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湛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慌亂,捲翹的睫毛上還浮着晶瑩的淚珠,她極力渴望的得不到,極力逃避的卻總在身邊,極力反抗的然而又躲不過,是否命運總是在玩弄過她之後,又將曙光照進她的窗口,一聲嘆息?
“……我只是和朋友來度假,你別想太多,我對誰都是這個樣子。”嚅了嚅脣角,她扯了一朵如花般鮮豔卻脆弱的笑容,聲音充滿無力感。
“度假?度假需要穿上亞瑟斯王國的宮廷禮服?度假需要哭着跑出酒店?晴晴,你明明就在對我撒謊!”厲勤宇睥睨着她這一身金光四射的禮服,微眯起狹長的眸子,火光漸漸斂竄。
驚訝地對上他深邃的黑眸,“你怎麼知道這禮服……”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穿上!你可知……這種禮服,只有和亞瑟斯王室成員‘睡過’的女子纔可以穿上!”厲勤宇咬牙切齒地說完,腦海中瞬間想起一個癲狂的想法,隨即雙臂收緊她纖細的腰肢,“晴晴,告訴我,你見過‘他’了,是嗎!”
“誰?”
她蹙了蹙眉,不太習慣厲勤宇離她這麼親近,這會讓她想起昨晚壓在她身上狂肆的男子!
“……”厲勤宇忽然噤聲,不肯放開溫晴,俯下身緊緊地擁抱住她,幾近哀求的聲音說道,“晴晴,答應我,無論亞瑟斯王國的人讓你做什麼,你都別答應,好嗎?”
“爲什麼?”
她輕聲問道,他突然的軟弱讓她有些不忍,放棄掙脫,任由他擁抱着,原來貪戀一個人的溫度,是會讓人沉溺的,至少……厲勤宇的懷抱不似昨夜男子的冰冷。
“呵,如果我說,我的家族成員裡,有一個人和這個王國有着莫大的淵源,而我不想你被牽連進去,你會因此而遠離這些是非嗎?就當是爲了我着想,可以嗎,晴晴?”他低嘆一息,厲氏家族,遠遠比外界的猜測來得複雜,他只是單純地想保護自己的所愛,難道會變成一個奢求麼?
她以爲他會說多嚴重的話語,遠離亞瑟斯王國麼?不用他說,她也會躲得遠遠的!尤其是那個老國王!“我答應你!但不代表爲了你,你……明白嗎?”
她害怕厲勤宇再爲她沉溺下去,她的人生,似乎已經不起任何人的等待,尤其是厲勤宇這麼好的男人。
“別急着拒絕我,好嗎?爲什麼我們不可以交往看看?你的憐惜與疼愛可以給予一隻狗或是一隻貓,爲什麼獨獨吝嗇於我?”
他有些激動,腦海中浮現第一次看見她的情景,是她獨自一個人,在教堂的鋼琴前,彈得泣不成聲,卻依然堅強地敲擊着一個個激昂的音符,彷彿有許多解不開的心結,淤積在胸口,想要發泄,卻又強忍在心中,想要掙脫,卻又甘心被束縛。她不知道,那樣的她美得令人心動而心痛。這也是他想盡辦法央求她做他鋼琴替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