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不是她要離開的，爲什麼要她接受懲罰？命運太不公平了。
黎智宸捏住她衣領的手指微頓，深不見底的黑眸盯着她眼角的淚痕，停止反抗的她就像一隻無助的小兔子，白皙的臉龐，青純的模樣，紅腫的雙脣，讓他頓生憐憫。
客廳的空氣，冷凝如冰。
她心底那道傷口，不斷地撕裂。
“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帥氣非凡的臉上眉宇輕蹙。
“……”
他坐開來，一把將她拉起，擁她入懷，“程曦，只要你還活着，你就是我的！”
她嘴脣的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衣，她兩眼空茫地發了會兒呆，從他懷裡擡眸，深深地，深深地凝視着他，“黎智宸，你都訂婚了，還有什麼資格講這樣的話？”
他眉間川字皺得更緊，十分不滿她的質疑：“有沒有資格我說了算。”
程曦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眸光裡，閃過一絲隱忍的傷痛。她知道，她拗不過他的。
他緊鉗她肩膀，目光如箭，“你還愛我嗎？”
“……”她痛得擰眉，他的眸光那麼灼熱，讓她躲閃不及。
她的沉默成功惹惱了他，“回答我！”
她倔強地迎視他，四目相對，彷彿時間靜止，她問他：“如果我還愛，你會怎麼樣？如果不愛了，你又會怎麼樣呢？”
“程曦，我現在沒有耐性！”說着，他狠狠地吻上她的脣。
她痛得顫慄，狠狠推開他，聲音很小，卻很堅定：“早就不愛了。”然後，她將手從他掌中抽出，從沙發裡起身，用手指輕觸脣瓣的鮮血，脣角上揚，宣告般說，“我去法國，就是爲了擺脫你的糾纏，我已經結婚了，和我愛的人。”
黎智宸心口一窒，目光陰冷地盯着她。
“智宸，早在四年以前，我就不愛你了。”波瀾不驚的語調，彷彿她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爲了躲避你，才製造了那出車禍，我覺得……只有這樣的方式，你才能放了我吧。所以，請你不要再糾纏有夫之婦。”
他冷笑，起身，指尖擡起她下巴，“可是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死得很慘。”
那種強烈的壓迫感將她包圍，程曦不得不與他對視，從他的眸子裡，她看見了從未見過的危險，這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如此陌生。
或者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他聲音柔軟下來，“我的曦曦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他放開她，側身將目光拉向落地窗外的美景，嘴角揚着玩味的笑意：“實在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連我黎智宸都不愛了，你還會愛上誰？”他對她有多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就這麼自信？”她憤憤地瞅着他，“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爲了錢啊？傻子！”
“程曦，你給我聽着！”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表情禮貌客氣，不見煩燥，說出來的字眼卻似警告，言辭堅決：“接近你的男人，我查到一個，殺一個。從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她蹙眉，盯着滿臉冷漠卻依舊帥氣的面容。“什麼意思？”
“以前，你見到我的只是溫柔一面，但是你卻褻瀆了這種難得的溫柔。以後，你必須接受我嗜血的一面。”他說得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她大驚失色，“那個跟你結婚的男人，他沒有辦法選擇他的明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