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父親出現的地點就是血泉處,也就是吹奏那笛聲之人,父親不知道爲什麼,扔下那斷裂的柺杖獨自離開,而那兩對大腳印便是父親留下的。這守鬼老頭告訴我其實那兩截柺杖能吹出兩種蠱音,只是吹奏的方式不同而已。
我吹出來的蠱音恰恰與父親相反,所以最後才導致了屍髏遍地的局面。
同時,我對守鬼人似乎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巧妙的利用楊碧英的出現阻止了屍髏的泛濫成災,而我卻自以爲是,認爲是那銅鑼聲阻止了這這一切,其實背後一直是那守鬼人在操控着這一切,接下來我救醒楊碧英,然後她帶我來這裡也就順理成章了。
爲什麼?父親他爲什麼不願意見到我?還是簡單的不想我捲入這個漩渦之中?
我看了看董淼水等一干人等,依然還是我剛纔看到的那副模樣,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我甚是覺得奇怪,於是便問道:“那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楊碧英在一旁冷笑了一聲,說道:“小子,你這麼精明,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他們呀都被勾魂了啊!”
什麼?勾魂?怪不得這幾個人目光呆滯,一直沒有變過姿勢,敢情是被這守鬼人奪了魂魄?我想起這守鬼人剛纔所說的父親救人去了,難道指的就是父親救這幾個人的魂魄去了?
“你不是跟這董老爺子有很深的交情嗎?爲什麼還要陷害他?”我想起之前在古廟的時候,這守鬼人聽說我是給他們送消息去的,態度陡然轉變,還將它的煙杵送給了我,讓我趕緊去百鬼崖送消息,現在看來,都是虛與委蛇,它僅僅是想將我儘快騙到百鬼崖上面去,而給我煙杵也僅僅是爲了保證我安全到達百鬼崖,達到它的某種目的而已。
當我提到董老爺子的時候,我明顯看到它的眼凹之中露出了兇光,冷哼哼的說道:“這老不死的,要不是三十年前,他破了老子的陣法,老子還用在這個鬼地方守守了三十年的鬼嗎?沒有讓這老傢伙魂飛魄散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什麼?難道張全德三十年前他們所遇到的都是守鬼人一手操控的嗎?
“難道佈下九陰九陽陣的人就是你?”我思緒很快想到了那茶王樹下的屍髏。
守鬼人笑了笑,說道:“看來張全德告訴了你們不少關於三十年前的事情嘛,但是你有一點錯了,佈下那九陰九陽陣的人不止我一人,沒有張全德相助,我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哎,可惜啊,那次目的沒有達成,又讓我苦等了三十年啊!”
什麼?守鬼人與張全德合謀設下的九陰九陽陣?
“爲什麼?那次一行人不是還有他自己的兄弟嗎?他爲什麼要那樣做,讓自己三個兄弟被屍髏撕碎?”我疑惑的問道,我看了看旁邊的張大爺,頭上的鬼燈閃閃,卻不能開口說話,想必這又是守鬼人使的什麼計策吧。
“其實,那次是我與張全德合演的一場戲,並不是想殺任何人,而是爲了得到‘打更人’所簽下的‘血命契’還有上面的內容,誰
知這老東西死活不肯拿出來,於是張全德便下了狠計,用他們幾個人的性命作爲代價,激怒張大爺,最終我們還是得到了那殘角契約,不過,我們卻從那老傢伙的嘴中得到其他契約的下落。”守鬼老頭子很得意的將三十年的事情講給我聽。
張大爺的魂魄雖然在一旁靜靜的聽着,但我看到它臉上那種痛苦與不堪。
我猜想關於其他契約的下落消息的應該就是那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果然,張全德所敘說的跟這守鬼人所將講的完全不一樣,怪不得當日這麼多人都知道“長亭外,古道邊”這句話。
“但據我瞭解,這茶馬古道似乎有個神秘的東西叫‘龍涎圖’,好像並不是什麼契約吧!”我故意將這些一一提出來。
“小子,不錯嘛,竟然連龍涎圖都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的那句口訣正是出自於那龍涎圖,這也是我故意讓一羣冤魂惡鬼聽到這句口訣,然後再讓那兩個愚蠢的傢伙把這裡的鬼偷出去,讓你們打更人知道這個消息,否則,我怎麼可能時過三十年再一次見到你們打更人呢?”
當守鬼人說道兩個蠢貨的時候,不朝楊碧英詭異的笑了笑,敢情這老傢伙連楊碧英也騙了嗎?
“哈哈,世間上哪有什麼還陽的說法,這不過是我編造的一個愚人的謊話而已,不過這一切不都是爲了能讓她帶你來這裡嗎?”守鬼人陰笑着對我說道,手中的煙杵卻指向一旁的楊碧英。
我聽到這一切,不禁感到這鬼心是有多麼的可怕,這守鬼人心計不可謂不深,手段不可謂不毒辣,連自己的“工具”都騙了。
“你,你······”此時的楊碧英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可能是因爲自己經常對別人說謊,反過來卻被自己信任的人給擺了一道,這種滋味,肯定不亞於我屢次被她玩得團團轉的滋味。
那守鬼人轉過臉去朝着楊碧英,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半天蹦了一句話出來:“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想要的人你已經帶來了,這些年,我讓你偷的鬼也不少了,你也該滿足了,我這百鬼崖上孤魂也不少,正好,你留下來給它們做一個伴吧!”
楊碧英渾身顫抖了一下,嘴巴直打哆嗦,“不,不要,老,老先生,看,看在這麼多年我替你做了這麼多缺,缺德的份上,饒······”,她不斷的向後倒退着,雙腿劇烈的顫抖着,突然,腳下磕到了一塊石頭,一個趔趄,整個人全身一仰,從百鬼崖上跌了下去,這都還沒有等到守鬼人出手,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生的性命,恐怕死後還要繼續被這守鬼老頭子抓來折磨。
此時,百鬼崖上,新鬼煩冤舊鬼哭,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看着這一切,我心裡恐懼萬分,幾秒鐘前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卻變成孤魂野鬼了,真是可惜。我只是替楊碧英感到可惜,這一路上她也經歷了不少磨難,甚至差點丟了性命,爲的就是爲了找到“龍涎圖”替自己丈夫還陽,沒想到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騙局。一個悲劇女人最後就落到這這樣一個悲劇的下場。
果然,僅僅過了一分鐘,楊碧英斷了氣,便從百鬼崖下面飄了上來,面目猙獰,猛然一下子就像守鬼人撲去,這次我總算是親眼見到什麼叫做:老孃做鬼也不放你了!
我其實一點也不擔心它們兩個,能死一個最好死一雙,反正這兩個傢伙也都不什麼善茬。
但很快,我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只見這守鬼人用手中的煙杵在楊碧英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然後用嘴猛然吸了一下菸嘴,那煙杵杆子便燃起了火光,隨之守鬼人將燃着煙杵放在了楊碧英的腦袋上,一盞燈竟然就這樣在它的腦袋上點燃了。
被守鬼人點了鬼燈的楊碧英頓時對守鬼人束手無策了,這守鬼人嘴巴輕輕一吹,楊碧英便向旁邊的這棵巨大的茶王樹飄了去,很快便沒有蹤影。
“自不量力的傢伙!”守鬼人咬了一口煙杵,非常不屑的說道。
今晚上總算是長見識了,這鬼燈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守鬼人的手段實在是太詭異了。
結束了這一切,我跟守鬼人之間的談話才正式開始。
它講了半天,我依然還是不知道父親到底去哪裡救這些人的魂魄了,便非常迫切的問道:“父親他到底去哪裡了?”
守鬼人不着急,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就要看師兄帶它們去哪裡了,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你要是配合我的話,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想起來了呢?哈哈!”
什麼?師兄?這怎麼莫名其妙的有冒了一個師兄出來?這守鬼人手段我覺得已經夠詭異的了,那它的師兄又是何等的危險存在?我心中不禁爲父親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這個守鬼人的師兄到底會是誰呢?我很快聯想到張全德所描述的那個胖道人,會是那個胖道人嗎?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那‘龍涎圖’上面到底寫了什麼?你到底想要我配合你什麼?”我問道,但是我心中也有一個疑惑,之前我聽丘老四的語氣,那“龍涎圖”應該在他的身上,這守鬼人又怎麼知道上面的內容?對了,提起丘老四,我覺得很怪異,明明他曾叫我跟他一起去古林之地,但是到目前,我除了見到眼前這些人之外,再也沒有見過什麼人了,難道丘老四自己沒有來?但我覺得不可能,直覺告訴我他肯定就在這竊陰山中。
守鬼人陰笑着說道:“年輕人,先彆着急嘛,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那‘龍涎圖’上面的消息就是猴子告訴你們那些,你們打更人是費了千辛萬苦纔等來的人,怎麼會騙你呢?你說是吧?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去一個地方?我還能夠說半個“不”字碼?現在我感覺我就是這刀俎上的魚肉,除了配合之外,我還能做什麼。
“去哪裡?”
“鬼擡頭!”
聽到這三個字,我心中猛然緊了一下,楊碧英說過那“鬼擡頭”之地就在那血泉之下,一想到那些成千上海的屍髏,我就覺得心寒。
我擡頭看了看倒狗,董淼水還有張翠華,我突然想到之前困惑我的問題,就是那神秘的第三撥,難道神秘的第三撥就是張翠華和身邊的張大爺和張雄斌?要真是這樣,那父親一行人人數就少了一個,加上父親也才三個人,那穿重鞋帶鴨舌的第四人究竟會是是誰呢?
肯定還有一個人沒有在這裡!
“走吧,等了你們打更人已經整整三十年,也該做一個了結了!”守鬼人突然冷冷的說道。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