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蒼茫的竊陰山,內部實則是一個空殼子,竟然全部被人挖空了,我不禁感慨這得需要費多麼大的人力和物力,沒有幾年時間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不過,這都不是我考慮的問題,而是那千丈之下的一口血泉,在這裡出現地熱,我並不感到奇怪,只是這像鮮血一樣的泉水,不知從何而來。
夕陽的斜輝從頂上照了下來,我依稀能夠看見四周的環境,這裡就像是一口非常大的天井,在四周都有石梯,呈螺旋狀,但我看着更像一條蛇蜿蜒盤旋在這崖壁的四周,一直向下延伸,直到下面的那口血泉。這石梯向外延伸大約有一米左右,而且沒有任何額防護措施。
有過前面幾次教訓,我不敢再向下望去,只是小心翼翼的沿着絕壁一步一步向下走去,腳下佈滿了青苔,我細看之下,是腳印!我推想之前救我的那人應該也是從這裡下去的。
但是我感到奇怪的是,爲什麼這青苔上只有一個人的腳印?而且看起來還像是一個女人的腳印。
我明明記得在我昏厥之前至少看到了三個人影,這就有點說不通了。難道其餘兩人真的是飄着走的?我想到這裡,把揹包裡的煙杵給拿了出來,要是真有那玩意兒的話,也好有一個防身的武器。
我擡頭看了看天,光線已經昏暗了下來,太陽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下山了,我身上又沒有照明裝備,所以我趁天黑之前,到達那地面,否則萬一失足的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我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腳步,雖然我已經繞這個巖壁一圈了,可是我發現我距離那血泉的距離有點也沒有變。
咦,這就奇怪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一直在向下行進,爲什麼那井底離我還是如此的遙遠。
我在想是不是這是我的錯覺,其實我已經向下降了一點距離,只是我沒有察覺而已。我這樣安慰到我自己,然後繼續向下行進。
但當我突然看到階梯上多處來的一雙腳印的時候,我渾身上下一陣發麻。這是怎麼回事?我之前明明只看到一雙女人的腳印,怎麼突然就多出另一雙腳印?而且從這印子看上去好像纔剛踩上去不久,難道這人是憑空出現的不成?而且就在我的前面?
想到這裡,我突然加快了步伐,想追上那個腳印,可是當我又繞絕壁一週的時候,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又多處出一雙鞋印,而且跟之前鞋印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又莫名其妙的多處一個人來?而且連鞋印深淺都是一模一樣的。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我不由自主的挪動了一下鞋子,我發現這些鞋印跟自己的鞋印竟然驚人的相似,難道留下這腳印的人會是我自己?
其實我心中早就生出了一個念頭,我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中。但我卻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因爲我認爲這種事情也就只有在電影、小說、科幻中存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我想驗證我的猜想是錯誤的,我便在石壁刻了一個五角星,
而且還在外面圈上了一個圓。我想這個標識應該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了。
體累心乏的我決定再走一次。果然,地上的鞋印又多了一雙,當我看到牆壁上的那個圓圈跟五角星的時候,我的心已經徹底的涼了。
死循環!死循環!靠!我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這可真是剛出狼穴又如虎口啊!這麼奇葩的玩意兒竟然都被我碰上了。
對於這個階梯狀的死循環,我把它稱爲階梯悖論,學術上被稱作盤洛斯階梯,也就是指一個人站在一個用階梯圍成的圓形結構,一個人不停沿着這個階梯走,感覺一直都在向上爬,其實自己卻在原地繞圈子,壓根沒有行進一點。
而我遇到的情況就是這潘洛斯階梯,只不過我是一直在向下行進而已。
不知道這個階梯悖論被多少數學家、物理學家研究過,但最後還會沒有得出一個什麼所以然出來,只好用人的視覺誤差,空間重疊等模糊的概念來給予解釋。
連專家都沒有解決掉的成年問題,卻被我給撞見了,我也是醉了。既然專家那套行不通,我也就只有用名間的說法來解釋了,那就是“鬼打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我解決掉了一個連專家都沒有解決掉的問題。但我轉念一想,立馬又頭疼起來,我什麼都不會啊,連半個打更人都不是,更不要說破什麼“鬼打牆”了。
這應該是我第二次聽說“鬼打牆”了,上一次是聽張全德說的,他說他們在古林之中遇到了“鬼打牆”,跑了幾十個來回都還在原地。最後張全德說是董淼水破了這個陣法,他們才得以逃脫。
對了,是董淼水破的那迷陣,也不知道那玩意兒是不是就有用了?我突然想起了我兜裡的那張皺巴巴的天昂地煞符,這也算是唯一跟董淼水扯上關係的東西了。
我摸了摸口袋,幸好還沒有丟掉,但是然後呢?我一臉的茫然,完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
我聳了聳鼻尖,突然感覺到之前那種噁心的腥臭味減輕了許多,我不禁覺得詫異,這鬼打牆還真是厲害,連那味道也是能夠屏蔽掉。
我望着手中的天罡地煞符默默的發呆,這符紙到底該怎麼用了,還有設計這鬼打牆的幕後一定會是一個高人,一般的鬼打牆也就是讓人在原地打轉,這個設計者竟然想到了用階梯悖論來迷惑入陣之人,此計不可謂不毒啊。
我看到這個女人的腳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這裡留有腳印,那女人肯定來過這裡,而且還成功的從這“鬼打牆”迷陣中走了出去。也就是說這個迷陣還是有章可循。想到這裡,我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能夠從這裡出去,我肯定也能夠。雖然我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我明顯感覺到自己底氣不足。
“悖論,悖論······”我嘴中不斷的琢磨着這句話,我的目光卻又落在了那對女人的腳印上面。
看到女人的腳印和我的腳印, 我皺了一下眉頭,除了大小深淺有差別之外,我還總感覺還有
哪裡不對勁,細看之下,我恍然大悟,狠狠的拍了自己一下腦袋,哎,這個怎麼現在纔看清楚,這女人的鞋印的腳尖跟我腳尖是相對的。
換句話說,這女人不是向下行走的,而是向上走的!想通了這一點,我好像明白了那悖論階梯所構成的“鬼打牆”迷陣,既然是悖論,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悖論也就不攻而破了。
說幹就幹,我重新站了起來,朝上面走去,心中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總比待在原地強許多。
我的推測果然沒有錯,這女人的腳尖一直都是朝上的,我小心而又緊張的順着這個印記向上爬去。
這個時候,我也是身輕力乏,連擡腿都覺得吃力,可怪異的事情發生了,爬這階梯我並沒有感到吃力,感覺就像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一樣。我猛然扭過頭去,但是什麼也沒有。
我內心深處生出一種極度的恐慌,我繼續擡腳向面前的階梯邁去,又感覺到有人推了我一把。靠,這是怎麼回事?真要是鬼在作祟的話,這未免也太大膽了吧,我將煙杵拿出來,但是這種感覺還是有,依然沒有消失。
我突然明白我現在的境況,身處在一個迷陣中,眼前所有看到的東西都可能不是真的。既然這是悖論階梯,也就是說我看到的都是跟現實中相反的,那麼如此說來的話,我看到的下是上,上也就是下來。
對,沒錯,這就是那種下樓梯的感覺,那種本以爲腳下有東西,卻一腳踩空了的感覺!
瞬間茅塞頓開,怪不得我剛纔感到那血腥味淡了許多,並不是這迷陣能夠屏蔽味道,而是我正在向上面行進,離那口血泉越來越遠所造成的。
等我剛想明白了這一點,那股噁心的味道如潮水般洶涌而來,我忍不住乾嘔了一下,卻沒有吐出任何東西來,因爲能吐的已經被我吐的差不多了,不能吐的早就被我轉化爲了能量。
我強捂着鼻子,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順着那個腳印向下行進,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我已經能夠感覺到溫泉的溫度和聽到山泉流水的聲音,但我卻不敢鬆開鼻子,我怕把心肝脾肺腎又給吐了出來。
我欣喜若狂,已經逐漸習慣了下這種階梯的節奏,便加快了步伐,我終於可以安全的從那“鬼打牆”中走出來了,可天不遂人願,就在我正準備邁下一步的時候,我發現那女人的腳印突然不見了,前面雖然還有很多階梯,但是光鮮如滑,一個腳印也沒有。
我愣住了,不敢再輕易邁一步,要知道在一個迷陣中,踏錯一步就是死!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不能功敗垂成!
我看了一我左邊的懸崖,我發現那巖壁上好像貼過什麼東西,我湊近一看,是被什麼東西貼過的痕跡,我突然想到董淼水的天罡地煞符,便拿出來貼在上面比對了一下。
這一比對不要緊,耳際突然傳來萬鬼哭嚎的聲音,我不禁雙手顫抖了一下,一個趔趄,下意識的將煙杵緊握在手中,心中惶恐不安。(更夫世家366282246等你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