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郝晟逸成了鈺柯的替身,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蘊陶就像是對待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緊緊的擁住了郝晟逸,力量大的過頭。
“好了,太子殿下,還煩請您替我的皇兒上下藥,我現在就命人去太醫院取藥!”雲嵐皇后微笑着有些釋然,即便不明白在蘊陶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自己的皇兒已經從先前的狂癲漸漸平復下來,她也寬心了,只是……這個孩子,現在已經認不得她了,難免這話語中還會帶出那麼一絲落寞。
“娘娘,薔薇那正好有太醫院先前送來的金瘡藥和玉露膏,可以給公主塗用的!”這時薔薇適時的說道。
蘊陶現在對於郝晟逸,已經是完全順從的了,見郝晟逸往惠仙苑走去,這也尾隨在後跟了過去。回到惠仙苑後,郝晟逸就細心的給她上了藥膏,用紗布綁住了她的傷口,並囑咐她半個月內不要去碰水,更不要碰雞。
只是蘊陶在聽到郝晟逸說不許她再去雞窩和那些雞玩在一塊的時候,情緒有些不穩了,很奇怪,她現在似乎對那些雞窩裡的雞有着說不出的特殊情感。
郝晟逸拗不過她,想着以後看着她就好了,要是再有雞啄她,他就把那雞的尖嘴給拔了!
“好了,一切都隨你吧!你早上那麼早就爬起來了,現在休息一會吧!”第一次進到這蘊陶的惠仙苑,屋裡的白色很清雅,屋內設置了很多的門欄,每個門欄都掛着淡綠色的紗簾,看着便是給人一種心情愉悅的感覺。
惠仙苑的主廳,擺着一張毛絨毯子,雪白雪白的,那毯子上海擺放着很多稀奇的小玩意,有的是他郝晟逸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個不小的玉盆裡站着一個泥娃娃,泥娃娃的手裡拿着一個澆水的小木勺,而那小勺裡一直會有水溢出,甚是有趣,慢慢等玉盆裡的水快溢出的時候,那小人的木勺子就會停止澆水,而後他就看到一羣小魚從那小泥人的身體裡的某個角落遊了出來。
“陶兒,這個是哪裡弄來的小東西?”郝晟逸好奇的不得了,對於這個玉盆裡的小泥人,他有一種拆了看其中構造的衝動。
“嘻嘻,鈺柯哥哥不記得了嗎,是我那日回來的時候你送我的啊,你說很早前就遇上了這麼一個寶貝一直都給我留着的,即便等了蘊陶十一年有餘,你還是一直保管的和新的一樣,這些小魚還是我們當日去小溪裡抓的小魚苗,你看,都這麼大了呢!”
玉盆裡的魚確實是那種河裡的雜魚,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可這該死的女人沒什麼三句不離那聲鈺柯哥哥,而且聽上去,之前兩人的關係非常好啊,還一起去小溪邊抓魚苗。郝晟逸心裡這麼想着,越發難受,端起那玉盆就往外破了去,把那水裡的小魚全部破了出去。
那些小魚由於缺水,在那乾燥的地面拼命的跳躍着,好像在向蘊陶求助一般。蘊陶看到後,也是心疼的跑了過去,一條一條的小魚撿起來,可想要放回玉盆的時候,發現那玉盆裡沒有水了。
蘊陶急得不行,四處環顧着,屋子裡沒有水源,她只能衝到惠仙苑的小涼亭那去,看到一邊的小河塘後就往裡跑。她不想把小魚丟下去,想親手把小魚放到水裡去,所以走進了小河塘。而那小河塘是和外界的水源有相連的,這河塘早前就有那吃人肉的蛟龍跑了進來。
只是一直都沒有人發現,蘊陶下河後,就發現一個類似浮木的大東西一點點飄向了什麼,用飄的話其實不如用遊的。
郝晟逸看她在這還算陰寒的清晨就往水裡跑,自然是追了過去,看到一個類似木頭的東西一點點的再靠近她,心裡大叫不好。那是蛟龍的背部,看上去十分想老樹的外皮,那蛟龍生性殘暴酷愛肉食,現在這般看去,定然是將蘊陶看做了食物。
不敢再耽擱一分一秒,郝晟逸踏地而起,一個飛身就躍到了那水面上,一把將蘊陶從來小河塘撈了出來,然後踏着那蛟龍的背部越到了河岸上。那蛟龍在他們離水的一剎那就躍了出來,張着血盆大口就要去咬郝晟逸的腳,不過還好他輕功不次。
只是可憐蘊陶還沒來得及把那手裡的小魚放回水裡去,這被那蛟龍一嚇,捧在手裡的小魚就盡數掉到了那蛟龍的嘴裡。
郝晟逸把蘊陶安全帶回寢宮後,就一陣惱怒的叫來了千染,問她這個貼身宮人是怎麼當的,怎麼會讓公主的惠仙苑內有那麼一條蛟龍存在。剛剛好在他救的及時,要不靠蘊陶現在的智商,絕對是要被那蛟龍生吞了的。
千染也是剛剛纔醒來的,她就是那種睡死了,雷鳴閃電也叫不起的,所以剛剛那羣雞的鳴叫自然也是沒辦法把她從睡夢中叫醒,不過她的生物鐘倒是很準時的,一般都是蕭子都該早朝的時候起來,然後給蘊陶公主準備洗漱的水和需要的衣物。
先前她已經吃了郝晟逸的苦頭,對這個男人也不敢再懈怠。
“太子殿下息怒,這惠仙苑先前有十一年是空着的,中間發生了什麼,奴婢也不知道。”那段時間除了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打掃的老媽子,幾乎沒有什麼人進出,而她也是被安排到了雲嵐皇后的身邊。所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全然不知的。
聽到太子殿下說惠仙苑的亭子裡旁河塘裡有蛟龍,她也不敢相信,那蛟龍也叫豬婆龍。他們總是浮在淺水處,等待着獵物的出現,水面上只露着他們像老樹皮似得的脊樑,有時候一天都不會動一下的。那紋絲不動的模樣就好似一段枯木浮在水面上,試問這樣,誰又能察覺到。
不過好在郝晟逸見過好幾次這樣的蛟龍,所以對他們的形貌上有一定的瞭解,所以才能實在瞬間判斷出他們的存在。
“就算是這惠仙苑空着,那河塘裡也不該有蛟龍出現吧!”郝晟逸的眼睛已經開始冒火了,他真不敢相信今天他還是沒在這,這以後還能看到蘊陶嗎?不過話說回來,他要是不在這的話,那玉盆裡的水就不會被潑掉,那水裡的魚也不會到地面,蘊陶也不會那麼心疼的撿起他們把他們往水裡送。
“這,這……”千染不敢說這河塘的下邊是和外界有接連的,她怕說出來自己會不得好死。
“太子殿下,這件事千染會和陛下和娘娘彙報的,會盡早把那蛟龍去除!”同樣的把那河底的道給完全堵死,當初本想着如果是活水,那水裡的游魚什麼更加容易養活,上邊還可以養一些水生植物。但現如今看來,是留下了一條隱患,這也只能讓那河塘變成一灘死水了。
“這樣的事情,最好不會有第二次發生!”懷裡的女人還在發抖,應該還在後怕那蛟龍躍出水面的一面,一想到她剛剛所受的驚嚇,他不免會有些後悔剛剛的妒忌心。
“陶兒,沒事了,我們去牀上休息吧,好不好?”郝晟逸壓低着嗓子,不敢大聲不說,細聲細語的害怕再驚了蘊陶。
蘊陶聽後死死的抓着郝晟逸的衣襟,然後拼命的搖着頭說:“我不要一個人去休息,鈺柯陪我睡!”
汗顏了,這孤男寡女的怎麼可以同睡一張牀,而且若是那樣,他會擔心自己控制不住生理反應的,萬一做了莫紫溪發狂時的事,那他還真是無顏回去了。
“陶兒聽話,我就陪在你牀邊看着你睡好不好,我不走!”
“不要,我要鈺柯哥哥陪我一起睡,萬一我睡着了你就走了這麼辦,我要抱着你睡!”
一聽到那鈺柯兩個字他就額頂冒火,再聽到那親暱的哥哥兩個字,他恨不得把那個真正的鈺柯撕碎了,到底是那個傢伙,讓蘊陶對他那麼眷戀。難道之前兩個人就有睡到過一起,所以蘊陶現在纔會說的這麼自認,這麼隨意。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像是有個醋罈子被打翻了,那酸酸的味道就在他的心上肆意的翻滾着。一把抓住了蘊陶的雙手,他迫切的問道:“你之前有沒有和那個鈺柯睡在一起過!”
“鈺柯哥哥,你再說什麼呢,這樣的問題你怎麼可以問,羞羞,而且有沒有你自己也該知道的啊!”蘊陶在說着那羞羞兩個字的還是,還湊到了郝晟逸的更前,拿起自己的兩個小手,同時伸出了食指,在他臉上筆畫了兩遍羞羞的手勢。
如此親暱的動作,換做正常情況下他會很開心,可蘊陶對她的依賴對他的親暱,不過就是把他看做了別人才做出來的。他不要做那個鈺柯的替身,他不削這種用替身身份得來的親暱。
“看着我!”緊緊握住了蘊陶的兩個手腕,把它提至自己的胸前,郝晟逸十分認真的說道:“看清楚,我是郝晟逸,不是你那個鈺柯哥哥,我不是,你給我看清楚了,我是我,他是他,請你不要再把我們兩個給混淆了,你聽到沒有!”
看蘊陶愣住了不爲鬆動的,郝晟逸就不耐煩的拽着她的手拼命的晃起了她的身子。就在這時雲嵐和蕭子都一塊走了進來,看到郝晟逸這副架勢,蕭子都出言就吼道:“親太子殿下您自重,小女如今雖然癡傻,但也請你懂得最起碼的尊重!”
之前雞窩那的事情雲嵐都和他說了,所以蕭子都連早朝都沒上,就匆匆趕了過來。不管是擔心蘊陶還是什麼,那個早朝他覺得早就沒有必要上了,那羣大臣一個個的都只會在早朝上一遍遍的提着隕石的事情,然後各種逼迫他讓位什麼的。如果是給自己的皇兒蘊寧,他倒也接受了,可爲什麼還有那麼一羣人支持讓月溟初回來做這個帝王。
“參加陛下娘娘!”有那麼一瞬間他被蕭子都話語中的那股威懾力鎮住了,所以下意識的轉身跪去就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朕知道,現在蘊陶把你看做鈺柯你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梓潼也說了,讓你爲了蘊陶,就假扮一段時間的鈺柯,爲什麼你現在一定要讓她接受你不是鈺柯這個事實呢?你就非要在這個孩子神志不清的時候在用刀扎她的後背嗎?”
“皇兒從五歲的時候就流落在外,險險遭那賤人所迫害,要不是鈺柯,她早已命喪黃泉。好不容易把她帶回宮中的時候,她又無故失蹤,足足十一年後,纔回來這個屬於她的家。可沒好好呆上一天,爲了保護自己的皇妹深重劇毒,要不是蕭井然仙尊及時配出解藥,她定然也是性命不保!還有……”蕭子都不知不覺的把蘊陶五歲到十一年後回來所遇到的一切一一娓娓道來。
郝晟逸聽的吃驚,他真不知道她的人生經歷過這麼多的曲折,流落在外,失蹤十一年,深重劇毒,而後還有莫紫溪的那次強暴!當然,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和他們說的。雖然那是直接導致蘊陶現在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但如果說出來了,只會毀了蘊陶的清譽,讓她不得嫁於莫紫溪。
雖然他很想要懲處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但玦不是最後讓蕭皇陛下把自己的女兒許出去。
“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講講,到底那一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郝晟逸不願意說,那並不代表她蕭子都就不會問起。
郝晟逸搖了搖頭表示不知,蕭子都見他不答,也沒法子,總不能撬開他的嘴讓他一五一十的招了吧?
“罷了,差不多再過兩日尊者就會帶回隕石的消息了,這中途發生了什麼,我問他們便是了!”
“但這兩日裡,朕希望你好好待蘊陶,不要讓她再傷了自己,尤其不要讓她再去雞窩,朕現在就命人來除掉那河塘裡的孽障!”來的時候,千染就衝了上去,把之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蕭子都,沒有半點隱藏。
蕭子都聽到千染說蘊陶差點被河塘裡的蛟龍咬到,想想那畫面就是一股後怕,真不知道這蘊陶居住的惠仙苑裡,會溜進來一隻蛟龍。還好那孽障喜水,若是爬到陸地上,豈不……
蕭子都走後,雲嵐留了下來,她想多陪陪自己的皇兒,同時想要看好郝晟逸,不讓他再說了什麼刺激到蘊陶的話。可現在的蘊陶出來郝晟逸,她誰都不要,考到慢慢走近的慕容雲嵐,支開了她的鈺柯哥哥,她咧着嘴,緊咬着牙口,怒瞪着慕容雲嵐,十分警惕的模樣。
“皇后娘娘,您還是先回您的寢宮歇着吧,蘊陶還是我看着吧,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說什麼刺激到她的話,大不了這兩人就扮作他人哄她兩天!”心不甘情不願的話語裡,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竊喜。慕容雲嵐聽出來了,丟給了郝晟逸一個大大的白眼,並用警告他的眼神說:“這兩天,你最好不要有什麼逾越!”
再看這邊的蕭井然和莫紫溪,兩個人已經回到了紫竹居,一直擔心鈺柯會帶着谷乘風老人走掉,不過回來的時候,他進到了谷乘風修養的小木屋。就看到鈺柯坐在地上,然後手撐着腦袋睡在了牀上。小小桌上還有晚上吃剩的飯菜,小半隻雞和一推兔骨頭,一個已經空了的飯碗。看來這小子昨天是逮到野雞和野兔了,自己烤了兩個畜生來下飯。
只是看着那烤的明顯焦了的小半隻雞,他猜測這孩子是沒怎麼在外受過苦,可能他隨着年羹強將軍東征西討的需要露宿在外,但那鐵定是手下的將士們去狩獵和烤制這些畜生的。
莫紫溪走過去想要叫醒他,但是被蕭井然攔住了,“誒,讓他多睡一會吧,大多是除了吃飯就一直守着他爺爺的!”
“溪兒,你趕緊把那隕石搬到我的煉丹房吧,然後這幾****就在這紫竹居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我要閉關兩日製作那吸毒針,若非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要來找我了,知道嗎?”蕭井然的話語有些疲憊,他說着就往煉丹房走了過去,莫紫溪也是跟着後邊搬起了隕石,一步一顛的跟在後邊。
鈺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時候了,肚子咕咕叫,本來想着昨天還剩下半個雞的,現在正好可以用來填飽肚子。可他睡眼惺忪的睜開眼,走到桌子前,愣是半天沒有摸到自己昨日留下的半隻雞。一下自己腦袋清醒了許多,他的雞不見了?
難道是紫竹居進了什麼賊人,不應該啊,好端端的爲什麼只拿他的雞,其他東西也備有被翻過的痕跡,而且是哪個白癡居然到這種地方來偷東西。等等,這紫竹居他直接都走不出去的,更何況一個外人。他很快便想到,可能是蕭井然那個該死的傢伙回來了。當初一聲不吭的消失了,現在又一聲不響的回來了,是,這裡是他的地盤,他可以這麼來無影去無蹤,但好歹他也算是在這的可人,開口打個招呼應該沒那麼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