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當年曾經說過，黑水潭那片地方天地之力比其他地方略微濃郁。
結合李合山二人曾經提及的靈氣等，沈文煋覺得黑水潭周圍所謂的“天地之力”就是靈氣！
他們口中的“暘淖之地”大概是虞國這片土地，甚至可能更加廣闊，包括西域蠻族在內。
沈文煋估摸着，暘淖之地的“貧瘠”應該不是指土壤，而是這方天地的靈氣。
如此的話，黑水潭的靈氣比其他地方濃，那是否意味着黑水潭就適合種植靈種呢？
家中修建新宅，打點關係救弟弟沈文焰，再加上日常開銷。
僅僅指望幾十畝田產和山上的果園，有些捉襟見肘了。
若是黑水潭適合種植靈種，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一旦種植成功，沈文煋估摸着肯定要比種田和種普通水果收入更多。
不過此事不能太急。
還是要看看這些靈種的價值以及種植難度。
畢竟公羊河也說了，種植靈種的投入成本太大，萬一到時候都種死了，又是一大筆損失。
而且，這麼大的事，他還得和父親商量一下。
如今沈元和沈文萍姐弟兩人都暫住在黃雲蕭家中。
沈文煋在昇仙閣待到晚上休沐後才匆匆趕過去。
衆人簡單吃了些晚飯後，黃雲蕭便離開了。
院中，沈文安一如既往的在練劍。
涼亭內，父子二人相對而坐。
沈文煋將靈種的事情說了出來。
“阿爹，您覺得此事如何？”
沈元沒有立即回答。
思索許久後，他面色肅然道：“此事絕非表面這麼簡單。”
“如你所說，仙人口中，整個大虞靈氣匱乏，黑水潭靈氣濃郁，這意味着什麼？”
沈文煋微愣，眉頭皺起。
“意味着……黑水潭是一塊特殊的寶地？”
沈元點了點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家獨佔黑水潭這樣一塊寶地，若是讓人知道了，尤其是讓仙人知道了，你覺得會如何？”
沈文煋聞言，頓覺一陣後怕。
他可不覺得以自己和仙人的這點情分，能夠阻止對方起貪念。
若是到時候黑水潭的秘密暴露了，仙人不起貪心還好，一旦起了貪心，整個大虞可沒人能幫他們。
而且，就算仙人看不上黑水潭，那其他家族呢？
大虞皇朝比他們強的家族多如牛毛，即便黑水潭是他們合法擁有的，那些大人物若是動了歪心思，有的是辦法將黑水潭奪走。
甚至爲了保守秘密，他們還有可能被滅口。
“那這靈種我們還真種不得啊。”
不種植靈種，一般人就不會察覺到黑水潭有什麼問題。
“不。”
“靈種還是要種。”
沈元緩緩站起身開口道：“黑水潭若真是寶地，坐擁寶山而不懂運用，是浪費。”
“只不過這種植的靈種不能拿出來換成銀錢罷了。”
沈文煋疑惑道：“阿爹的意思是……種出來的靈種我們自己留着？”
沈元點頭：“一切還要等明日測試靈根之後再說。”
“文安若是真能如我們所願，拜入仙門，那這些靈種將會有大用。”
“到時候不管是給文安使用，還是等文安在仙宗站穩腳後再拿出來，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他的想法和沈文煋差不多。
四個孩子中，最有希望拜入仙人門下的是沈文安。
一旦沈文安被測出有靈根，成功拜入棲雲谷，成爲棲雲谷弟子，到時候只要棲雲谷不是魔修門派，大概率不會任由其他弟子搶奪同門家族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沈文安拜入棲雲谷，開始修行仙法之後，也會了解這些靈種的特性。
如果說這些靈種不需要特殊的煉製調配，就可以直接食用。
到時候他和妻子以及其他家人都可以服用靈種改善身體，不求效果多好，至少能延年益壽也行。
若是沈文安沒有修仙資質，那這些靈種就得一直封存，即便是爛掉，也不能拿出來賣錢。
直到家族中誕生出擁有修仙資質的後輩，瞭解清楚靈種的藥性後方可取出來食用。
“阿爹，我懂了！”
沈文煋開口道：“那等明日測試之後，我再看看要不要買一些靈種回來。”
沈元點了點頭：“不用太多，可以先試種，黑水潭那邊，啞伯是農學大家，有他在，更穩妥一些。”
“另外，還有一件事。”
沈元面色凝重道：“你還記得許修吧？”
沈文煋微微一愣：“記得，他怎麼了？”
沈元嘆了口氣道：“虞國以前沒有修仙者，許修也是自學成才，雖去過黑水潭，但卻不知道黑水潭的具體秘密。”
“如今各縣府開設昇仙閣，修仙的秘密會慢慢被人知曉，爹擔心許修會猜出黑水潭的秘密。”
許修之前只是憑藉一位疑似仙人老者留下的呼吸法自己摸索着修煉。
沒有人告訴他修仙者的事情，他也只是覺得黑水潭的天地之力比其他地方稍濃一些。
“阿爹擔心他會將黑水潭的秘密泄露出去？”
沈元沒有說話。
直覺上，他覺得許修應該不會。
但賭人性這件事不是他的行事原則。
人性善惡，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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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昇仙閣且多注意一下，若是有許修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爹。”
“爹去和他談談。”
許修的實力不弱，且雙方就目前來看，關係還是良性的。
若是能夠繼續維持下去，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沈文煋面色有些凝重。
許修的實力很強，若是對方真有貪念，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還真沒有辦法奈何。
“也不用太過擔心。”沈元笑道：“許修早就知道黑水潭，卻沒有一直留在那邊修煉，這就證明他要麼沒有將黑水潭當作一回事，要麼還有比黑水潭更好的地方。”
“這件事等見到他之後再說。”
沈文煋點了點頭，目光不由的看向不遠處的沈文安。
這一切都要看明日的測試了。
如果沈文安能夠通過測試，拜入仙門，到時候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早了，去睡吧。”
沈元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深夜，許是因爲認牀，又或是諸多繁事縈繞在心頭，沈元久久未能入睡。
眼瞅着時間已經來到子時，他當即將意識沉入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