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後媽
“對不起,請問能給我一杯葡萄糖水嗎?我血糖偏低。”花憐摸索着走到了前臺,不好意思地對前臺文員說道。她不會放棄說服冷天煜,讓他同意唐熙回冷氏工作的。唐熙對她那般好,唐熙最看重的工作,她一定要替唐熙挽回。不過目前她要先補充一點糖份,抑制低血糖症狀,才能繼續和冷天煜交鋒。
“你稍等。”
前臺一聽花憐說患有低血糖,不敢遲疑,馬上替花憐準備葡萄糖水。
很快地,前臺文員把一杯加了葡萄糖的溫開水遞給了花憐,花憐道了謝接過溫開水,有幾分急切地喝了起來。
一杯葡萄糖水喝進去,就如同吸毒的人毒癮發作,猛吸一口毒品一般,精神馬上就開始恢復。
“花小姐,你好點了嗎?”前臺文員關心地問着,看在花憐是唐熙朋友的份上,花憐又是個盲人,除了冷天煜之外,大家都對花憐挺照顧的。
聽着前臺文員的問話,花憐確定了對方所在的位置,她把杯子遞還給對方,溫和地笑了笑,道着謝:“我好很多了,謝謝你。”
手裡空了,花憐知道對方拿回杯子了,她才摸索着想拿起自己的柺杖,前臺文員知道她的意圖了,馬上就幫她把柺杖塞到她的手裡。看看花憐,前臺文員忍不住勸着:“花小姐,唐熙的事,我們都知道的,她沒有錯,但總裁都把她解僱了,沒有人可以改變總裁的決定,你還是回去吧,免得唐熙擔心了。我想,以唐熙的能力及經驗,想找到新的工作很容易的。”
“謝謝。”
花憐只是溫笑着朝前臺文員道謝,卻不改初衷。她當然知道唐熙可以找到新工作,可她也知道唐熙更喜歡在冷氏集團工作。一直以來,她都幫不到唐熙什麼忙,現在她都邁出了幫助唐熙的第一步,未得到冷天煜的真正答案,她都不會放棄的。
冷天煜剛纔一再地給她難題,可到現在,他都沒有說她輸了呀,既然她沒有輸,唐熙就有希望回到冷氏集團工作。
“夫人。”
花憐忽然聽到前臺文員恭恭敬敬的叫聲,緊接着,她聞到了濃濃的香水味,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蹬蹬蹬聲響,由遠至近,傳進了她的耳裡。
她不動,默默地站在原地,手裡緊握着柺杖,靜靜地聽着。
蹬蹬蹬……
腳步聲從花憐的身邊經過,不曾停留片刻。
香水味也越來越淡。
片刻後,大廳裡恢復了平靜。
“花小姐,夫人來了,你先別上去。”前臺文員的聲音再度響起。花憐重新找到了目標,她面向着前臺文員,點了點頭。
前臺文員沒有再說什麼,花憐也不打擾她們的工作,靜靜地站在那裡。
冷天煜回到了總裁辦公室,就把自己丟進沙發裡,然後鬱悶地摸出了香菸,點燃了一支,狠狠地吸了兩口。吸了兩口,他又把煙丟進了菸灰缸裡,狠狠地掐滅了。
鬱悶的情緒得不到緩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鬱悶。
“煜兒。”
辦公室門忽然被人推開,緊接着便是一聲帶着些許嗲的女音傳來。
鬱悶的冷天煜一聽到這道聲音,俊臉馬上就黑了下來,眼神變得異常的冰冷,神情也變得倨傲。他陰冷地掃向了不經秘書通報就自行推門而入的中年美婦,冷冷地質問着:“你來做什麼?”
“煜兒,你這幾天都早出晚歸的,媽都看不到你,擔心你,所以就來看看了。”中年美婦蒙如歌,滿臉都是討好,笑容慈祥得像尊菩薩。
可惜某人並不領情,沒有溫度的聲音冷冷地甩回蒙如歌的身上:“煜兒不是你叫的,你也不是我媽!下次,我再聽到你這樣厚顏無恥地叫煜兒,自稱我媽,我會割了天照的舌頭。”
蒙如歌笑容一僵,眼裡迅速地掠過了一抹不甘及怨恨,隨即她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委屈地說着:“天煜,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姨媽呀,姨媽也是媽。還有,你別動不動就拿天照來開刀,天照可是你的親弟弟呀,身上流着和你相同的血液,天照可是相當的敬重你這位哥哥的。”
“滾!”
冷天煜倏地抄起了上午他拿來戲弄花憐的那盤仙人球,直接地朝蒙如歌當頭砸去。
“啊!”
蒙如歌急急地躲閃,雖是躲開了仙人球的襲擊,也嚇得花容失色,更氣得渾身顫抖,一邊朝辦公室外面退出去,一邊指着冷天煜:“天煜……你……你,我要告訴你爸……啊!”冷天煜迴應給她的是,大步地走到了辦公桌前,抄起好幾本文件直接朝她擲來,她雖然躲閃着,可這次砸來的東西多了點兒,有兩本文件夾砸在她的身上,砸得她吃痛起來,再也顧不得指責了,逃命似的跑出了總裁辦公室。
秘書檯前的秘書淡淡地掃了蒙如歌一眼,便垂下了眼瞼,視蒙如歌的境況如不見。
剛纔她是勸過夫人的了,夫人非要進去,還不用她通傳,會被總裁砸出來,正常!
知情人都知道蒙如歌並不是冷天煜的生母,而是冷天煜生母前任冷夫人最小的妹妹。冷夫人在冷天煜十二歲的時候死了,聽說是生病時被氣死的。當年,蒙如歌一直羨慕姐姐嫁入了冷家,過着富貴的生活,所以趁姐姐生病之時,厚顏無恥地XX了自己的姐夫,把姐夫迷得團團轉,變得無情無義,拋下病妻不管不顧,只管和她恩愛。東窗事發後,蒙如歌一點愧疚都沒有,還向姐姐提出要嫁給姐夫,說姐姐生病了,滿足不了步入中年的姐夫,她是妹妹,由她代姐姐照顧姐夫最好不過了。
冷夫人沒想到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枕邊人同時背叛了自己,背叛之人還無恥至極,氣得病情加重,再加上丈夫竟然爲了妹妹當真要和她離婚,又氣又恨之下,她就這樣撒手歸西了。
冷天煜已經十二歲,雖然還不懂情,卻也懂事了。母親是怎麼死的,他非常清楚。
在他母親死後,不足一個月,父親就和他叫了十二年的小姨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這件事在當年都震驚了整個A市。前妻屍骨未寒,丈夫就心急地娶妻妹進門,還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大家在議論這對不要臉又沒良心的男女之時,又同情起這位失去生母的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