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誤,這場戰爭將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決出勝負。”
撒拉丁港已經被海鷹旅徹底控制,陸戰五團在他們的團長帶領下向海鷹旅投降,大批沒有來得及銷燬的物資落入陸戰旅手中,大大的補充了陸戰旅的消耗。現在蕭華終於有空坐下來喝一碗稀粥了。陸戰旅各部正爭分奪秒的利用手中一切資源修築工事,準備把這座殘破的城市變成蜂窩一樣的要塞,投降的‘花’旗兵當然得貢獻一份餘熱,冒着大雨忙得不可開‘交’。
沉穩如山的海鷹旅旅長、年僅三十三歲的李漢魂大校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一根蔫歪蔫歪的黃瓜,頭不帶擡。解放軍一大特‘色’就是新軍種基本是由年輕將領任一把手,因爲他們有衝勁,敢冒險,什麼新奇的設想都敢試一下。如果一個‘摸’着石頭過河的新軍種還用一批無過就是功的傢伙當家,那還是早點裁了算了,好節省一點資源。這位南京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才生生來一副書生相,誰要是認爲他好欺負,那註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他的旅是陸戰隊幾支勁旅出訓練最不要命、戰術最刁鑽、作風最兇悍頑強的,人稱“拼命三郎”,要不這一仗也輪不到他了,不知道多少個旅長爲這次任務爭得面紅耳赤,差點大打出手了呢。這是一個習慣了鋒芒畢‘露’的傢伙,比他強的他就服從,不如他的請讓路,沒有第三條路好選。聽了蕭華的話,他轉過頭來,問:“何以見得?”
蕭華說:“東線戰役的關鍵在於海上,如果我們在海戰中沒有取勝,那麼我們投入再多的兵力也是枉然。萬幸的是海武神成功擊敗了肯尼迪號航母戰鬥羣,整個北約艦隊爲之膽寒,‘花’旗國的卡爾·文森號航母戰鬥羣已經被拖住了,而他們在短時間內又沒有辦法消滅我們的潛水航母,這意味着他們的陸戰一師在短時間內再也得不到空中支援,就連後路都被我們切斷了,而歐洲軍團差不多被蘇軍打殘,淪爲旁觀者,陸戰一師已經成爲孤軍,你認爲殺紅了眼的蘇軍和貝蘭國防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李漢魂略一點頭:“確實,蘇軍和貝蘭國防軍必然會趁機發動大反攻,就算是踩也要將陸戰一師踩死。撒拉丁港一下,東線勝負定矣。只不過,這也只能說是東線勝向着已分,軍長怎麼就那麼肯定這場戰爭將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分出勝負?”
蕭華說:“山姆大叔也耗不起了啊······打從噩夢般的十年安南戰爭結束後,他們的經濟一直低‘迷’得很,兩年前那一戰更是往他們傷口上撒了濃濃的一把鹽,使得他們經濟形勢更爲惡劣,通貨膨脹加劇,貨幣持續貶值,進出口貿
易都大受影響,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能將兩年前損失的艦隻補回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他們的目標是西線,而在東線放一個陸戰師不過是爲了政治上得分而已,現在他們的海軍再次戰敗,空軍在‘蒙’坦娜一戰中損失巨大,可以說他們的戰鬥力已經被打掉了五成,這個損失少說也得四十八個小時才能勉強補充回來,我們會給他們四十八個小時嗎?捱了這兩次重擊,他們國內已經開始‘亂’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取得勝利,因此我估計,他們會在四十八小時之內不計代價地進攻阿散蒂,而我們西線的部隊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攻擊他們的陸軍部隊,爭取在他們的後援趕到之前將其擊倒,勝與負,四十八小時之後就見分曉了!”
李漢魂神‘色’變得凝重:“這······這將是一場血‘肉’橫飛的惡戰啊!”
蕭華說:“沒有辦法,不管是我們還是山姆大叔,都沒有退路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堵死陸戰一師的退路,配合貝蘭國防軍和蘇軍將其全殲,勝利的希望實在渺茫,能撈一分是一分吧。”
李漢魂不作聲。是啊,真正的主戰場在西線,東線的勝負對全局的影響還是不夠大,但是若能全殲陸戰一師,了是可以得幾分的,哪怕西線戰敗,也還有跟白宮討價還價的本錢。因此,海鷹旅必須像鋼釘一樣釘在撒拉丁港,封死陸戰一師的退路!
蕭華放下碗,望着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語:“柳搗蛋,東線的戰事我幫你擋住,你集中全力對付和第八集團軍好了······一定要勝利,我們輸不起啊!”
其實輸不起的,又何止共和國?雙頭鷹,蘇聯,還有貝蘭,都輸不起。至於歐洲軍團,他們已經被三振出局了,一邊看着。
狂風猛烈的掃‘蕩’着海面,掀起黑壓壓的駭‘浪’,濤聲如雷。暴雨從黑暗的天空瓢潑而下,彷彿帶着一點血腥味,哪怕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在大自然的震怒之中,也會感到恐懼。海鷹旅的士兵大多躲起來避雨了,但是戰俘們不能停,只要是沒有受傷的,都得去幹活,動作稍慢一點的,一槍托就砸到身上了。這幫無數次拯救了地球的英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鳥氣了,但是他們能怎麼樣?機槍可是一直對着他們的。小廣西披着雨衣,站在他們中間破口大罵:“你們這幫雜種,快點給老子幹活,老子留你們一條爛命可不是讓你們享福的!誰要是覺得自己不含糊,就他媽的站出來,老子一個挑你們三個,能打贏我你們就是這裡的大爺,可以享受到最好的待遇,用不着再做苦役了!”俘虜們當這個小個子是隱形的,完全無
視,埋頭苦幹,小廣西想找他們的碴都找不成。
我小聲問:“猴子,你真的能一個打他們三個?”
小廣西鬼鬼祟祟的周圍看了一眼,同樣小聲說:“一挑三,我還沒有活夠呢!我不會分你們兩個啊?”
一輛悍馬吉普飆了過來,捲起的泥水濺了我們一身,氣得我們破口大罵,開車的偵察兵卻理也不理,直接朝指揮部飆去。陸戰五團團部都被打爛了,搞得海鷹旅到現在都還在爲旅部應該駐紮在哪裡而頭疼,相當不方便,這幾名偵察兵大概是有什麼緊急軍情要報告,才橫衝直撞的。
“據貝蘭游擊隊提供的情報,陸戰一師一個坦克營正朝我們撲來,坦克是清一‘色’的m1a1!”
得知這一情況後,李漢魂大校眉頭一皺。他知道m1a1有多難對付,光憑手裡有限的幾輛63c型水陸兩棲坦克是絕對擋不住他們的,而被繳獲的裝備尚在整理、熟悉中,想靠這些還用不順手的裝備擋住一個坦克營,那簡直就是笑話了。怎麼辦?難道只能將他們放進城裡打了嗎?
蕭華指着沙盤上一個制高點,談談的說:“派出一個步兵營在這裡埋伏,多帶反坦克導彈,一定要將這個坦克營擊潰。”
李漢魂說:“對,把繳獲的也帶上,這樣全營一分鐘至少可以發‘射’一百五十發反坦克導彈,足夠將這個坦克營擊潰了!”
蕭華揮揮手讓參謀去發報命令,望着雨幕,忽然一笑:“搞不好那個步兵營是白白淋了一通,沒等他們看到敵人坦克的影子,這個坦克營就完了。”
蕭華說:“如果我們運氣夠好的話,會有人幫我們收拾這個坦克營的。”
“這場該死的暴雨!”
陸戰一師師直屬第12坦克營營長羅伯特少校狠狠的咒罵着惡劣的天氣。這天氣真的是太糟了,暴雨下了足足二十分鐘也不見消停,公路變成了小河,小河變成了大河,而他的部隊卻必須頂着如此惡劣的天氣前進,與歐洲軍團會合,奪回被華軍攻佔的撒拉丁港!他一路上都在用最難聽的語言咒罵着華軍,這些黃皮膚猴子也太能給他們添堵了,眼看着他們就要勝利了,結果倒好,他們冷靜的出手,先是在‘蒙’坦娜幹掉了非洲軍團絕大部分戰機,接着又從海底冒出來,一舉擊入北約艦隊,原本已經很明朗的局勢瞬間變得撲朔‘迷’離,甚至極有可能被敵人翻盤!
這到底是怎麼了?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一路高歌,勢如破竹,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而已,一切都變了,勝利變得遙遠不說,連自保都成問題了!少校怎麼也想不通。唯一可以讓他覺得安心的是,通過衛星照片判斷,登陸撒拉丁港的華軍並不多————僅相當於他們兩個團,又剛剛打了一仗,消耗肯定很大,自己指揮的又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坦克,再加上歐洲軍團,就算沒有辦法將他們趕下大海,攻進港口也是可以的,只要奪回一部份物資,等到主力撤下來,大家先將可惡的華軍趕下大海,再依託廢墟死守,貝蘭國防軍能拿他們怎麼樣?順化戰役至今讓所有人印象深刻呢!少校打定了主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雨更大了,公路上簡直洪水氾濫成災,但他們不能停,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得抓緊。尖兵報告說:“前面就是意大利加里‘波’第旅的臨時駐地!”
羅伯特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意大利軟蛋沒有逃跑,還可以借上一分力。先跟意大利、西班牙軍團會合,趁華軍立足未穩發起反攻,能取得多少戰果就取得多少戰果,這已經是他最好的選擇了。他在電臺裡叫:“加速前進!”同時讓營部參謀跟意大利旅通話,他可不想招來這幫軟蛋的誤擊。不一會兒,參謀興奮的說:“意大利人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這就跟我們一直反攻港口!”
少校難得的笑了笑:“意大利總算帶種了一回······”在指揮車的戰情實時顯示屏上可以看到一串串的光點正從被雨霧籠罩的軍營裡開出來,那是坦克。意大利人真夠積極的。笑容尚未完全綻開,電臺裡傳來尖兵驚駭之極的慘叫:“上帝啊,那不是意大利人的公羊!”接着,隱隱的傳來沉悶的炮聲,與空中沉雷相呼應,讓人膽寒。少校面‘色’大變,衝着對講機怒吼:“獵狗,獵狗,馬上向我報告,這是怎麼回事!?”
尖兵那頭槍炮聲響成一片,尖兵排排長一邊‘射’擊一邊嘶聲狂吼:“我‘操’!是蘇聯人的坦克!全是蘇聯人的t-72和t-80,甚至還有少量的68主戰,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蘇聯人的坦克!
還有華軍的68主戰!
指揮車內所有人駭然對視,臉‘色’都白得像紙。這意味着他們的反擊從一開始就在敵人的意料中了,他們這是傻乎乎的往陷阱裡跳啊!
“他們兵力衆多,足足有一個旅!營長,快點撤退,能逃多少算多少,這是一個‘精’心準備的陷阱,我們完了!”
“轟!!!”
125毫米口徑榴彈的爆炸聲粉碎了一切,一聲巨響過後,那名尖兵排排長的聲音戛然而止。意大利旅的通訊頻道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操’着拗口的俄語:“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投降吧!相信我,你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