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上,請受孩兒一拜。”還不待容卿和回過神來,墨臨琰一手壓在容卿和的脖子上,二人齊齊一拜。
容卿和愣住了,母親?!
這美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好吧,生得出來墨臨琰,這麼大的兒子?
瞬間,容卿和被雷得外焦裡嫩。
“琰兒,起來吧。”溫柔的聲音響起,蓮臺上的女子竟然從蓮臺上走下來,扶手把墨臨琰扶起來。
“姑娘?”一隻如蓮藕般的玉手出現在容卿和的眼前,容卿和愣愣的站了起來,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蓮臺上的女子墨浣蓮。
“啊?”容卿和恍過神來,有些恍惚的看了看墨浣蓮,再看看墨臨琰,好像,這眉,這眼,這鼻,這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墨浣蓮是女子,有一股女子的柔美;墨臨琰是男子,有男子的陽剛之氣。
同樣仙一般的人物,如此相似的樣貌,容卿和終於知道,爲什麼她在看到墨浣蓮的時候覺得面熟了,這女子和自己這些天來朝夕相對的臉,是這般相像。
“忘了介紹了,和兒,這是我母親,墨浣蓮。”墨臨琰開口介紹道,因爲高興而顯得異常興奮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天外飛來一樣,令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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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好。”容卿和向墨浣蓮微笑問好,嘴角微彎,不偏不倚,完美的公式化微笑,要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來,可見涵養之高,與剛剛囂張的小丫頭,判若兩人,如果剛剛的是不講理的刁蠻小姐,這會兒就是大家閨秀中的大家閨秀。
“倒是個可人的姑娘。”墨浣蓮看着容卿和,不禁點了點頭,要她家兒子另眼相待的姑娘,她得注意了。
“娘,你怎麼出現在這裡?”墨臨琰不解的問道,要知道這些年來他有多自責,爲了給母親報仇,設計了多少,謀劃了多少,現在母親的出現,不得不說,給墨臨琰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料他墨臨琰神機妙算,也沒有算到這一步。
但,母親還活着,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倒是這位小姐,能通過我的考驗來到這裡,足矣見得聰慧過人,雖然樣貌上達不到我的標準,但我也沒有時間了,今天我就把我平生所學,全都傳授給你。”墨浣蓮看着容卿和如實的說道,她在這裡多活了十年了,已經知足了。
“伯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容卿和聽出了墨浣蓮話語中的不對勁兒來。
“是啊,娘,您想教和兒,以後有多是時間,何須今日必須完成。”墨臨琰緊張的看着墨浣蓮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容顏,不敢往不好的地方想。
“琰兒,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墨浣蓮突然深奧的說着,“我十年前就應該不在了,但我現在還活着,爲得就是等待着有緣人的到來,將我一身所學傳授,才能——”
“娘,一定會有辦法的,琰兒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您不要……”墨浣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臨琰打斷了,他一定會想到辦法的,他無所不能,一定會救孃親的。
容卿和也發現不對勁兒了,看着墨浣蓮,道:“伯母,卿和不想學什麼有的沒的,卿和只想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什麼飛天舞,絕頂的武功,對我來說都是浮雲,什麼都沒有自由來得現實。”
容卿和說得全是真話,學那些個有的沒的有什麼用,天下蒼生?與她何干。誰坐擁江山,又跟她有毛線關係!
自己過得逍遙自在,纔是王道。
“果然是個好姑娘,”看着相貌平平的容卿和,墨浣蓮再次點了點頭,道:“我就叫你和兒吧,你還小,有太多的事情都不明白,看得出來琰兒很在乎你,但應伯母,照顧好琰兒,可以嗎?”
“伯母——”容卿和瞬間紅了一張俏臉,看着長得跟天仙似的人物,怎麼說起話來,這麼直接呢。
“來日方長,伯母,我們離開這裡吧。”不知爲何,墨浣蓮越是如此,容卿和的心裡就越發的不安,催促墨浣蓮快點離開這裡。
“噗——”墨浣蓮突然毫無徵兆的吐出一口黑血,觸目驚心,一手拉着墨臨琰的手,一手拽着容卿和,道:“和兒,我的時候真的不多了,琰兒,要爲娘了卻最後一樁心願好嗎?”
墨臨琰痛苦的點了點頭,剛纔他早就偷偷把過孃親的脈搏,中毒已深,劇毒早已侵入孃親的五臟六腑,墨浣蓮之所以活了十年,完全是靠一身深厚的內功維持的,現在恐怕堅持不了不久了。
“娘,你放心去吧。”墨臨琰痛苦的閉上雙眼,兩行清淚滑下,絕世,獨孤。
“伯母,你說什麼傻話呢,”容卿和還是不相信,甚墨臨琰沉浸在骨肉離別的痛苦中,墨浣蓮不注意,偷偷的從袖口裡拿出羊脂白玉製成的瓷瓶,倒出兩粒幾乎透明的白色的藥丸,快速搬開墨浣蓮的嘴巴,倒進墨浣蓮的嘴巴。
待墨浣蓮反應過來,藥丸早已隨着喉嚨嚥下去了。
只見墨浣蓮大口大口的吐血,黑紅色血液觸目驚心,原本乾淨的石洞中染了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墨浣蓮吐血不止,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地上血流成河。
終究墨浣蓮力竭,暈死過去。
墨臨琰趕緊上前查看,一摸墨浣蓮的脈搏,微弱的脈象,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一樣。
“和兒,你給娘吃了什麼?”墨臨琰狠狠的抓住容卿和的手腕,厲聲質問。
容卿和也慌了,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道:“琰,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有意的!”不由得分說,墨臨琰直接掐住了容卿和的脖子,孃親要把一生武功傳授給她,她卻恩將仇報,罪不可恕!
“咳咳——”
就在容卿和要被墨臨琰掐得窒息的時候,微弱的咳嗽聲傳來,墨臨琰靈敏的耳朵第一時間聽到,鬆了掐着容卿和脖子的手,連忙把暈倒在地的墨浣蓮抱在懷裡,“娘,你感覺怎麼樣了?”
“琰兒,你你別傷她,這丫頭是好心。”墨浣蓮虛弱的聲音說道,指着容卿和,手指微曲,示意要容卿和過來,容二小姐可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主兒,看到這裡,捂着被掐疼的脖子,把頭撇到一邊去,裝作沒看見。
“丫頭,過來。”墨臨琰冷冰的聲音傳來,不是請求,是命令。
容卿和堵住耳朵,裝作沒聽見。
墨臨琰不耐煩了,隨手解下腰帶,往容卿和的位置一揮一拉一扯,便把裝聾作啞的容卿和綁了過來。
“和兒,你給我吃了什麼?”墨浣蓮問道。
容卿和看裝聾作啞是不行了,冷冷的說道:“白露丹。”
一聽是可解百毒的“白露丹”,墨臨琰微微放下心來,有些歉意的看着容卿和,道:“對不起。”
“沒事。”容卿和酸巴巴的說着,心裡不知道有多委屈。
“琰兒,把桌上東西收拾一下,帶我離開這裡,我需要運功調理。”一直沒有說話的墨浣蓮突然開口,這裡一片血污,確實不適合在待下去了。
“和兒,你在哪裡弄得白露丹。”墨浣蓮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傳說中的白露丹不是早已失傳了嗎?若十年前她能得到白露丹,也不至於弄成今天這個樣子,現在她即使吃了兩粒白露丹,也沒有完全化解體內的劇毒,但假以時日,化解體內的毒,並非難事,這個有點小刁蠻的小丫頭,可是越來越對她的胃口的。
白露丹,何等靈丹妙藥,不說難尋的配方,就說這煉製的過程,沒有絕頂的醫術,可是練不出來的。
“蘇大哥給的。”容卿和如實的說道。
“你蘇大哥可真大方。”墨臨琰不屑冷哼,但也不得不承認,如沐春風般的簫楚,一手醫術絕頂,一身逍遙傾世。
“那是,蘇大哥待人可好了。”容卿和由衷的點了點頭,一點兒也沒察覺到墨臨琰說話的不對勁兒來。
“娘,我們可以走了。”墨臨琰把墨浣蓮很少的東西收拾起來,包成一個包袱。
“娘,我揹你。”說着,墨臨琰便蹲在墨浣蓮面前,容卿和也不跟墨臨琰計較了,小心翼翼的扶起墨浣蓮趴在墨臨琰背上,隨手接過墨臨琰手中的包袱,三人就這麼往外走出去。
三人大概走了半個時辰,前面豁然開朗,洞口處是一個樹林。
“琰兒,放下我休息一下吧。”墨浣蓮有些心疼的看看墨臨琰,再看看走得有些吃力的容卿和,提議道。
“也好。”墨臨琰答應一聲,找了一個大石頭,把墨浣蓮放在上面。容卿和環顧四周一看,好巧不巧的,這樹林就是他兩早上練功的地方。響起早上的種種,容卿和的一張俏臉,不由得大紅。
“琰兒,去早點水來。”墨浣蓮自然而然的指使墨臨琰去找水。
看着墨臨琰的身影遠去,墨浣蓮示意要容卿和坐在她身邊,“和兒,你喜歡我家琰兒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