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方只笑出兩個字,接着一臉惶恐驚訝和矛盾的表情還未完全釋放,就轟的一聲,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他還沒死,上。”
“讓我來,我要親自結果了這個可惡的殺手。”所羅豔提劍輕身,飄飛到了張德先面前,長劍絲毫不留情地斬向了倒在地上,失去反抗力量的敵人。
“咻。”
一顆人頭斬下,所羅豔用盡全血的力氣,大叫了一聲“爹!女兒終於爲你報仇了。”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面面相覷,前者咳嗽兩聲,向後者道:“我們最後現在離去。否則將會有麻煩。”
令子傑將他的手臂掛在自己的勃子上,牽引着宗禪退出人羣,“你終於還算沒有失去理智。我們好像還忘記了一件事情沒有完成呢。”
宗禪搖搖頭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畢丘聰發掘出來的《魔尊寶典》,根本不在張德先身上。以他的殺手個性,肯定要將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絕不會是讓人有機會尋找到的地方。我們還是不要在這上面花心思了。”
兩人跟蹌着,深一腳,淺一腳地遠離了在五指山腳下的所羅門幫衆們。
等到所羅豔接到屬下稟報,說擊殺張德先和兩位公子不見了之時,所羅豔抹去秀眸上的一角溼潤,“這兩個人,絕非凡人。宋叔叔,聽說宗禪之前已經在渭城舉事,反抗照女派對朝廷大權的獨攬,以及對傀儡皇帝李曦的囚禁是嗎。”
所羅門宋姓長老立即出來回稟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宗禪以少勝多,在渭城大敗上千的陰龍宗魔人。但同在渭城的城主,卻並非是宗禪自己。而是先朝廷大員的一位世家子弟,名叫丁原。”
所羅豔暗叫可惜,“哎,渭城如果還在他手上,那應該多好。”
宋長老道:“幫主你是想帶我們所羅門弟兄們,投入宗禪門下。與他們這些熱血的男兒一道,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麼。”
所羅豔面頰微紅,“什麼都眶不過宋叔叔。”
宋長老摸須感嘆,嘿嘿笑道:“幫主啊,以後我們所羅門,還真的與這位宗禪公子能結下緣份呢。相信宋某吧,此子定非池中物,有這樣傑出的人物生在我神唐國。神唐國就算再混亂,也滅不了,哈哈!”
山谷清幽,令子傑扶着宗禪,來到了一處有泉眼的地方。
左右前後都是巨石,巨石上青苔滿眼。唯腳下有泉水潺潺流出,遠處鳥飛蝶舞,林木茂盛,好一派生機盎然的景緻。
“咳咳。”宗禪咳嗽兩聲,令子傑坐下來,將包裹裡的金創藥拿出。再扯開宗禪的胸口長衫,傷口觸目驚心,從頸下到心臟部位,一條不規則的傷口入肉兩寸,開口達巴掌大小,幸好先前已經緊急處理過,否則光是流血,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宗禪但見令子傑緊張,哈哈大笑一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笑,還笑。笑死你。”
令子傑一邊用泉水爲他漿洗傷口再上了金創藥,不滿地勞騷道。
“我爲什麼不笑。今次南部火州城之行,沒有想到收穫這麼大。天啊,我現在想想就開心,幹掉了張德先。你說照女派的那一羣妖人,會不會再大吃一驚呢。”
令子傑知道他一向來都是這樣的紙包不住火的直脾氣。
籲出一口氣,幫宗禪包紮好了傷口,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要是照女派的妖人知道你在這裡,那就有好戲看了。洪如菁也許不會嚇一跳,她只會將你的名字,再牢牢地記住一遍。今後好下決心殺你。但有一個人,卻可能會因此而入神唐國來,找你納命。”
宗禪嘴角一抽,不屑地道:“誰啊?”
“當然是神武宗師畢丘聰了,他早已經有言在先。張德先奪了他的《魔尊寶典》,如果手下三大弟子,不能將叛徒張德先擒拿回突勒汗國,畢丘聰必將親自跑一趟。以免《魔尊寶典》落入像你我這樣的不信任的人手中。”
宗禪聽完他的話,立即慘叫一聲,像小孩般倒在巨石上撒野道:“完了完了,這麼說我們擊殺張德先。不但沒有功勞,反而爲自己樹立了強大的敵人了。對方還是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我的天啊,我宗禪怎麼這麼倒黴。”
“嘿嘿。”
自己叫慘之時,令子傑反而偷着樂起來。引起宗禪的強烈反對。
“你笑什麼。”
令子傑搖頭嘆息道:“我笑你這小子,根本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你早應該想到張德先的身後,還有一個四大宗師之一的畢丘聰的。不過我們一貫都被人追殺,多他一個也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且行且看吧,莫要想太多。”
兩人休息了一個上午,期間令子傑尋來了許多的野果充飢。
見宗禪經過一番調息之後,果然已經有起色。不由大喜。
“宗少,你估計自己什麼時候可以起身?”
宗禪不答反問道:“張德先那該死的一劍,究竟有什麼名堂呢,爲何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你在說什麼。”
“噢,我在說張德先那死鬼最後一劍究竟有什麼名堂。”
令子傑一邊整理行裝,將馬也給牽了過來,“有什麼好想的。他已經是你戰績薄裡面的墊腳石了。”
宗禪大搖其頭道:“傑少,你錯了。就實力而論。在武技的比拼上,我與他還差了那麼一點距離。我勝,是勝在智謀上。更準確地說,張德先不是被我的霸刀給殺死的,而是給我的機巧給騙死的。”
令子傑呆看了宗禪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道理。
不等對方問出,宗禪立即打開了自己的胸前長衫。
傷口還是那道傷口,絲毫沒有癒合的樣子。
令子傑嚇了一跳,“不會吧。怎麼會這樣的。我們不是有《無極神魂》的療傷之氣麼,加上剛纔我已經爲你輸過一陣勁力幫助恢復了,爲何傷口還是如此的慘狀的?
”
宗禪自己也不解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這個死鬼,最後劈斬出來的那一劍,一定大有古怪。我一定要在這裡想明白了。傑少,看來聯絡李書文和宮靜飛他們的事情。得你一個人去完成了。”
令子傑不放心地道:“我一個人,怎麼放心離你而去。在這雄偉險峻的五指峰下。要是來了野獸,將你給叼走了。那我這輩子,豈非少了一個看笑料的對象?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一個人去。”
宗禪呆瞪了他一眼,兩人突然失聲大笑起來。
宗禪笑得肚子都痛了,抱着肚子直叫痛,令子傑笑過之後,將懷裡藏着的一把小短劍留了下來,幫宗禪貼身收到他的衣袖裡去。
“我走可以,但你一定得照顧好自己。消息一傳達,我立馬回來見你。記住了,有危險的話,就向所羅門的高手求助。我們剛剛幫了他們一個大忙,所羅豔不會這麼不知情識趣的。”
宗禪一聽到所羅豔三個字,立即來了勁,“這娘們,別提了。我一看到她就火。”
令子傑眉目傳神地道:“她又沒有得罪你,從相見到現在,你們之間所說的話。也不超過十句。你怎麼就恨上人家了。噢,你小子是不是愛上人家了。正所謂因愛生恨,是也不是。”
宗禪喁喁地左右爲難地道:“什麼都瞞不過人。不過這不叫愛,叫吸引。這麼標誌的孃兒,就算是宮飛燕那種級數的美人都給比下去了。的確十分引人。正因爲她漂亮得厲害,所以我纔對她恨得牙癢癢的。以此來故意保持距離,否則一旦愛上了人家,你我不得大業未成,身先死。是醉死夢生的那種死。”
令子傑吃驚道:“不會吧,你真的喜歡上人家了?怎麼不早說啊。三年之後,我給你做媒,爲你提親去啊。”
宗禪嘴快,“爲何要等三年。就算死了親人,人倫大事,也不可耽誤了。不過我宗禪絕非貪色之人。欣賞美人是天性,改不了的,與那種沒有節度地嗜好男女之歡的棍棍,有本質的區別。好了不和你胡扯了,再扯下去,我連一點秘密都沒有了。你到底走是不走,你不走,南部火州城的江湖,可就要腥風血雨了。”
令子傑怪叫一聲,站了起來,拍拍宗禪的肩膀,“早知如此,將照女派要來收攬南部火州城江湖幫派一事告訴所羅門,由所羅門傳出去,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多此一舉。”
說完,令子傑再最後看了宗禪一眼,立即飛身而起,轉眼即已經掠上了高達十幾米的巨石。再一個翻身之後,人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四周立即安靜下來。
宗禪幾次試着將《無極神魂》的仙力催發出來,以求將傷口快速地癒合。卻還是照樣行不通。
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揚了揚額頭上的汗水,靜坐於此處人跡罕至的山道前。
山風徐徐吹來,好不讓人恬意。
從渭城出走之後,他還從來沒有單獨與大自然如此親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