，您是個好官，我知道您一點會幫我們查到真相。憶兒之前不想馬上說出來，就是擔心如果說出來的話。您會馬上有了懷疑的對象，萬一對方真的那麼高明，讓您查不出來，您也不能硬去查，這樣會損害您的聲譽。但是我覺得既然現在都已經稍微找到了一些關於陷害我們的人的證據，那應該過不了多久，您就應該能查到什麼了。我現在把我們懷疑的人選告訴您，也算是給您一個方向，避免您多走彎路。”
張藝興真是忍不了了。
他之前還能理解蘇怡憶不想說這件事的原因，但是現在他覺得再浪費時間的話，他們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他們是被陷害的，是有理的那一方，怎麼能被人這麼欺負？
這件事如果還是一開始，他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說真的，如
果再不說的話，都不知道還能繼續撐多久。
陛下那邊不是已經不想查了麼？
陛下的意思似乎是要除掉憶兒……那現在他們就只能爭分奪秒，如果再繼續耽誤時間的話，肯定就直接結案了。
也許趙大人不會這麼做，但如果那是陛下的聖旨呢？聖旨在那，趙大人還能不遵守不成？所以憑着這一點，張藝興覺得現在就是說這件事的最好時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太子妃？你你們爲何會懷疑太子妃？”
“太子妃懷疑憶兒和太子有染。”
“如果只是懷疑的話，那應該不至於……”
“但是偉大的太子殿下早就把這件事坦白地和太子妃說了。太子殿下告訴太子妃說他喜歡憶兒，還說他要放棄，但是後來他並沒有……太子妃應該意識到了這一點，知道了太子背叛了她，所以心有不甘。這種事其實也不是不好理解，太子妃懷孕了，她心裡不踏實，太子之前對她也是忽冷忽熱的……太子的心裡是有我，不過我一直都在像太子解釋。我對太子真的沒有其他感情了……”蘇怡憶嘆了口氣，“趙大人，其實這些話如果不是藝興剛纔提出來了，我其實是不想說的。本來麼，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說出來也挺丟人的，好像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似的。但其實我很冤枉……就因爲太子喜歡我，我就倒黴成這個樣子……我相信太子喜歡我的時候，他應該也沒想到就因爲他的不願意放棄，而給我帶來了這麼多的困擾。”
“你們確定這件事就是太子妃做的？”
張藝興點頭：“嗯，八九不離十了。太子妃有一個弟弟，名字叫齊章……其實他和我們的關係應該是不太好的，畢竟我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憶兒就跟他大打出手了。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竟然來找我們，說要和我們做朋友。當時我們就很詫異，知道他是別有目的，但是沒有拆穿。我想這件事太子妃未必做了什麼，畢竟太子妃現在懷孕，她想做什麼也無能爲力，只能安排其他人去做……那個其他人應該就是齊章。齊章是太子妃的親弟弟，姐姐信任弟弟，做弟弟的願意幫姐姐做點事，無怨無悔的……這樣講其實是很合理的。”
“不過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你們的猜測，並沒有什麼證據能直接證明這件事真的和他有關。”
“是啊，是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但是這至少是一個方向……他們做這件事做的很乾脆，他們沒有留下任何對他們不利的證據，這一點趙大人您應該很清楚，畢竟您都已經調查了那麼長時間，但好像還是什麼都沒調查出來。”
“嗯，你說的沒錯。幸虧有蘇怡憶的二哥給我提供的那些證據，要不然我簡直跟無頭蒼蠅沒什麼兩樣，一點頭緒都沒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不過現在既然你們也有了方向，那我也就能按照這個方向去查，說不定就能查到一些什麼。當然，前提得是你們的懷疑是對的，如果你們懷疑
錯的人，那也是功虧一簣。”
“嗯，這我們都知道。”
不過關於懷疑錯人的這件事……他們堅信是不可能的。
其實本來張藝興也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和太子妃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說呢，太子妃是什麼樣的人啊？她都已經有了那樣的身份，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畢竟人家是太子妃啊……且不管太子是什麼想法，但是隻要太子妃的身份屹立不倒，那就沒什麼問題。
可是人家太子妃似乎不是這麼想的，人家想的是……就算是太子妃，就算有這樣的身份，那也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太子走，他的心不在這都不行！
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反正他們還是一直在這裡沒出去……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但可笑的是，連能證明他們是清白的證據都找不到。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力？算是一手遮天了吧？
能做到這樣的人，而且還和他們有點仇怨，那不就是太子妃了麼。
不過後來聽趙大人那麼一說，他覺得皇帝應該也有可能是要找他們麻煩的人。但想想就知道不對了……現在憶兒都已經不當官了，和陛下見面的機會真是少之又少。陛下既然都放了憶兒走，那應該就不會做什麼。不然索性不要把人放走，直接找點什麼理由，那憶兒就完蛋了啊。所以想來想去，現在這個情況應該也就只有太子妃才能這麼做。
現在張藝興慢慢相信這件事和太子妃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那他爲什麼不能說出來？
這個太子妃真是厲害了，能做到讓別人絲毫查不出來這件事和他們有關，真是厲害。
“如果這件事真是太子妃做的，那真是牽連甚廣啊。太子妃前兩天才剛剛爲殿下生了一個麟兒……如果真的查到太子妃……”
“我想這件事就算查到了，那也只是齊章的問題。齊章和太子妃的關係很好，太子妃從來沒有真正出面做過什麼，她做的大概也就是給齊章提意見，吩咐齊章。也就是說呢，能和太子妃聯絡的人就只有齊章。如果到時候真的查不出來，齊章自己一個人把所有人罪責都承擔下來，就是不承認這件事和太子妃有關係，直接和太子妃撇清關係，那太子妃還是沒事。”
趙大人頓時覺得很頭疼。
現在這件事真是越來越亂了……雖然本來這件事就不簡單，但是竟然能亂成這個地步……說實在的，也真是不容易啊。
“這件事看來我需要好好思考思考。我會按照你們說的，先試着從齊章下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如果這件事真和齊章，還有太子妃有關，那可真就是個大麻煩了。”
大麻煩啊……’
可不是麼，太子妃身爲太子殿下的妻子，身爲陛下的兒媳婦，竟然做了這樣的事……在軍營裡的水缸下毒……這是多麼惡毒的行爲啊？
就算查不到太子妃那，只查到了齊章身上……那這對太子妃來說，無疑也是一個重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