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天程安穿了件紅色絲絨長裙,抹胸裸肩的設計顯得她膚若凝脂,她搭了件藏藍色的毛絨高貴且清冷。
只是這披肩有時會在無意間會滑落下來,露出她半寸香肩,在夜晚燈束的打印下更顯千嬌百媚,像朵嬌豔的紅玫瑰。
程安挽着任紹揚的胳膊一同走近宴會廳,與他的藏藍色西服相配極了,彷彿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
楊酈瓊的生日宴說是隻請一些家人和朋友,但程安卻眼尖的發現了幾位拿着攝影機的媒體朋友。
“我聽我媽說,今天是打算宣佈我小叔種何雨吟婚期的,所以叫來了幾個相熟的媒體。”任紹揚給她端了杯香檳,擋住了她半個身子小聲的說着。
程安輕輕抿了口似是不以爲然,擡眸透過任紹揚的肩膀看到了一個黑色西裝身形高大矜貴的男人。
程安的手微微一顫,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她能輕而易舉的看到他的模樣,卻又陌生的覺得遙遠。
原來,他還是最愛深色,沒有改變。
“一會兒你不管聽到什麼都冷靜一點,知道不。”任紹揚見她不說話牽住她的手腕搖了兩下。
任紹揚聽到身後傳來規律又沉穩的腳步聲,在這偌大的宴會廳裡顯得格外清晰,當他看到身前程安細微的異常時,彷彿知道了自己身後站着的是誰。
任紹揚轉過身直視着面前的男人,不知爲何心虛了兩下訕笑道:“小叔。”
任景西直接掠過他,而是把視線落在他身後的女人以及他們相扣的手掌上,愈發深沉陰冷。
程安擡眸望向他,時隔五年她的眼裡已經褪去青澀稚嫩,成熟且冷靜沒有任何閃躲。
她忽而笑了一下,像曾經戴着皮囊虛情假意的模樣喊着他:“任景西,好久不見呀。”
程安想如果不是因爲在這樣的場合她可能連招呼都不願意打一下,就當兩個陌生人不好麼。
她想着眼裡的冷漠與不屑愈發明顯,甚至走到了任紹揚的身後,只是那相握的手依舊沒鬆開。
任紹揚感覺到她的異常,關心的又握住她的胳膊,動作親暱的如正在相戀的情侶。
任景西的臉色並不好,他往前邁了步,眼鏡下的一雙褐色的瞳眸似要將她看穿,帶着這幾年驚濤駭浪般的感情,壓抑又炙熱。
“景西!”
楊酈瓊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立刻喊住他:“景西,何伯伯和雨吟來了,你快過去。”她望向程安,眼裡的惡毒氣憤幾乎快要掩藏不住。
程安聳聳肩輕蔑的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回握住任紹揚從他面前離開,彷彿從來都沒有停留過。
“你不是挺剛的麼,都敢正面應對他了,現在怎麼就還需要我扶着了。”任紹揚摟着她的肩膀在不遠處的吧檯坐下,對她一陣冷嘲熱諷。
程安白了他一眼,看見站在一起的任景西和何雨吟,真像五年前她離開那晚,般配到令人噁心。
沒一會兒功夫她看見楊酈瓊竟領着何雨吟一起朝她走過來,那揚起脖子的模樣活像一隻落了枕的丹頂鶴,滑稽的很。
何雨吟竟然還拉起她的手在衆人面前表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程安,你終於願意回國了,能看到你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程安看着她有些嫌棄的拉回手,衝她呵呵笑了兩聲,以此來表達自己對她的噁心的唾棄。
“過段日子我和景西哥就要結婚了,你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好嗎?”
程安餘光掃着四周感覺到大家注視的目光,自然也不能讓看戲的失望:“當然了,我在瑞士時刻盼着你們結婚的消息呢,你們都訂婚五年了沒想到我一會回國就確定下來了,我真是趕的巧。”
任紹揚使勁抿着嘴巴不讓自己笑出來,論耍嘴皮子程安就沒輸過誰,這何雨吟還敢和她鬥。
一場鬧劇在何雨吟的失敗與楊酈瓊勉爲其難的調合下結束,臨走時楊酈瓊還衝她冷哼一聲命令着:“在這等着我。”
程安嘁了聲,她是傻嗎會乖乖聽她的話?
“你去哪?”任紹揚見她拎起裙子往外走連忙拉住她
“我到外面透透氣,這裡太噁心了。”程安拍拍他的手背,踏着銀色高跟鞋腳步輕盈的走了出去。
也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兩個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