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軒也冷冷一笑:“我當然知道不好拿,不過,你覺得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你當然有選擇!”
羽軒一聽,頓時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除了朱雀之心外,還有其它的辦法能解毒?”可以看出,不是萬不得已,他斷然不會傷害火朱雀,除了內疚鳳兒的事情之外,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很孤獨,並且本質也不是那麼的壞。
不料,羽軒的話音才落,火朱雀便仰頭大笑:“哈哈哈!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知道解藥難拿,何不選擇讓她死去呢?”
“你……悻”
羽軒一聽,鼻子差點沒有氣歪,他是認真對待這個問題的,但得到的卻是一句調侃。
“怎麼?這樣就生氣啦?你未免也太容易生氣了吧?倘若讓你像我一樣,被困在這小鎮中將近二十萬年,然後承受着女兒慘死的痛苦,那你不被氣死纔怪呢!”
很顯然,火朱雀是借事論事,宣泄起心中的怨恨來投。
“不錯,我很生氣,十分的生氣,但是不是生你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我恨自己沒有擦亮眼睛看清楚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你在烏龍鎮殺人無數,但是當我看到你對鳳兒的那份慈愛時,當我得知鳳兒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時,我對你的看法突然間徹底改變了,一個能爲別人家女兒掏心留魂的女人,她能壞到哪裡去呢?但是,此刻你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令我太失望了,鳳兒是別人家的女兒,雨竹也是別人家的女兒,同是別人家的女兒,你能對鳳兒掏心掏肺,爲什麼就不能對雨竹仁慈一點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火朱雀聽後,又是一陣狂笑,但是不同的是,這次的笑聲中似乎略帶幾分傷感和淒涼,讓人聽上去格外揪心。
“你知道火朱雀的本性是什麼嗎?”一陣悽笑過後,火朱雀憂傷的向羽軒問道。
羽軒搖搖頭:“不知道!”
“火朱雀的本性就是心無雜念,一心護主,性情如火,見不得任何陰暗!就算爲主人粉身碎骨也不會心生邪念,但是,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之後,我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天做的都是逆心之事,更或者說,這裡的怨氣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它每天都會在我心頭上狠狠的劃上一刀,時間一久,我的心便在煎熬中被它割得支離破碎!直到鳳兒的出現,鳳兒的出現才讓我感到,原來我的心臟還在跳動着!所以,與其說鳳兒是我的女兒,還不如說她是我的寄託,唯一的寄託!但是,你和朱蠻卻偏偏抹殺了我唯一的寄託!你說,一個人心碎了,寄託也沒有了,她還圖個什麼?更何況這二十萬年來,我手上不知揹負了多少條性命,又豈會在乎多加那麼一兩條?”
羽軒聽後,立刻閉嘴不說話了,他想整理一下思路,同時,讓火朱雀也穩定一下情緒。
“是朱蠻告訴你的吧!”
兩人沉寂片刻,還是火朱雀先開口了。
“是的!”
“唉!看來,在你我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你!”
“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有所不知,前幾日朱蠻便給洪老翁一瓶毒藥,讓他將我修爲洗去,要讓我老老實實的呆在祝福大殿裡!幸好我機靈,否則早就成爲無用之人了!”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原因有二,一,他發現我對他給我安排的生活已經開始厭倦了;二,洪老翁的煽風點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朱蠻以爲你現在已經中毒,已經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來取朱雀之心簡直就是易如翻掌,當然,我到烏龍鎮之時,便是你性命結束之時。我說得沒錯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火朱雀應了羽軒一聲後,轉過身,憂傷的向一邊緩緩走去了,口中不忘輕呼一口氣:“呼……!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向你的女人下手嗎?”
“爲什麼?”羽軒慌忙跟上去問道。
“原因只有一個,讓她替我殺了你和朱蠻,或者其中一人!”
“你知道嗎?你這樣做根本就是徒勞無功,因爲她半點修爲沒有,又豈能殺得了我和朱蠻?”
“看來你聽話只喜歡聽一半,當然,或許和你是半個聾子有關,我後半句不是說了嗎?或者其中一人!這人自然就是你,無論你修爲再高,對於你的女人來說,你斷然防不勝防!”
“這……”
“實話告訴你吧!那天你和洪老翁在外面糾纏時,我在密室裡便把你的女人催眠了,然後又將黑腹鳥種進其體內,等她的意識恢復過來時,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自己已身中黑腹鳥!”
“我還是想不通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當然想不通了,因爲這個計策計中帶計,連環中還有連環。當時我料定事後你一定會去找香兒,只要你去找香兒,那你和香兒自然就會有接觸,而你和香兒的接觸恰恰就是觸動黑腹鳥的最佳催化劑,你的女人勢必會對香兒恨之入骨,一次生恨或許可以藏在心裡,兩次生恨或許可以掛在臉上,等到第三次時,心裡藏不下了,臉上也掛不住了,她勢必要找其它的方式來宣泄,而此時,香兒自然就成了她的目標,不過,如你所說,你的女人一點修爲沒有,又豈能殺死香兒,但是我要的結果並不是她能殺死香兒,而是香兒自保時反將你的女人殺死,這樣一來,你自然不會罷休,自然會失去理智,然後手刃香兒。只要香兒一死,朱蠻自然不會放過你,你和朱蠻勢必會有一場生死搏鬥!那時,我可以站在一旁抱着手,笑看兩大仇人生死相搏,這是何等的快意,何等的解恨!”
“我還以爲是多麼精妙的計策,沒想到如此荒謬,你想過沒有?假如我離開烏龍鎮後沒有去找香兒呢?或許朱蠻對香兒的死無動於衷呢?這樣一來,你豈不是殘害了兩條無辜的性命?”
“這些我都不擔心,就算你不去找香兒,那你總會和其他的女人接觸吧?或許第一次時,她可以殺了其他女人來解恨,那第二次呢?第三次?第四次呢?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厭倦這種生活的,她的心裡會扭曲的,當她無法再承受時,她會選擇最直接的方式來結束這種痛苦,那就是殺了你;在香兒的事情上我也不用擔心,只要香兒一死,我立刻就會把你殺死香兒的事情傳播出去,這樣一來,不出一天,所有魔民便會知曉此事,到那時,殺不殺你並不是朱蠻說了算,因爲數萬雙眼睛都在看着他呢,倘若他不替香兒報仇的話,那就說明他怕了你,這對於堂堂魔君來說,顏面何存?威嚴何在?日後他又如何服衆?所以,你說的問題我根本不用擔心,因爲,從黑腹鳥種進你女人身體的剎那,一切就已經成了定局!”“你真是個陰險的女人!!”羽軒聽後,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他萬萬想不到,看上去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卻暗藏這般陰謀!並且他相信,從燕雨竹這段時間的變化來看,燕雨竹正如她所說,正按她期望的方向發展下去着。
“陰險?呵呵!和朱蠻相比,我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黑腹鳥根本要不了你女人的性命!”
“什麼?你說什麼?”
“黑腹鳥確實能令人性情大變,心理扭曲畸形,但卻不致命,最多隻是小腹全部漆黑,令人嫉惡如仇,至於扭曲之下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又另當別論了,總之黑腹鳥並不會直接要人性命!”
“可是朱蠻告訴我,倘若沒有朱雀之心的話,雨竹她便會爆腹而亡啊!”
“朱蠻放他孃的屁!而你恰恰被他的這個屁給衝昏了!黑腹鳥是我體內之物,既然我能將它種進你女人的體內,自然就有辦法將它取出來,和朱雀之心毫無半點關係!”
羽軒聽後,頓時又沉默起來,本來朱蠻和朱遜之間屬好屬壞,他就難以斷定和取決,現在又冒出一個火朱雀來,朱蠻說只有朱雀之心才能解毒,但是火朱雀偏偏又說黑腹鳥和朱雀之心毫無關係,到底誰說的纔是真話?到底該相信誰?對於羽軒來說,這似乎又是一個頭疼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