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容易,鍾情就皺了皺眉頭,轉頭問她,“容易還沒說要回來?”
辛辛聞言眼睛一滯,眨了眨睫毛,不經意垂下眸,低聲說沒呢。
容易麼,從她退燒醒來,就沒再看見他了。
鍾情說容易去國外出差了。
曲伯說容先生沒有交代歸期。
也就是說,這一段時間裡,他人都會在國外,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他們怎麼說自己就怎麼聽。
辛辛望着漫天飛舞的雪,不想見她嗎?這樣,也好。
可鍾情哪知道她是這樣想的,得知白辛辛醒來的那天,容易情緒激動的簡直要立馬飛過去見人,車子一路飆到醫院門口外時,他整個臉色又忽然冷沉下來,薄脣微張,淡淡下了吩咐:“去機場。”
當時坐在後面的鐘情可傻住了,“哥你幹嗎呢?”
可容易卻什麼都沒說,一直到了機場,讓人辦好籤證準備登機時,他才和鍾情說了一句話,“這段時間,多陪陪她。”
這段時間,多陪陪她。
爲什麼不是你呢大哥?
容易沉了沉眼色,他說,鍾情,幫我這次。
淡薄的話裡透着隱約的荒涼。
鍾情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過來。
容易認爲這次正是盛怒之下的自己害了白辛辛,她本便膽小,經他連番那樣對待驚嚇,現在定是最不想最不願最怕見到他出現在她面前。那一幕幕的都是她不願意想起的畫面,怎捨得她剛醒來身子還沒好利索便又教她難受?
那麼,不見最好。
不見最好……可大哥啊,你這樣藏着,有幾個能看得透?
“那,辛辛你希望他早點回來嗎?”鍾情望住她,企圖在她眼裡看出點什麼。
辛辛的眼神只是片刻的迷茫,隨即清明一片,像這明亮的天。她微微的笑,抹開的那一抹弧度輕輕淺淺的,不深,不深。
“沒有希不希望,”她停了一下,嘴角微微抿住,“鍾情我騙了他,他生氣、發火,甚至……厭惡得不想再看到我。這些,是事實。”
她擡眼看鐘情,笑意變得有些涼涼,“所以鍾情,這個問題好好笑。”
鍾情微微怔住。
眼神複雜的閃爍了幾下。有些惘。
目光忽然凝注住白辛辛的雙眼,張了張口,想要告訴她什麼,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自己沒這個立場替容易說什麼。
也是呢,不能怪辛辛這樣想。
容易既然要這樣做,那便要用承擔這個後果的準備。
她笑着換了個問題,“那辛辛覺得,容易爲什麼那麼生氣呀?”
“他覺得我背叛他了。。”
騙自己名義上的丈夫稱自己在外工作,自己卻和以生哥坐在一起吃飯,然後,再被他撞見。
容易那樣一個容不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沾染分毫的人,怎會不生氣?
鍾情揉了揉自己紅通通的眼睛,顯然是剛纔滑冰的時候,被冷風颳得疼了起來,她脫了冰刀鞋,換上自己的鞋子,然後抱住自己的雙膝,歪頭過去看她,“所以呢,你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