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盲妻095 我夫亦是我命
冷天煜冷着俊臉,就算他們跪下求饒了,他也不會就此罷休,他們那麼狠的心,把冷天照打成那個樣子,不就是一點酒錢嗎?他們分明就是把冷天照往死裡打,而且在冷天照暈倒之後,也不管不理,還把冷天照丟到酒吧門口。
夜色太深,也沒有一個路過的好心人把冷天照送進醫院,如果他沒有找冷天照的話,冷天照會如何?想到冷天照極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冷天煜的怒火就無法壓下去。擡腳就向那兩個大男人踹去。
兩個人被他踹了一腳,還在繼續求饒着。
“給我一把刀,我要把他們動過天照的手砍下來!”冷天煜陰冷地命令着,那位經理臉色再變,但還是趕緊給冷天煜找來了一把刀。
張明兄弟看到冷天煜接過了經理遞給他的刀,面如死灰。
“說,你們哪一個先動的手?”冷天煜拿着刀,像極了個嗜血的惡魔。
“冷……冷少……”經理結結巴巴地請求着:“饒了他們吧,他們都是不知者不罪的。”
“說!”
冷天煜一聲大吼,揚着手裡的刀就向張明兄弟揮去,刀子當然不會真的砍在張明兄弟的身上,他再憤怒,他還有着理智,不會真的殺人,那可是犯法的,他纔不會爲了兩個小打手而把自己送進警察局裡,那樣實在不值。不過他的刀子從張明兄弟倆面前揮過,也把兄弟倆嚇壞了,兩眼一眨,竟然暈了過去。
如此不經嚇!
冷天煜冷冽的眼裡有着不屑,這樣的打手,就是欺軟怕硬。
掏出手機,冷天煜打電話報警。
他可以不動這兩個人,不過他也不會放過他們。
把他們交給警察,警察自然會處理。他們打的人可是冷家的三少爺,不說蒙如歌,僅是老太太就不會放過他們。
在警察趕到的時候,冷天煜離開了黑夜精靈酒吧,往雷氏醫院趕去。
花憐在家裡等着冷天煜歸來,等着等着,她便睡着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
她不知道時間,坐起來後,走到窗前,拉開了厚重的窗簾,感受到陽光的亮度,在心裡猜測着時間。
花憐知道冷天煜還沒有回來,心裡忍不住擔心着。
回身,她從窗前折回來,摸到了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冷天煜。在她成了他的妻後,他就把他自己的手機號碼存在了她的電話簿第一位,方便她找他。
“花憐。”
冷天煜的聲音有着幾分的疲倦。
“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你在哪裡?”花憐開口直問,“天照找到了嗎?”
冷天煜略爲沉默,花憐的心隨之一揪,擔心地問着:“還沒有找到?”他的勢力不是挺強的嗎?想找冷天照,竟然也找不到?還是冷天照出了什麼事,他不想說?“天煜,是不是天照出了什麼事?”
“沒事,你別擔心,還早,再睡一會兒,過半個小時,我就會回去,我們的機票是上午十點半的。”冷天煜溫柔地說着,不告訴她冷天照被人打傷了,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會讓此事影響他們的蜜月之旅。
“天照出事了吧。”花憐卻淡淡地說着,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冷天照要是沒事,他不可能此刻都不歸家,他最是喜歡粘着她的。聽着她的話,冷天煜也知道瞞不過她的,她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可她的感覺特別的靈敏,對他又很瞭解,他想瞞過她,很難。
“天煜,密碼門的密碼是多少?”花憐沒有再問天照出了什麼事,轉而問着密碼門的密碼。
“你想來醫院嗎?”冷天煜語氣一沉。“花憐,在家裡等我,不准你自己跑出來,聽到了嗎?”他不在家裡,她一出房間,就會危險重重,就算蒙如歌不對她下手,他的叔叔嬸嬸們呢?僅是他的二嬸就會瞅着機會對付她。
“我餓了。”
花憐淡淡地應着。
冷天煜一頓,隨即低柔地說着:“我馬上就回去。天照也醒了,傷得還不算重,至少死不了,我通知了他的父親,馬上就會有人來照顧天照。”
“也是你的父親。”聽到他說是冷天照的父親,花憐淡淡地提醒着。父子之間再僵,再冷,都抹不掉父子的血緣關係。
昨天晚上在墓園裡,她聽到了公公話裡有着悔恨。
“等着我,不要出來!”冷天煜沒有接過她的話題,只是一再地叮囑着。
花憐咂咂嘴,覺得在冷家大宅裡,他擔心她寸步都有危險。或許在他的心裡,他的房間纔是最安全的,因爲密碼門的密碼,連老太太都不知道。
“好吧,我等着你。”花憐沒有再強求他說出密碼來。
結束了通話,花憐走進了衣帽間,打開了衣櫥,憑着手感確定哪些是屬於她的衣服,她的衣服都是一套套地掛在一起,冷天煜這樣安排着,是爲了方便她拿衣服。摸到了一套衣服,花憐從衣櫥裡拿出了那套衣服,然後摸索着慢慢地穿了起來。
換過了衣服後,她又轉進了盥洗室,洗刷之後,才轉了出來,靠着之前記下的步數,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密碼門面前摸索着。
摸到了輸入密碼的地方了,她試着輸入數字進去,不過都是沒有反應,便知道密碼不正確。
她只能放棄了,折回沙發前坐着,靜等冷天煜歸來。
二十分鐘後,冷天煜回到了冷家大宅。
他一進門,蒙如歌就瘋一般撞到了他的面前,捉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問着:“天煜,天照怎樣了?他怎樣了?”冷雲軒接到冷天煜的電話後,趕往雷氏醫院,她因爲正在接受家法的懲罰,冷雲軒沒有帶她一起去醫院,再加上冷雲軒還在生着她的氣,更怨她,說兒子會出事,都是她害的。
她自己不能開車,車鑰匙都被沒收了。
她此刻又是身無分文的,想坐計程車都不行,其他人更不會送她去醫院,那些人平時叫她大嫂叫得十分的親熱,其實最喜歡的就是落井下石,盼着大房在老太太面前失勢,此刻只會看她的好戲,哪裡會幫她。
生活就是如此的現實,抓着權勢的纔是大爺。
見風使舵,落井下石更是常有的事。
她擔心得要命,冷天照可是她的命呀。
淡冷地扳開她的手,冷天煜淡冷地應着:“我不知道。”然後越過滿臉焦急的蒙如歌就往樓上走去。
“煜兒。”
老太太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接着便看到管媽扶着老太太從外面進來,老太太剛好聽到了蒙如歌焦急的問話,想到冷天照徹夜不歸,老太太連忙叫住了冷天煜。
“媽,天照出事了,住進了醫院,我要去看他,媽,求你把車鑰匙還給我吧,我擔心天照呀。”蒙如歌一看到老太太就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草似的。明明就是冷天煜找到兒子的,還是冷天煜打電話給丈夫,告之天照出事的,可是冷天煜存心讓她焦急,就是不肯告訴她,天照到底怎樣了。
在這一刻,蒙如歌嚐到了後悔的滋味。
如果不是她心思歹毒,想讓凌蕊代替花憐和冷天煜共度良宵,以達到破壞冷天煜和花憐的感情,她的丈夫就不會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了一整晚,更不會生她的氣,她的寶貝大兒子也不會出事。
冷天煜轉過身來,看着老太太,不等老太太發問,溫淡地說着:“天照去酒吧喝酒,沒有錢結帳,被酒吧裡的打手痛打一頓,受了點傷,現在已經醒轉了,不過需要住一段時間的院。”
“是誰打了我的天照,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一聽到兒子被人欺負,蒙如歌就像一個暴怒的老母雞,恨不得把傷了兒子的人碎屍萬段。
冷天煜冷笑着:“你心疼嗎?”
“我生的兒子,我怎麼不心疼?”蒙如歌衝口而出。
“我也是有媽生的,我媽也會心疼我,你對付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媽也會心疼?”冷天煜冷冷地擠出一句話來,黑眸裡掩不住對蒙如歌的怨恨。自己的孩子就是寶,別人的孩子就是草,而這個別人還是她自己的親姐姐。
做錯了事,不知道悔改,反而想着趕盡殺絕。
此刻她蒙如歌所承受的煎熬,都是報應,哪怕她的母愛光環也很濃,可是不值得他同情。
“煜兒。”老太太有點頭痛地叫了一聲,最近冷家接二連三地發生意外,各種各樣的事情一樁接着一樁,雖說都是冷天煜處理的,卻又是因冷天煜而起。
“管媽,廚房裡還有早餐嗎?”
冷天煜別開了視線,沒有看向老太太,而是問着管媽。他家花憐餓了,他要給她送早餐上去。
管媽連忙應着:“有,大少奶奶沒有下樓來吃早餐,她那一份我還留着,應該還熱,大少爺稍等,我替你端去。”說着管媽往廚房裡走去。
冷天煜別開視線的動作,讓老太太心裡一痛,知道冷天煜對她有一絲的生份了。因爲她對蒙如歌的處罰太輕了。放柔了聲音,老太太暫時壓下對冷天照的擔心,慈愛地問着:“煜兒,你剛從醫院回來吧,吃過早餐了嗎?先吃早餐吧,一會兒還要出門度蜜月,飛機上雖然有吃的,哪及自家裡的可口。”
聽到老太太只顧着關心冷天煜,對於自己的兒子沒有再問下去,蒙如歌的眼裡又掠過了怨恨,這個老太婆實在是太偏心了。忍不住插話:“媽,那些傷了天照的人,一定不能放過。媽,我真的很擔心天照,你行行好,把車鑰匙給我吧,我想去看看,我保證只要確認天照沒事,我馬上就回來繼續接受家法的懲罰。”
她再壞,可在兒子的面前,她還是一位母親,母親對兒女的關心不會滲假。
老太太淡冷地應她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煜兒說天照沒事,就不會有事,你還是呆在家裡反省反省自己吧。”
蒙如歌一窒,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瞪了冷天煜一眼,她轉身上樓去了。去不了醫院,她只能等着冷雲軒回來再問兒子的情況了。
“煜兒,天照真的沒事嗎?”
等到蒙如歌走了,老太太不放心地再問了一句。
重新把視線調回到老太太的身上,冷天煜折回來,把老太太扶回到沙發前坐下,溫聲應着:“奶奶也不信煜兒了嗎?”在這個家裡,他願意視爲親人的,僅有老太太,如果連老太太都對他失去了信任,那這個大宅裡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老太太緊緊地握着冷天煜的手,慈愛地說着:“奶奶怎麼會不信任你。”但她也是冷天照的奶奶,冷天照出事了,她也有權利關心一下。
管媽端着花憐的那一份早餐走出來,說着:“大少爺,還熱着,我替你端上去給大少奶奶吧。”說着扭身就想走,被冷天煜叫住了,他起身從管媽的手裡接拿過花憐的早餐,又看一眼老太太,說着:“打了天照的人,已經被我送進了警察局,如何追究,你決定。”說着,端着早餐走了。
老太太看着那道挺拔的英姿漸漸消失在樓梯上,眼裡有了些許的欣慰,對管媽說道:“管媽,你是否發現了大少爺對三少爺的在乎?”
管媽也欣慰地點了點頭,說着:“大少爺願意去找三少爺,又把三少爺送去醫院,把打了三少爺的人送進警察局,此刻纔回來,大少爺是對三少爺有兄弟之情的。”
“唉!”
老太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着:“難爲他了。”
“老夫人,別擔心,大少爺現在不再是以前的大少爺了,他有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雖是個盲人,可大少奶奶卻是個聰明人,她會勸着大少爺的,老夫人同意了這門親事,認可了大少奶奶的身份,目的會慢慢達到的。到時候,老夫人最渴望看到的和和美美,就會出現在老夫人的眼前。”
管媽是冷家的老傭人了,對於老太太的心思還是有幾分的理解。
老人家呀,做再多,都是爲了一個大家庭好。
老太太點頭,她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培養冷天煜成才之時,也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想改變冷天煜對弟妹們的態度,冷天煜要恨父親及繼母,她理解,但他的弟妹們對他未曾有過傷害,在他阻止冷天照進集團的時候,冷天照雖然失望,也不曾心生過怨恨,更不曾想過要強大起來從他手裡奪過冷氏大權,憑着這一點,她就希望冷天煜能夠恩怨分明。
可惜她改變不了。
如今花憐有這個影響力,那個盲女再恩怨分明不過了,她相信只要冷天照兄弟不變,花憐會慢慢地改變冷天煜對弟妹的態度。
至於打了冷天照的人,她老人家自然不會放過。
樓上。
“花憐,我回來了。”
冷天煜一進門,就叫着。
花憐笑着站起來,就想迎上前去,冷天煜搶上前來阻止她,寵溺地說着:“坐着。”他一邊把早餐擺放到花憐的面前,一邊歉意地說着:“我回來晚了,你餓了吧。早餐我端上來了,快趁熱吃吧。”
花憐摸着他的俊顏,眼裡有着心疼,“累了吧。”
他應該是一夜未眠吧。
想到是自己勸他去找冷天照的,花憐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冷天煜輕笑着,就在她的脣上偷得一吻。
再累,回到家裡能看到自己的愛妻,能聽到愛妻發自真心的關切,冷天煜覺得值了。
“吃早餐吧。”
拉下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手包了一下她的手,冷天煜把早餐再往她的前面移了移,方便她吃。花憐也真的餓了,她不客氣地吃着早餐,冷天煜在一旁瞅着她看,眼含柔情。
等到花憐吃飽了,他才歉意地說着:“花憐,我不是有意把你鎖在房裡的。”
“我知道。”花憐淡笑着,認真地看着他,在腦裡刻畫着他的樣貌,“你擔心你不在家,我走出這個房間就會身陷險境。天煜,你不用愧疚的,我知道你的用心。”這個家太複雜了,每一個人,包括老太太都有着諸多的手段,他不在,她又是盲人,那些人要對付她,很容易。不過……“天煜,這樣終究不是辦法的。”她不可能一直都躲在房裡。
冷天煜沉着劍眉,也明白這樣不是辦法。
“天煜,該來的總會來,躲不過的終是躲不過,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坦然面對吧。”花憐溫聲地說着,她雖是盲人,不過她也不是任人拿捏,任人欺負的。
冷天煜抿脣不語。
半響,他低啞地說着:“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門了。”其實今天該是回門的日子,可是花憐沒有孃家可回,回門便省下了,他改而提早出門度蜜月。
“老太太只罰了那女人一個月。”冷天煜忽又沉眼,冷冷地擠出一句話來。
花憐微愣,細思,瞭然於心。
冷天煜要帶她出國度蜜月,公司的事情他會暫時不管,但他的心裡多少有着不放心,怕他不在公司的這一個月裡,父親和繼母會趁機到公司裡搞風搞雨。在蒙如歌這件事情還沒有暴光之前,他就暗中佈置好防範工作,不會讓父親和繼母有機會打壓他。在蒙如歌這件事暴光之後,老太太便藉此機會罰了蒙如歌一個月的家法,讓蒙如歌沒有機會奪權,算是讓他無後顧之憂地度蜜月去。
可是老太太僅僅罰了蒙如歌一個月,而不是數個月,或者多少年,可見老太太的用心微妙。
“天煜。”
花憐伸手摸到他的手臂,扶着他的手臂,便纏上了他的腰,用自己的擁抱安撫着他內心的隱痛,心疼地說着:“別難過。”
老太太疼他,愛他,給他高位,讓他掌着冷氏的大權,卻又留着一手,替其他人留着後路,看似是冷天煜一人獨大,其實卻諸多暗棋阻礙着,僅是蒙如歌的奪權陰謀,便是老太太其中之一的阻礙。對於冷天煜來說,老太太是他最親,最敬重的親人,對於老太太來說,冷天煜僅是她衆多兒孫中的一人。一個是唯一,一個是其一,付出和對待自然不同。
冷天煜淡笑着,老太太的用心,他明白的。“放心,我不會難過的,我還是會很感激奶奶的,我有今天,都是奶奶所給,她老人家心裡裝着的是大家庭,她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她的兒孫,爲了她的這個大家,我又怎麼會怪她。她能給我獨大的權勢,讓除了她之外的家人都看我臉色生活,已經是很難得的了。”可見老太太還是偏愛於他的,也照拂着他對父親和繼母的怨恨。
花憐點頭,表示理解,可她心裡的痛感卻越來越濃,覺得她和他未來的路越走越艱難,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那般簡單。
就拿老太太親自培養他成才,又把冷氏的大權交到他手裡來說,與其說老太太疼愛他,寵着他,給他權勢去壓倒仇人的兒女,不如說老太太相中了他的才能,藉着他來幫她其他兒孫穩定優渥的物質生活。如果冷天煜無才無能,老太太對他又會如何?
不管如何,她都會一直站在他的身邊,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
仇明陽的別墅裡,唐熙一大清早就爬起來打掃衛生,有那麼多傭人,她都要搶着來做,讓那些傭人左右爲難,雖說唐熙掛着仇明陽生活助理的職稱,傭人們都是明眼人,看得出主人對唐熙的特別,又怎麼敢讓她做着傭人的工作?可她搶着來做,她們也沒有辦法。
仇明陽下樓的時候,唐熙又像個女僕一般,站在樓梯口處等着仇明陽,在仇明陽走到她的面前時,她衝着仇明陽甜甜一笑,彎下腰去恭恭敬敬地叫着:“二公子好!”
仇明陽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倒,偏頭,他好笑地瞅着她亮麗的大眼,好笑地說着:“小助理,你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唐熙忽閃着美目,笑着扶住他的手臂,體貼又熱情地扶着他往餐廳裡走去,嘴裡說着:“我今天開始正式工作了,我是你的生活助理嘛,也就等於是貼身傭人。我親自替你做了早餐,我的手藝可是不錯的,連冷天煜那個惡少吃過後都大讚好。來,我侍候你吃早餐。”
聽到冷天煜嘗過她的廚藝,仇明陽沉了沉眼,那惡少竟然比他還好命。
不過他不習慣這樣的唐熙,笑着:“可你的熱情讓我受不了。不如你直接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他請她當生活助理不過是保護她的一個藉口,更何況把她請進這裡和他一起住,他還不曾告訴過她,生活助理的工作是什麼呢,她忽然之間大獻殷勤,肯定有目的。
“嘻嘻,你真是聰明。”唐熙嘻嘻地笑着,鬆開了扶他手臂的動作,意有所指地說着:“今天是花憐結婚後第三天。”
“如何?”花憐結婚了多少天,她都記着嗎?
“通常在第三天都屬於回門的日子。”唐熙眨着大眼和他對視着,繼續說,“所以,我想讓你這裡暫時充當花憐的孃家,我們一起去接花憐回門好嗎?冷家人要是看到你這個堂堂的皇爵帝國二公子親自接花憐回門,把花憐當成了妹妹一般,那些人還敢動不動就打花憐的耳光嗎?”唐熙說到最後,眼裡掠過了一抹狠意,看到冷雲軒用力地甩花憐的耳光,就等於打在她的臉上一般,讓她心痛。
花憐是她守護着長大的,兩個人雖然是同年,可她一直以姐姐自居,把花憐當成妹妹來照顧着。她都捨不得動花憐一根頭髮,冷雲軒卻狠狠地甩了花憐一巴掌,她記着這個仇!她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花憐。得知仇明陽是皇爵帝國的二公子後,她是不知道皇爵帝國有多厲害,聽名字就能確定其的強大,再者在仇明陽說出身份的時候,冷家人的臉色都微變,看仇明陽的眼神有點古怪,既怕着又想着巴結,從中她可以確定仇明陽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富家公子。如果能說動仇明陽到冷家把花憐接回門,冷家人就不敢對花憐如何的了。
“你在擔心花憐?”
仇明陽眼神深深地瞅着她。
花憐真是三生有幸呀,能得到她這種有情有義的朋友。
他對她越來越在乎,也是被她對花憐的情義打動,不再是初初的容貌之引。
“我怎能不擔心她。她眼睛看不見,總裁雖然強大,能保護她,可是總裁也不可有時刻守着她,她又不是一個願意安於室當少奶奶的人,她還等着溫馨小屋重新營業呢,沒有強大的孃家作靠山,她就是別人的眼中刺,肉中釘,隨時會被人欺負。”唐熙答着,花憐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擔心花憐重過自己的命。
她平時看着很軟弱,很膽小怕事的樣子,一扯到花憐,她就是潑婦,敢跳起來罵街。花憐對她也是一樣,她們在相同的環境裡,共艱苦,共患難,一起走到了今天,誰都是彼此生命裡頭最重要的人。
“就知道你所做一切都是爲了花憐。”仇明陽有點吃味地說着。
“二公子……”
“叫我明陽。”
“可是……”
“你要是叫我二公子,我可不會答應你的請求。”仇明陽惡劣地威脅着,她一門心思都用在保護花憐,沒有發現他對花憐也有着特殊的好感嗎?就算她不要求,他也不會放任昨天的事情再發生。
根據婚禮前暗殺花憐的殺手手裡的槍來看,花憐的身份就變得可疑起來。只要他再深查下去,就能把唐熙和花憐都帶回帝國去做一個DNA的檢驗。當年海俊豐一家發生車禍的時候,有保留着他們的DNA資料檔案,他在成年之後就吩咐人把那些檔案保護起來,除了他和保護檔案的那個人之外,再無其他人知道檔案藏在哪裡,他就是想着待他找到了吻合的人,進行DNA檢驗,確認海家遺孤的身份。
那麼多年來,因爲他受到了諸多的暗阻,他擔心隨意進行DNA檢測,會被暗中的敵人得知海俊豐的DNA資料檔案藏在哪裡,會被人毀掉,所以他現在就算有懷疑,在沒有更多的證據面前,他都不會輕易進行DNA親子鑑定。
能進入他懷疑視線的人,不管是誰,他都會保護起來,直到結果出來爲止。
“明陽,你能答應我嗎?”唐熙馬上改口,只要仇明陽答應她,就算讓她叫仇明陽老子,她都願意。
掃了一下餐桌上的豐盛早餐,仇明陽淡笑着:“吃了早餐,我們再去冷家。”
“我不餓。”
“可我餓。”
唐熙抿抿脣,好吧,他餓,就讓他先吃早餐再說吧。
於是,唐熙很體貼地侍候仇明陽吃早餐,還不時分心去關注着時間。
兩個人都不知道冷天煜安排了今天出門度蜜月。
更不知道有人懷抱着像唐熙一樣的心思。
鞏逸把車緩緩地開到了冷家大宅的門前,就開始按着車喇叭。
冷天煜卻在這個時候,拉着花憐走出屋外,管媽替他們拉着行李箱,其他冷家人也都裝模作樣地送着小夫妻倆,說着言不對心的關心話。
看到大宅門前的鞏逸,管媽連忙放下行李箱,跑去替鞏逸開門。
鞏逸在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冷天煜停頓腳步,等着鞏逸把車開進來。老太太看到鞏逸到來,臉上也有着些許的笑意,可見她對老朋友這個孫兒也是很喜歡的。
“天煜,你要帶花憐去哪裡?搬出去嗎?”鞏逸一下車,就快步地走過來,攏着濃眉,疑惑地問着。
“你怎麼來了?”冷天煜答非所問。
鞏逸看一眼花憐,又環視了所有冷家人一眼,再看回冷天煜的身上,應着:“我奉我奶奶之命,來接我家妹妹回門呀。”
婚禮後的第二天或第三天是回門的日子,各地風俗不同。通常新郎會在這一天陪着新娘回孃家,可是花憐是孤兒,她沒有孃家可回,冷天煜體貼地把蜜月之旅提前一天,就是免得花憐傷懷。鞏家在婚禮上,鞏易之站出來充當了一回父親,鞏老太太也說花憐就是他們鞏家的孫女,那都不能代表什麼,冷天煜當然不會把鞏家當成花憐的孃家,帶着她回門去。
鞏老太也就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會吩咐鞏逸親自跑到冷家來,要求接花憐回門,真正把花憐當成了鞏家的孩子。
“花憐,我奶奶那天說過的話,她老人家是當真的。”鞏逸又對花憐說道。
花憐微怔,婚禮上,鞏易之讓她嚐了一次有父親的滋味,她以爲那是她這一生最奢求的事情了。沒想到鞏家老太太還真是個認死理的人,衝着她這張臉,就非要把她當成鞏家的孩子。
她要是跟着鞏逸回鞏家,當成回門,便是認下了鞏家。
老太太看了俊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冷天煜,又看看花憐,溫和地對鞏逸說道:“逸兒,你奶奶讓你來把花憐當成你的妹妹接她回門,得需要花憐同意才行。煜兒原本是帶花憐出國度蜜月的,是十點半的機呢。”
鞏逸看向了花憐,所有人也都盯着花憐看,每個人的眼神各異。
“花憐,你的意思?”
老太太問着。
冷天煜垂眸看着身側的愛妻,溫柔地開口:“花憐,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推到明天再出門。”
花憐卻是仰起臉,眨着大眼望向他,說着:“天煜,我們能談談嗎?”
冷天煜點頭。
拉起她轉身回屋裡去,回到他們的新房裡,關上密碼門,冷天煜把花憐摟入懷裡,下巴抵在花憐的頭頂上,愛憐地說着:“花憐,如果你想認下鞏家這個孃家,我會支持你,如果你不想認下鞏家,我也會支持你,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花憐沉默,以她的本性,她是不願意認鞏家這個孃家的,她出身不好,她不想被人說她攀龍附鳳,藉着一張臉就亂認孃家門。要是考慮到冷天煜的話,她又願意違背自己的心意,認下鞏家,因爲鞏家對冷天煜有幫助。
她看不見,無法像其他妻子那般照顧着冷天煜,盡着一個妻子的責任,她能做的,就是儘量幫冷天煜減少敵人,多交友人。商場風雲如海面一般,變幻無窮,冷家又過於複雜,誰都不知道將來會如何,冷天煜自己都會準備着後路,可見他也是知道他的權勢不會永遠。如果他有了鞏家的幫助,那他的地位將會更加的牢固。
花憐的內心活動,冷天煜看透了,他更加用力地摟緊花憐,心疼地說着:“花憐,不要考慮我,你只要順着你心裡的意思下決定便可。我是惡少,我怕誰?沒有人可以打倒我的。”
“芸芸衆生,沒有無所不能,永遠不倒的強者。”花憐淡淡地仰頭,輕輕地說着。“天煜,鞏家和冷家相交多年,是衝着奶奶和鞏奶奶的交情,但在你們這一代,卻淡冷至極,你和鞏逸先生都是衝着各自的奶奶纔會對彼此客氣。一旦雙方的奶奶百年歸後,鞏冷兩家的友好還能持續嗎?我雖然只見過鞏逸先生數面,可他是個有野心也有情義的人,沒有情拴着他,他不會甘心屈於你之下,定會希望鞏氏吞掉冷氏。那樣,他便成了你的敵人。如果我認下了鞏家爲孃家,成了他的妹妹,衝着我的面子,他都不會輕易和你成爲敵人,我感受得到,他並不介意添我爲妹。”
聞言,冷天煜感動不已,心如浪潮翻涌,她現在做每一件事,都是爲了他,她的用心,她的情,試問他怎能不感動。除了生母,她是第二個一心爲他好的人。
他騙婚,真的騙對了。
這個女人值!
“你已經讓宋家心生冷意了,他們遲早會對付你,我不希望你再添鞏逸先生這樣一個強勁的敵人。我內無法替你安家,外無法替你分憂,趁着還有這點用處,能幫,我都會盡力去幫你。我不想你受到傷害,你說過,我是你的妻,便是你的命。天煜,你是我的夫亦是我的命。”
花憐很認真地說着。
“何況,有靠山不靠,那是傻瓜。”
只要他安好,只要能讓他少一個敵人,多一個朋友,她願意捨下她的清高,甘當攀龍附鳳之人。
“花憐!”冷天煜低叫一聲,低首就攫住她的脣,藉着脣舌的糾纏傳輸着他的感動,以及他對她深深的情。
他付出了,她也回報了。
他說,她是他的妻,便是他的命。
她回他,他是她的夫,亦是她的命。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就算天下人都與他爲敵,他又有何懼?
深深地纏吻之後,花憐紅着臉,微微地喘息着,很認真地抓住他的手,說着:“陪我回門!”
冷天煜定定地凝視着她。
“天煜,陪我回門,好嗎?我們的蜜月之旅明天再開始,行嗎?”
冷天煜還是定定地凝視着她,不忍心讓她爲了他而成爲攀龍附鳳之人。
垂下眼眸,花憐鬆開抓住他的手,故意嘆着氣,轉身就朝房外走去,邊走邊搖頭嘆息着:“可憐,老公都不肯陪我回門。”
“沒良心的小女人!你給我站住,誰說我不肯陪你了?就算你讓我陪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捨命陪你。”
冷天煜聽着她的嘆息,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快步追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腰,摟着她走出了房門。
她如此的助他,他又怎能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一片深情,他要做神話,永不倒下的神話,永遠罩住她,給她幸福的人生。
反正是鞏家主動要認親,誰敢在背後諷刺花憐攀龍附鳳的?
到時候惹怒的不僅僅是他冷天煜,還有鞏家人,得罪本市兩大名門,是什麼後果,傻子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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