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怎知闞棱已經落到對方手上。王雄誕會功夫的事情早已暴露無遺。
“我們的確會些武功,只是我們覺得沒有展露的必要。所以纔會……”王雄誕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說道:“但我們絕不會危害山城的。”
“若不是別有用心,兩個堂堂二流的高手,又豈會甘心低聲下氣的去做兩個庖廚?你們最好解釋清楚了,否則,誰也別想離開。”
商秀珣本身也只是個二流高手。十六七歲的二流高手,可說也是天資卓越。可闞棱跟王雄誕的年紀與他們相差不多,同樣達到二流之境。又怎會是恰巧一個路人這麼簡單的理由就能解釋的過的。
“嗚嗚!”闞棱嘴巴被塞住。只能發出嗚嗚聲。
商秀珣不耐煩的扯下闞棱口中的麻核。
“我招了,我招了。”闞棱喊道。
“我們本都是石龍道場的弟子,後來石龍開罪了那宇文化及。宇文閥誓要剷除道場所有弟子。幸好當時我們不在道場內,但那之後,我們便也不敢隨便展示出功夫,深怕被牽連。這次也是逃跑之中,誤入了飛馬山城。但我們得知宇文閥要對飛馬山城動手時,我們已經決定留下來幫助山城哩。”
“那你爲何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尾隨秀寧小姐?”商秀珣問道。
若不是闞棱尾隨李秀明,被他的護衛李靖抓住。自己這些人都還不知道,身邊藏着兩個二流高手的事。
“這……”闞棱扭捏道:“小的看那秀寧姑娘生的花容月貌,一見傾心。卻也知自己身份低微,只敢遠遠跟着,想要多看她幾眼。我絕無非分之想啊。”
商秀珣將信將疑的看着闞棱。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破綻:“如何能證明你所說屬實?”
⊕ttкan⊕¢ Ο
“不知李將軍,可是一流高手?”黃逸突然問那四十來歲的中年大漢道。
“若按江湖劃分,在下的確該屬一流之列。但在下這身本事均來自沙場。若與江湖中人相比,卻是要差上些許。”李靖說道。
“場主因從洛舒那聽聞過我的實力吧?”黃逸問道。
“自然!”商秀珣怎麼可能不問清楚黃逸的底細就用他?
“在下只是個二流中游的高手。若論功夫,自然遠不如李將軍。但在下今次想要與李將軍比比掌力。”
說話間,黃逸撲身向李靖而去。
“二流與一流比掌力?小兄弟好膽識。”李靖也不客氣,一掌向黃逸迎來。
“砰!”
雙掌相遇。
黃逸被李靖的掌力震退三步。而李靖卻是直直倒飛而出,一腳踩到柱子上,身形方纔停了下來。
“推山掌?”李靖一震。
兩人內力相差甚遠。
真氣內力乃是習武之人的根本,江湖中亦是用此來劃分品級。畢竟任何招式都需強大的真氣跟內力來做支撐。
所以,若是一個真氣內力的總量只到二流之境的高手。但他若是學了奇功絕藝,也並非沒有殺死一個一流高手的可能。
單單品階的劃分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真正實力。不然都去修煉真氣內力就好了,還要這些外功幹嘛?
‘推山手’石龍雖爲一流高手。但他曾一度被稱爲揚州城第一高手。憑藉的就是推山掌的特性。
推山掌並不像其他掌法,能夠催動真氣隔空傷人。但推山掌卻有一特性,能將內力集中手掌。以達到強化手掌的作用。
就如同黃逸的十成功力。正因爲經脈被道德經殘卷上的功法重鑄之後得到強化,他才能將體內真氣內力全部集中,揮霍而出。
黃逸曾以推山掌跟宇文承基的玄冰掌都能斗的不分上下。何況如今黃逸更強了,而對手卻是個不怎麼會掌法的沙場將軍。
“就算你們曾真是石龍道場的弟子。可又如何證明你們沒有別有用心?你們所說的巧合,未免太多了。”商秀珣本也是個謹慎的人。不然也不會接手牧場沒多久就發現宇文閥安插的細作。
若只黃逸一人因破壞了宇文閥的計劃,兩方結仇還說的過去。
如今又冒出兩個,且是比黃逸還要早就潛入了山城的人。也說自己跟宇文閥有仇。
關乎整個山城的安全,商秀珣不得不多想。
“唉!居然如此。那我們只好交代了!”闞棱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
“交代啥?”黃逸跟王雄誕疑惑的看着闞棱。
三人雖說沒有說出實情。但也確實是想要幫助山城,破壞宇文閥的計劃。
畢竟闞棱跟王雄誕的實情也無法實說。
難道說自己是江淮軍的人?或說被杜伏威追到這裡?這麼敏感的時期扯出第三方勢力,保不準人家小美人場主會怎麼想。
“快說!”商秀珣不耐煩道。
“王公子,你就跟美人兒場主老實交代爲何去後山吧。”闞棱說道。
“那怎麼行!”王雄誕急道:“你忘了老先生吩咐麼,他不讓我們告訴外人的。”
“什麼!”商秀珣一震,失聲道。
後山住的,只有一個人。
“嗐!老先生是說不能告訴外人。小姐是城主的女兒,現在又接手牧場。她是主人哩,怎可算外人。”
兩人完全沒注意商秀珣的臉色,自顧自的瞎扯着。
商秀珣壓制着怒火,低喝道:“全都給我閉嘴……”
三人一怔。不知爲何美人兒如此生氣。只道是自己哪裡不小心露了馬腳。
“多謝李將軍爲我山城做防衛工作。我還有內務要處理。請將軍先回去,明日我會再去拜訪李小姐。”商秀珣不吭不卑,很有禮數的說道。
“在下只是保護小姐,盡在下的職責而已。既然場主還有內務要忙,那在下告辭。”李靖眼內精光一閃說道。
兩人都知道黃逸三人皆有二流高手的實力。商秀珣沒有選擇讓自己留下來幫忙,反而要支開自己。關鍵還是在那王雄誕說的後山‘老先生’身上。也不知道這老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李靖雖然好奇。但現在畢竟在別人的地方。自家小姐也只是客人,還是選擇了不節外生枝。
最終,黃逸、闞棱跟王雄誕三人,跟在商秀珣動人的粉背後,直抵魯妙子小樓外。
小樓上層仍有燈火,卻聽不到任何聲息。
商秀珣仰望樓上,俏臉拉長,沉聲喝道:“老頭兒!你違背諾言了。“
三人嚇了一大跳。想不到商秀珣對這內堡的園林建設者,天下第一巧匠如此不尊敬。
魯妙子的聲音傳下來道:“秀珣已三年沒有踏入我安樂窩的範圍來,何不上來和老頭兒喝一杯六果漿?“
商秀珣臉若寒霜,冷冷道:“本場主沒有興趣,只知你違背承諾,究竟是你自己離開,還是要由我親自趕走你。“
三人都聽得大惑不解,不明白商秀珣爲何會對魯妙子一派水火不容的態度。
要知道,以魯妙子在各個領域的造詣。哪怕只是學會其中一種工程,其他人就是想請都未必能請的到。
魯妙子嘆了一口氣道:“我何處違背諾言呢?“
商秀珣沉聲道:“你在娘前親口答應,絕不管我山城跟牧場之事,又不會離開後山半步。只安心爲山城建設園林,絕不再見外人。現在你竟敢把所學傳授予我山城的人,不是違諾是什麼呢?“
魯妙子倏地出現窗前,往下瞧來,呆盯着商秀珣。
商秀珣大怒道:“不準看我!“
魯妙子嘆了一口氣,目光射上夜空,喟然道:“你長得真像你娘。“
商秀珣語氣恢復平靜,冷然道:“不准你再提孃親,你這種人根本不配談她。到現在我仍不明白娘爲何還要維護你。好了!你究竟肯否和和氣氣的自己滾蛋。“
魯妙子輕嘆一聲道:“他們算是山城的人嗎?“
商秀珣立時語塞!
三人的確不能算山城的人。甚至連牧場外圍的人都算不上。
商秀珣只好跺腳狡辯道:“若他們不算山城的人,那等同於你見了外人。一樣是違諾了。”
魯妙子嘆了一口氣,語氣轉的柔和道:“可否再給我十天時間,以後秀珣都不會再見到我了。“
“什麼!”這次,卻是王雄誕失聲喊了出來!
“哎!”黃逸也只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只有他二人最爲清楚其中原由。
商秀珣不知何意,深吸一口氣道:“那本場主就看在孃的份上,再寬容你點時間。免得孃親回來問起,我還要解釋原由。”
說完,商秀珣回頭狠狠掃了三人一眼,喝道:“你們還不給我滾回去睡覺!”
三人皆鬆了口氣。至少,這次算是過關了。
第二日,商秀珣早早的尋上王雄誕。許是覺得,王雄誕較之憨厚老實,比較好講話。
商秀珣帶着王雄誕朝後園走去,到了亭子才停下步來,道:“那老頭子昨晚和你們說了些什麼話?“
王雄誕如實答道:“他教我們造園建林的學術,小姐要否我重複一趟?“
商秀珣背對着他道:“沒有說其它的事嗎?“
王雄誕嘆了一口氣道:“他還有說及自己,說因在三十年前被敵所傷,這幾天舊傷復發,命不久矣!照先生昨天晚上說的話,只怕他只可多活十天八天,或者正因如此,他纔會看上我們吧!“
商秀珣嬌軀微顫,黯然道:“原來是這樣……“
商秀珣有點不知再說什麼纔好的樣子,或許心思便不在此,默然不語。
忽地,商秀珣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坦然道:“坦白說,像你兩兄弟的體格氣質,實是世所罕有,否則老頭子亦不會看中你們。當廚子又浪費了你們這等人材,所以最好趁老頭子尚未斷氣,求他傳授某種拿手絕活,我或可酌才錄用,你們亦不枉此生。“
王雄誕首次對她生出好感,表面上兩代人關係極不融洽,事實上,心裡還是非常關心對方的。
王雄誕恭敬道:“多謝場主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