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陽光灑進窗明几淨的病房裡放射出柔和的光線爲這逐漸轉涼的莫斯科增添一絲暖意
靠在窗臺上坐着一名安靜的女子黑色的幽瞳微微眯起透過窗戶遙望那一望無垠的天空那空靈的眸光裡透着一絲憂鬱的惆悵一臉寂靜地坐着臉色依然是蒼白得毫無血色彷彿即使是晴空一片亦無法溫暖進她的心底
單瘦的身影在陽光下映出淡淡的影子背影裡有些淒涼
雙手伏在窗臺上其中一隻手被紗布層層包裹另一隻手漂亮纖細卻有絲顫抖
一週了她從流產到手掌中槍已經在醫院修養整整一週了
每天除了醫生和護士就只有打掃衛生的保潔員QLms
她也已經一週沒有說過話了
安靜地休息安靜地吃飯安靜地坐在窗臺旁靜靜地望着天空從早晨到黃昏從朝陽到落日周而復始像個雕塑那般靜靜地坐着直到夜幕升起星光黯淡
每在清晨醒來的時候她總會發現眼角是溼的枕頭是潤的每個無人徘徊的夜裡她和枕頭相擁入眠有些有些冷清卻很心痛
忽然噠噠噠幾陣腳步聲驚醒了坐在窗臺的她
她趕忙回過眸子眼神中那絲期盼在見到門口的人影時瞬間黯淡
溫小姐奇巖定定地站着在霎那見溫晴的那刻他有些不忍她憔悴了纖瘦的身子更覺單薄了
溫晴默默地轉回頭再探向窗外愣愣地凝視着那片天空
這一週以來她不曾開口說過任何話好像語言對她來說突然陌生了一樣
奇巖看她迴避的態度低嘆一息徑直走到窗臺前主人讓我來接你
簡短的七個字卻讓她的身子明顯一震
彷彿不相信奇巖那般她揚起黑深的瞳仁悠悠流轉的光芒浮着一絲脆弱望進奇巖的眼瞳那眼神彷彿在問這是真的麼
奇巖點點頭是的溫小姐別懷疑的確是主人讓我來接你
一邊說着奇巖一邊走過去給溫晴收拾簡單的行禮這一路有馬醫生做陪伴相信你的身體應該不會有大礙
溫晴看着奇巖利索地收拾好一切站在門口等她眉頭不擰起內心陡然升起一絲猶豫下意識地凝望一眼那被包紮得嚴實的手掌依他的子還會要她麼
心口劃過一絲刀絞的疼痛
奇巖看穿了她的猶豫努力微笑一下別擔心溫小姐快跟我走吧
她用力閉上眸子深呼吸一氣再緩緩睜開眸光裡已有些淚光在暗閃朝奇巖點點頭
因爲她知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願意重新接納她她都不會錯過他了因爲她是如此愛他愛到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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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奇巖剛出了醫院她便看見一輛小型飛機已經停在醫院的草坪上機身上醒目的銀色鷹章讓她陡然一顫
直覺地停下步伐
奇巖走了幾步察覺溫晴沒有跟上來回過頭怎麼了溫小姐時間不多了我們要趕機了
她的眸底渲染過一絲驚恐的神色手掌莫名地扯着心的疼
他讓奇巖用飛機來接她是打算送她回國送她遠離他的世界麼
溫小姐奇巖轉過身不得已拉住溫晴的手臂向前扯着來吧主人已經在等我們了
聽到奇巖說主人已經在等他們了她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來
她多怕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見彼此
這時正坐在飛機裡的馬蒼喆突然探出頭來朝溫晴揮揮手嗨小美女我們又見面了
馬蒼喆依舊笑靨燦爛像過去一樣呼喚着溫晴他細心地知道所有事只能當作沒有發生過那般纔不會輕易勾起當事者的心傷
溫晴僵硬地點點頭脣角始終抿着一條忐忑不安的線條
待上了飛機之後她選擇靠窗的位置安靜地坐下來
飛機很快起飛
從飛機窗口凝望越來越近的晴空她的眼角突然有絲溼潤因爲她才發現離晴空越近的地方越是湛藍一片
怎麼了小美女好久不見連個笑容都沒有馬蒼喆看溫晴有絲死寂的清冷忽然心生不忍一邊走到溫晴的座位旁一邊嘴中不喃喃自語道湛少那小子也太會折磨人了
溫晴的心絃驀然一緊
用力抿緊嘴脣不敢吱聲亦不敢回頭望一眼馬蒼喆
她怕怕自己一轉眸眼淚會跟着滑落怕自己一開聲會忍不住痛哭
馬蒼喆一在她身旁坐下儘管溫晴沒有回頭看他他亦說得有絲語重心長小孩突然沒了我知道你們都很傷心湛少那個人的確有些偏執雖然我不懂你爲何要逼他開這一槍但是這一年多來他對身體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的確是非常、極度地不容易
溫晴胸口愴然原來是她逼他開的那槍麼
掌心彷彿又隱隱疼痛起來醫生告訴她手雖然不影響日常生活可是靈活度始終沒有以前靈敏了若她要想今後靠鋼琴過活恐怕是件艱難的事情了
他的寒症已經深入骨髓根本無法根治之前我還能用鍼灸和藥物浸泡的方法替他降低對溫度的敏感也確實起過一陣子的療效應該說你們的孩子在那個期間受孕是最健康的很可惜的是他的寒症又復發了而且復原的機會等於零
零
她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凝視着天空的眸子愈發溫熱那晶瑩的淚光在眼眶裡打着轉兒一語不發
也就是說今後若他再想要小孩除非那個女人的體質也非常寒涼能夠承受住他的種子不會因爲體內的熱度而將那些精.子殺死但是——即便是受孕成功了孩子遺傳寒症的可能也非常之大所以他纔會這麼重視之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