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幹嘛這麼快弄死他,老夫我這就快得手了!”
看着那早已消失了生命跡象的錦豹,林老暴跳而起,旋即臉色急變,埋怨起來。
“前輩,晚輩倒不是想搶你的功勞,只是你我皆有任務在身,倘若讓這傢伙跑了,倒是你我的不是了,再者,這錦豹是您老的獵物,我自然是不敢搶,依舊算是你的戰績!”
呵呵一笑,李泰也是識趣,當下解釋道。
老眼一眯,聽到李泰這番話,林老心情頓時舒暢許多,當下眉頭一挑,狐疑的掃了李泰一眼,問道:“當真?”
“當真!”
點了點頭,看着老者這般較真模樣,李泰那黝黑的面龐,也是難得擠出一絲笑容,仰頭大笑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嘴上雖然打着哈哈,但是手下卻是麻利的將那錦豹的屍體裝入空間戒指之中,這可是他的戰績,斬殺一名武者九階巔峰的強者,這份功勞,足以讓他吹噓數年。
“快去看看那小子吧,這傢伙還真是九死一生啊,若是剛纔一個失手,怕是都要命隕與此了。”
想着一切收拾完畢,林老當下將目光投向蘇牧所在的方向,話語之中,雖然極盡拼合,但是一想起剛纔的情況,老臉之上卻依舊不免涌上一絲驚險之色。
一名武者九階巔峰強者,加上六名武者八階的高手,這等陣仗,足以屠殺一支萬人軍隊了,然而,面前這小子,卻是硬生生的斬殺其五,但是這份手段,就足以讓林老重視了。
“您老還好意思說,若是您來玩了一些,怕是今天只能給這小子收屍了。”
打了個哈哈,李泰老臉一黑,旋即沒好氣的道。
尷尬的搓了搓大手,林老正欲解釋,蘇牧那緊閉的雙眸,此刻也是緩緩的睜開。
“轟!”
隨着雙眸豁然睜開,那沉寂的消瘦身軀之上,一道璀璨的金芒掠過,空氣之中,隱晦的靈氣波動宛如巨龍甦醒一般,傾斜而起,席捲而出。
“好小子,這麼強悍的靈氣!”
詫異的望着那被金色靈氣包裹的消瘦身軀,空氣之中,一道靈氣漣漪自其身體狂涌而出,旋即狠狠地拍打在二人的身上。
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這令人心悸的靈氣波動,林老那渾濁的老眼之中,也是升起一抹忌憚之色。
“快要突破了!”
雙眸死死的盯着蘇牧,只見那被金色能量包裹的軀體上方,一道能量漩渦緩緩匯聚,如風暴之眼一般,將那周遭的靈氣,瘋狂吞噬。
“好運的傢伙,居然能夠藉助這次的戰鬥感悟到武者九階的門檻,真是了不起!”
望着面前那金芒大射的能量光膜,作爲駐足這一境界多年的強者,對於那道能量波動,他們自然是極爲熟悉,此刻見到蘇牧身上的靈氣漣漪,當下忍不住驚歎起來。
“你我在這一境界駐足多少年了,現在,都快要讓小輩趕上了!”
嘴角噙着一絲苦澀,林老老臉一皺,幹皺的皮膚頓時凝成了萬千溝壑,當下輕嘆起來。
“咱們不能和這小子比啊,如此年紀便有着這般強悍的實力,就是在那天才輩出的武界之中,此子,怕也是驚才絕豔之輩啊!”
舔了舔嘴脣,李泰老臉一黑,嘆息道。
話音一落,面前的金色能量屏障頓時一閃,那能量漩渦也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的吞噬着周遭的能量。
此刻的蘇牧,猶如一個貪婪的饕餮,那金色的能量漩渦,彷彿要將天地盡皆吞噬了一般,瘋狂的吸納着所能夠汲取的每一絲靈氣,繼而傳入到那能量光膜之中。
“要突破了!”
面色一沉,感受到那光膜之內的靈氣波動,李泰悶哼一聲,低沉道。
“光是突破,就需要花費如此龐大的靈氣,這小子若是進入武者九階之後,怕是足以和九階二轉,甚至三轉的強者一較高下!”
咂了咂嘴,感受到那能量光膜之中匯聚的浩瀚靈氣,林老輕嘆一聲,驚呼道。
如此這般瘋狂吞噬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那能量光膜的動靜也終於是逐漸的小了下來。
某一刻,那宛如溫玉一般的能量光膜之上,一道清脆的破損之聲悄然響起,繼而,龐大的能量光膜之上,絲絲裂縫蜿蜒而起,蔓延開來。
“嘭!”
一聲清脆的響聲爆炸版般的響起,那能量光膜便是應聲破損,化作一縷金沙,漫天飛揚。
隨着能量光膜炸響開來,一道消瘦的身軀騰空而起,旋即渾身一震,一股浩瀚的靈氣波動,便是朝着四面八方,傾瀉而出。
“破!”
腳掌虛空一踏,蘇牧嘴角噙着無比昂揚的戰意,當下拳頭一握,朝着下方的沙丘,便是爆炸般的轟擊而出。
鐵拳之上,金芒頓時一顫,旋即匯聚成的能量匹練便是如同瀑布一般**而出。
“轟!”
璀璨的金色能量呼嘯着刺破空氣,繼而毫無阻攔的撞擊在沙丘之上,只在瞬間,那約有十餘立方的龐大沙丘,在這一拳之下,如同豆腐一般,脆弱不堪,化作齏粉。
望着那漫天飛揚而起的沙土,蘇牧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渾身一震,緩緩下墜。
“蘇牧小友,這一拳之威,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啊!”
隨着蘇牧腳掌一踏,那林老卻是笑眯眯的拱了拱手,上前搭話道。
望着面前氣勢凌厲得到蘇牧,饒是以他的實力,卻是依舊不免感受到一絲壓抑,渾濁的老眼之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隨即,便是被一聲輕笑所掩蓋。
手掌一握,將那靈氣盡數收斂起來之後,蘇牧方纔笑着朝着,林老拱了拱手,道:“前輩說的哪裡話,小子這點實力,在你面前,哪裡值得一提!”
打了個哈哈,或許是由於實力的提升,蘇牧身上的疲憊之感早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青年的滿面朝氣。
“老嘍老嘍,這以後的天下,還是你們年輕人的,蘇牧小友可不要謙虛啊!”
連連擺了擺手,林老眸子一眯,上下掃視了一眼,旋即忍不住道:“小友突破到武者九階了?”
眉頭一挑,望着對方眼中的那抹精芒,蘇牧心中也是泛起一絲輕笑。
“看來我這次實力提升,對着老頭震撼頗大啊!”
心中嘀咕一聲,蘇牧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前輩說笑了,小子只不過武者八階而已,距離那武者九階,還差得遠呢!”
瞳孔微縮,聽到蘇牧的回答,就連那一旁的李泰,也是一怔,繼而臉上的驚駭之色,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看着二人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蘇牧也是有些好笑道:“二位前輩,這是?”
怔了怔,李泰倒是率先回過神來,笑道:“沒事,只是小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倒是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有些汗顏了!”
搪塞了一句,李泰道:“既然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咱們還是快些回到黃泉城吧,那裡的情況,可不容樂觀。”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對與李泰此話,蘇牧自然是十分認同,那獸人族大軍此次可謂是損失慘重,十名武者九階強者被斬殺,三千精銳命喪虎牢關,加上又丟了落雁、汜水二關,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等慘烈的損失,依照他們那火爆的脾氣,又怎會輕易放棄,估計這會兒,正在全力猛攻黃泉城呢。
“咱們現在就回黃泉城?”
輕笑一聲,三人皆是點了點頭,渾身一震,便是化作一道殘影,朝着黃泉城方向瘋狂行去。
漫漫大漠,滾滾黃沙,烈陽高懸,盡情的拋灑這自己的熱火,將這黃沙焚燒的滾燙,滾滾氣浪蒸騰在飛沙之上,天際邊,三道黑點疾馳而來,腳掌所踏之處,激起漫天黃沙,滾滾而至。
三人,正是趕往黃泉城的蘇牧三人,或許是由於實力提升的緣故,蘇牧此刻的速度,比起之前,足足快了近一倍有餘,因此一馬當先,在前方領頭起來。
身後的李泰二人,看着前方那略顯模糊的影子之後,皆是緊咬着牙關,狠狠的催動着渾身的靈氣,艱難的跟在蘇牧的身後。
二人皆是武者九階巔峰的超級強者,在此之前,比起武者八階的蘇牧,無疑強上太多,而此刻,在速度之上,卻是隻能勉強跟上他的步伐,這種處境,無疑是讓二人極爲尷尬。
面色複雜的相視了一眼,二人目光交織了片刻,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駭。
武者境界,每一階等級都極爲森嚴,無數人窮極一生,都只能在武者界別轉悠,每一階的突破,都是萬分艱辛之事,到了武者七階以上的高階武者,想要突破,更是堪比登天還難。
二人雖不是驚才絕豔之輩,但是能夠達到此等境界,也絕非凡人庸才,對於武者九階突破的難度,自然是十分清楚。
而面前的少年,卻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突破的誘惑,將實力壓制在武者八階巔峰的層次,這份心智和魄力,饒是以二人的眼界,依舊感到震撼。
這般年紀便有着這樣恐怖的實力,加上能夠抵制住誘惑的堅定意志,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將來的蘇牧,怕是足以問鼎武者的巔峰,踏足那傳說之中的太虛之境,都是有可能。
這也正是二人將稱其爲小友得到緣故,雖然蘇牧現在只是一名八階武者,二人將其擊殺,並不需花費什麼氣力,但是三兩年之後,這小子的成長,怕是足以成爲讓他二人都爲止仰視的存在。
就在二人驚歎之時,天際邊,一座龐大的要塞,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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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
嘴角一咧,蘇牧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經過了半日的持續的奔馳,他體內的靈氣,也是有些不支起來,此刻見到要塞的出現,心頭也是緩緩一鬆。
三人一路疾馳,此刻見到要塞出現,也不做停歇,當下渾身一震,蘇牧頓時暴漲一番,一頭扎進城內。
回到黃泉要塞,林老便是樂呵呵的朝着中軍大帳行去,看那模樣,怕是炫耀戰績去了。
這三日來,斬殺了三名武者九階強者,這份功績,若是論功行賞,怕是可以在帝國之內討個侯爵的官職做做,再加上他這武者九階巔峰的實力,若是有生之年能夠踏入地靈階別,日子倒也滋潤無比。
“將軍不去中軍帳,和大帥做一下交接?”
看着蘇牧朝着營房的方向行去,李泰沉吟一聲,旋即詢問道。
擺了擺手,蘇牧道:“仗都打完了,剩下的就是論功行賞了,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你去和大帥做一下交接,多提我的那些手下討些功勞就是了!”
眉頭一挑,對於蘇牧這般豁達的模樣,李泰也是有些詫異,旋即想想也就認同了蘇牧的做法。
雖然這一仗是帝國和獸人之間的戰爭,倒不如說是蘇牧一人力挽狂瀾,拯救了數十萬帝國軍隊。
憑藉着萬餘糧草軍,化解了敵軍斷其後路的危機,帶領三千精銳收復兩座堅城,雖然蘇牧沒有出現在正面戰場之上,但是這步步奇招,對付那獸人族,卻是打蛇打七寸,打得他們沒脾氣,受了這麼大的損失,若是沒有找帝國報復,也就只有退去一途了,若是論功行賞,恐怕把帝國元帥讓給他坐都不爲過。
若真是如此,那麼置六十萬帝國精銳如何處,一場大仗下來,他們的損失也不小,正面交鋒,每天都是千餘戰士命隕疆場,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絞肉機,若是蘇牧真的較真起來,怕是會激起其他將士的怒火。
再者,他的志向也不在此,這等實力與心智,就算是在那八大宗門,也能混的風生水起,又何必在這自討沒趣。
“末將這就去!”
朝着蘇牧重重的拱了拱手,李泰低聲道。
“記得把今天那幾名八階武者的功勞也給我算上,然後把我那些手下都提拔提拔,他們都是良將,提拔他們,對於你們好處多多啊。”
摸了摸鼻子,蘇牧笑嘻嘻道。
重重的點了點頭,李泰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色,道:“末將省得!”
望着李泰那離去的身影,蘇牧也是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旋即雙手抱在腦後,朝着軍營內行去。
天際邊,殘陽西垂,血色霞光漫天拋灑,照在人身上,暖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