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上青的出現無疑是給我們增添了重重的困難,還有那張全德,雖然他們都是掘墓人,共同策劃了三十年前那個陰謀,但我總有一種感覺,他們是兩路人,相互利用而已,就憑之前燭九陰咬斷張全德的臂膀,週上青卻無動於衷就可以看出來。
還有那鍍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笑笑家的那鍍金眼睛真的是她的父母意外打撈上來的嗎?還有周上青手上的這鍍金眼睛又是從哪裡得來的?僅僅是打開那太極門這樣簡單嗎?我覺得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大鬍子也不可能偷偷的偷走那兩個鍍金眼睛了,而且既然是眼睛,就一定有它的出處。
假父親的身份被揭穿了之後,週上青之前所有異乎尋常的舉動瞬間也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太多的疑點了。首先我想到了燭九陰之前異乎尋常的舉動。之前在水池邊的時候,我被週上青救下,但燭九陰對這個假父親的態度似乎是有點抗拒,我想在那個時候,燭九陰早就已經識破了週上青的身份,但卻無法告訴我,只好跟在我的身邊,當張全德發難的時候,燭九陰纔出手相救。
但自從燭九陰吞下那青龍鼎之後,週上青竟然對燭九陰動了殺機,難道週上青也是爲了那青龍鼎不成?我看着倒是不像,反倒跟週上青最終目的有關聯,燭九陰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週上青動了殺機呢?對了,還有燭九陰身上的那一個圓洞傷口,肯定是大鬍子所致。從目前的境況來看,應該是大鬍子跟燭九陰糾纏未果,然後大鬍子將這事告知了週上青,這才導致了週上青對燭九陰動了殺機。
“葉建國,當日在百鬼崖上讓你逃脫,今日看來是正確的,將你家中的那份血命契交出來吧,那張血命契就在你身上,你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週上青的話向我們威脅到。
我心中也是一顫,這週上青又是怎麼知道我家有血命契的?而且竟然語氣還是如此的肯定那東西就在父親的身上?
“老東西,是誰告訴你那東西就在我老爸身上的,完全就是在瞎說!”我覺得週上青知道我家有血命契本身就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更不要說在父親的身上了。
“哈哈,小子,你不記得了嗎?可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啊!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啊?”週上青狡詐的說道。
我心中猛然一驚,等我恍然醒悟過來的時候,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都是我這破嘴暴露了那血命契的藏匿的地點。就是那日在池邊,我問“父親”關於我們家那本古書中到底藏着什麼秘密的時候,週上青對我連續三個反問“到手沒有?”,當時我還在說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脫你這聰明的獵人。
萬萬沒有想到說出這個秘密的竟然會是我!這個週上青實在是太狡猾了!怪不得週上青讓那些魑魅將水晶棺擡起來,竟然就是爲了父親身上的血命契。但剛纔父親被裹得嚴嚴實實,這週上青又是怎麼那裡面就是父親呢。我很疑惑。
這個時候,父親身上的白布已經在我們三人合力之下成功的剝了個乾淨,我趕緊將身上的一件外衣脫下來披在父親的身上,說道:“老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
“好了,這不怪你,這事也是從我嘴巴里說出來的,否則張翠華也不知道咱家有古書。小子,你知道跟我進山的還有誰嗎?”父親似乎並不責怪我,倒好像有話對我說一樣。
我突然想起笑笑之前告訴我的話,
她說父親一行人一共有三人,如果張翠華就是那個女的話,那剩下的一名男子又會是誰呢?現在看來,也只有週上青了。
“哈哈,小子,你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你父親會跟我們同流合污吧?”週上青在旁邊嘲諷道。
“老爸,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我還是不相信會跟他們是一行人。
沒想到的是父親竟然點了點頭。
我很是詫異,一向光明磊落、嫉惡如仇的怎麼會跟週上青他們這種人渣混跡在一起?但既然他們是在一起,那爲什麼父親又被莫名的送進了水晶棺之中,而且還被裹成了木乃伊,父親甚至連兇手都不知道是誰。
我突然想起了那日父親離開百鬼崖的原因,週上青說是追蹤那個胖道人去了,而現在呢?連一個胖子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更不要說什麼道人了。我覺得很大程度上朝父親下黑手的一定就那胖道人了。
但現在那胖道人到底在哪裡我們根本不知道,那纔是一個真正隱藏着的定時炸彈。我想到這裡,頭皮猛然震驚了一下,突然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靜謐的宮殿,潺潺的流水聲之外,什麼也沒有。至於那宮殿後面有沒有什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葉建國,廢話說得也差不多了,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現在是你兌現你的承諾的時候了,拿出來吧!”週上青看着逐漸蔓延上來的江水,似乎也開始沒有了耐心。看來父親跟週上青之間肯定有什麼協議。
父親沉思半晌,將右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摸了半天,拿出一個皺巴巴的東西。我定睛一看,是血命契!竟然是血命契!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難道父親是想將這血命契作爲籌碼跟週上青交易嗎?他們之間的交易到底會是什麼?
見到父親將血命契拿了出來,週上青的眼神透露出來了一種極其貪婪的目光,就跟之前張全德見到那青龍鼎竟然是一樣的表情,“快拿來,快拿來!”週上青朝着父親喊道。
此時,一聲“嘶嘶”的聲音從那後殿之中,是燭九陰的聲音!敢情這傢伙一直沒有離開這裡。我想現在這裡出現了血命契,而守護血命契是燭九陰的職責,所以它沒有離開應該是有它的理由。
董老爺子也試圖將父親的手腕握住,說道:“葉大兄弟,你可是想清楚了,這可關乎到你們整個打更人的性命,你可要慎重啊!”
我看見父親的臉上的表情異常的糾結,我看得出他心中的那種難以割捨。
“董老,你的意思我明白,只不過這已經不單單關乎到我們打更人的性命,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抉擇,哎!”父親嘆了一口氣。
“姓董的,他這樣做不僅僅是在救他自己的命,而且也在救你們所有人的命,相信我,交給我,沒錯的!”週上青怕父親突然又反悔了,於是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句。
只見父親將牙關一咬,將手中的血命契給扔了過去,週上青一把將其緊緊的攥在了手中。我應該感到慶幸,我貼身的胸口之上的血命契沒有被這週上青發現,否則可就真的玩大了。
對於父親和週上青剛纔的那句話,我非常的費解,不單單是爲了我們打更人的性命,而且還爲了董老爺子等人的所有的人性命,這話我越琢磨我越覺得蹊蹺,就好像這週上青能夠主宰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一樣。
週上青拿到血命契之後,便跟張全德一樣,消
失在了大殿之後。
“老爸,你跟週上青之間到底有着什麼樣的交易,怎麼連董老爺子他們的性命都牽扯進來了呢?”我非常迫切的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我還不能說,但這一切都跟龍飲水有相當大的關係,只是希望週上青他能夠遵守自己的諾言!”父親滿臉焦慮。
“老爸,我沒有聽錯吧,難道你還真相信週上青那樣的小人會信守諾言不成嗎?”對於父親的話,我忍不住的冷笑了一下。
父親從地上站了起來,將我手中的銅鑼拿過去,朝着面前那些魑魅,將銅鑼狠狠的敲了下去,怪哉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魑魅瞬間變得惶恐不安,迅速的朝那後殿之中撤退而去。
我瞬時就奇了怪了,董老爺子不是說這鑼聲對魑魅沒有用處嗎?怎麼感覺面前那些魑魅似乎非常忌憚父親手上這銅鑼似的,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細看之下,父親敲銅鑼的方式跟之前天壤之別。
只見父親將中指咬破,然後將中指搭在食指上面,無名指搭在中指上面,一次一個一個搭着,這樣手指就形成了一個錐形,最後再狠着一股勁,敲了上去。我看到父親沒敲一次就齜牙咧嘴,額上的冷汗也是汩汩而流。
“小子,你給看清楚了,這可是咱葉家從祖上流傳下來的‘四指彈鬼槌’,無論是魑魅還是鬼怪,聽到用這個方式敲出來的鑼聲都會退避三舍,你可要給我學好了,但是切記一點,不到關鍵的時候,斷然不能使用這個,沒用一次,就會折壽一個月!”父親臉上剛好恢復的一點血色現又變得蒼白無比,看來就是這個“四指彈鬼槌”所導致的。
但是當聽到父親所說的折壽一個月的時候,我一把將銅鑼從父親的懷中搶了過來,我萬萬不能讓父親做出這等損陰折陽的事情來。
“好了,面前這些魑魅已經退去,我們趕緊離開這裡,來,強子,來扶我一把!”說着,父親便欲向殿外面走去。
我這就奇怪了,明明那後殿之出纔是暗藏玄機的地方在,父親又爲什麼擯棄了那裡而選擇了離開了呢?
“老爸,難道我們就這樣走了嗎?”我問道。
父親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用手打了我一下腦袋,“笨小子,做事情怎麼還是那麼不開竅,龍飲水,龍飲水,會在那宮殿裡面嗎?現在我們到那有龍頭的地方去吧!”
我覺得父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張全德、週上青都消失在那裡面,那裡面肯定有什麼密道之類的東西。既然父親執意要找龍頭,我也只好跟着去了。
我們原路返回,又來到了之前能見到那八條巨龍的地方,此時這水已經沒及到了我們的小腿,連行走略微感到有一點吃力。
看着那些斷了龍頭,父親竟然“撲通”一聲給跪了下去,朝那幾個斷裂的龍頭磕了幾個響頭,就算是水淹沒了鼻腔也不在乎。
對於父親這樣的舉動,我甚是詫異,這斷裂的龍頭肯定跟我們打更人有着什麼關係。
我給父親講這斷裂的龍頭可能是那大鬍子養的鬼腿子啃斷的,父親頓時就罵了一句,“該死,要是再晚來一步可就慘了!”
此時,我聽到了依稀的水聲從頭頂上流了下來,我循聲望去,那水流的源頭竟然是那幾個還未斷裂的龍頭!
“這不是龍飲水,是龍吐水!”董淼水悶聲的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