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幾日後,c市迎來了初冬裡的第一場雪。
鍾情一大早便過來喊她起來。
休養了好些天的白辛辛也自覺躺得身子骨都要散了,換了衣服吃過早餐後,和曲伯說了一聲,曲伯一開始有些遲疑,畢竟容易有過吩咐,正要說些什麼,但見鍾情給他使了個安了的眼神,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那是空曠無人的雪地。
放眼望去,一整片的白茫茫。
藍白色的天空還飄着小雪,被薄薄的積雪覆沒了的地面上,光滑的映着初日裡的淡淡金色光芒。
澄澈透明一般亮麗的天,冷冷的風吹着,卻是別有一番明媚的氣息。
鍾情從後車廂取出了冰刀鞋,遞給白辛辛的時候,她明顯是愣了一下,搖頭,稱不會。
我教你啊?
白辛辛看着那鞋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
鍾情也沒多作強求,只笑着穿上冰刀鞋一邊衝她眨眼,“那你在旁邊看着啊!”
辛辛彎脣說好。
她坐在雪地上,安安靜靜地看着鍾情滑冰。
這塊冰地很大,鍾情繞着一圈都要很久,整個場地裡都被這來回的哧哧哧的滑冰聲充滿着。
但辛辛卻看得入神,總覺得,這樣速度與激情並存的鐘情,正是她所羨煞的。
鍾情停下來時,辛辛給她遞上水,鍾情接過來喘着氣說謝啦,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後,餘光瞥白辛辛還在旁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伸手抓住白辛辛的手臂往前一拽,白辛辛猝不及防整個撲倒在冰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鍾情哈哈大笑:“覺得怎麼樣?”
辛辛擡手抹了幾下沾在臉上的雪,皺巴着眉頭感受了一下,“不是、特別痛、”
鍾情也一屁股坐下來,“是吧,一開始是會怕的,但摔多幾次就不怕了!”
辛辛囧。這個邏輯……
“我的速滑是言城教的,那廝啊,不知道摔過我多少次了!”偏偏每次看她摔倒還一臉傾城笑,讓她想瞪人都瞪不下去。想到這裡,鍾情就糾結起一整張臉,“不過麼……也就是這麼摔啊摔啊,才學會了。”
說完,她也覺得好囧。
辛辛卻難得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因爲鍾情的關係,她聽曲伯講起過這位黑道大少言城,當時聽完的第一反應便是覺得不可思議,可如今聽鍾情講來,這樣愛恨嗔癡的語氣,讓她覺得又覺得沒什麼不對的了。
是了,那兩個字啊,本來就是無厘頭的。又哪來的對錯。
鍾情拍去她頭髮上的雪花,笑眼眯眯:“等你身體好些了我教你?”
辛辛用力點頭,好啊好啊。
而辛辛不知道的是,鍾情卻爲此存了幾分心思。嗯哼,要說速滑高手,那可非容易不可呢。
想起容易,鍾情就皺了皺眉頭,轉頭問她,“容易還沒說要回來?”
辛辛聞言眼睛一滯,眨了眨睫毛,不經意垂下眸,低聲說沒呢。
容易麼,從她退燒醒來,就沒再看見他了。
鍾情說容易去國外出差了。
曲伯說容先生沒有交代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