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吃着烤肉,烤竄上的那些奇怪的粉末她是沒有見過,但那辛辣之味在高溫的烘烤之下卻一種從未有過的異香,小脣四周全是粉末,與平日裡的端妝美人判若兩人,陶方和葉長天瞪大眼睛看着,簡直不管相信這副吃相的女人竟是平日裡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女當家。
“對了長天,聽說你們今天去後花園轉了一天?”小夫人嚥下一塊烤肉,端起半碗米酒一飲而盡,白淅地粉面上透着半分潮紅好不誘了,看得陶方心裡一陣撲通撲通的亂跳,誰不喜歡自帶潮紅的女人呢,何況是個舉世無雙的絕色尤物。
“回小姨媽的話,是的。”葉長天也吃着烤肉含糊地答道。
“這就對了,別老是呆在院子裡,有空出去轉轉總是好的,只是不要去荷花池。”
“喀。”劉全輕咳一聲,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小夫人靜靜地放下酒碗,定睛看着葉長天:“怎麼,你們去了荷花池。”
陶方轉過頭,假裝沒聽見繼續咬着烤肉。
葉長天靜靜地點了點頭。
小夫人也感覺自己今天不應該太過於嚴肅,嫣然一笑:“去了也沒關係,只要別動花池裡的面的東西就好,特別是那三隻錦鋰,那可是你二孃最心愛之物,一年四季,不論多忙,那三隻錦鋰她可是從來沒斷過糧。”
葉長天正欲說什麼,陶方忙從食材盤裡取出一竄放在了小夫人的盤子裡:“小夫人,多吃點,希望你永遠年輕美麗。”
小夫人看了眼熱情的陶方,似乎早已習慣,拿起烤竄,就塞進嘴裡,輕輕一嚼,噶崩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小夫人暗波一閉,甚是享受:“胰,這是什麼肉如此香脆,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
葉長天直直地看着嚼着肉片的小夫,嘴巴半張說不出話來,小夫人不明所以,因爲此時不只是葉長天,連劉全也是半張着嘴,不時也沒太在意:“對了那三隻錦鋰現在怎麼樣,劉全,明天你去好好照看一下,按日子算,老爺和二姐應該這兩天會回來了。”
劉全和葉長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是誰也不願意開這個口。
“小夫人,那三隻錦鋰現在只有兩人了。”鱉了半敞,劉全還是咬了咬牙,硬着頭皮開口道。
“兩隻?”小夫人嚥下嘴裡的最後一口,又喝了口米酒進去,臉色一變,看着葉長天:“長天,怎麼回事?”
葉長天低着頭不敢直視小夫人,求助地看向陶方,陶方靜靜地放下手裡的烤肉:“小夫人,現在的確只剩下下兩隻錦鋰了。”
“那第三隻呢?”小夫此時頓覺他們請自己吃飯看來並不簡單。
“剛剛已經進了小夫人您的肚子裡了。”陶方用蚊子般地聲音答道,這還是小夫人第一次見陶方認慫的樣子。
小夫人呆呆地看着陶方,驚愕着站起身來,身體彷彿礓在原地,若有所失地看向葉長天,葉長天偷偷瞟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不敢再看她,生怕她會一衝動就會一巴掌呼過來。
空氣就這樣凝固了好久,小夫人收起了臉色,靜靜地坐了下去,那樣子看起來好像很累很累,她靜靜地從盤子裡拿起一竄烤肉,慢慢的放進嘴裡,麻木地咬着,肉片裡的沒水順着她的性感的雙脣流入香舌之間,陶方迷離的眼神中,看到這位美麗的小夫人在這一刻竟顯得有些可憐。
“這麼說你們今晚是早有預謀了,宴請我是假,找我來背鍋纔是你們的目的?”小夫人沒有再爲難葉長天,而是直勾勾地看着陶方。
陶方此時竟顯得有些羞愧,摸了摸發燙的耳根子,知錯地點了點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把事情詳細地說與我聽。”事到如今,小夫人反倒是冷靜下來地問道。
陶方正欲站起身來將事情好好整理一番講給小夫人聽,小夫卻不客氣地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子:“你閉嘴。”轉頭看向葉長天:“長天,你來說。”
“我?”葉長天驚愕地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陶方和劉全。
於是葉長天只得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了點不漏地說給了小夫人聽,令陶方惋惜地說,葉長天竟沒有半分添油加醋,實在是耿直到了極點,陶方不禁在心裡暗罵:你這棒錘,稍稍遺漏一些不好嗎,我也不是叫你欺騙,只是讓你遺漏一些可以不用說的,如果小夫實在問起,你再補進去不就行了。
本以爲小夫會大發雷霆,卻不想小夫非但沒有生容,反是一臉嬌笑地看向陶方:“果然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慫涌長天去釣魚的是你,在葉府後院生火的是你,要長天拉我下水的也是你。”
陶方暗道壞了,此時哪還敢分辨什麼,卻叫葉長天忙起身拱手求情道:“小姨媽,陶兄只是教我釣魚,那隻錦鋰確實是我不小心釣上來的,真的與陶兄沒有關係。”
陶方聽到葉長天的求情,暗道這葉長天雖然耿直了些,倒還是有幾分意氣,這個時候還知道分擔錯誤,總算有幾分良心,這個朋友沒有白交。
“小朋友,這釣魚也是你山裡的師傅教你的嗎?”小夫絲毫沒有理會葉長天的求情,繼續看着陶方道。
“回小夫,釣魚是我家鄉的一種運動,本來並沒有多少人喜歡這種運動,只因有一個傳說,後來這種運動就成了民間的火熱運動了。”陶方一邊思量着一邊說道。
小夫人竟管覺得陶方這個人說話總給人一種不盡不實的感覺,卻每次聽他說事的時候卻總是忍不住要聽下去,這可能就是好奇的魅力所在吧。“傳說?什麼樣的傳說?”
“嗯。”陶方輕咳一聲,端起酒碗小品一口米酒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傳說在幾千年前諸侯混戰,朝廷綱紀敗壞,當權者貪圖享樂,天下分崩離析,有一位老者年方七十,白髮蒼蒼,卻整日坐在一條河邊釣魚。”
“七十的老者還釣魚?”小夫人顯然已經被故事所吸引,不禁問道。
陶方沒有直接回答她,繼續說道:“附近有洗衣的家婦看見了他於是回去告訴附近的村民,很快方圓十里的人都知道了這條河邊每天都有一個七十歲的老者在河邊釣魚。”
“一位老者在河邊釣魚也沒什麼奇怪的吧。”葉長天不解地問道。
“一位老者在河邊釣魚自然沒什麼奇怪的,可這位老者釣魚卻與別人不一樣,因爲他只用魚杆和魚線,卻沒有魚鉤。”陶方解釋道。
“沒有魚鉤?”三人不禁齊聲問道。“沒有魚鉤他又怎麼能釣到魚?”小夫人說道。
“當時也有一位女人這樣笑老者:老人家,你這釣魚沒有魚鉤怎麼能釣到魚呢?”
“那老者是怎麼回答的呢?”葉長天衝滿求教的眼神追問道。
陶方淡淡一笑:“那位老者不慌不忙地摟了摟鬍鬚笑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啊,哈哈哈哈。那婦人自是不笑,暗笑老者是老糊塗就離開了。”
“姜太公,莫非那老者姓姜?”小夫人也是聽得入了迷,竟露出少女聽故事一般神色好奇地問道。
“沒錯,這位老者名叫姜尚。”
“那他後來釣到魚了嗎?”三人異口同聲地繼續問道。
“釣到了。”
“還真的給他釣到了?世上真的有自願上鉤的魚?”劉全不解地問道。
“他釣到的不是一條魚,而是一位大賢。”陶方突然嚴肅地看着他們說道。
“大賢?”
“這位大賢叫周文王,姜太公見周文王氣度不凡,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王者之氣,於是開始爲文王招兵買馬,輔佐文王拔亂反正,統一了當時諸侯割據的局面,推翻了當時的腐敗王朝,建立了周朝文化,創建了四百年的繁榮文化。”
“姜太空釣魚,願者上鉤?”葉長天喃喃地回味着這句話,若有所思地念叨着。
三人正在回味着陶方講得這個引人入勝的故事中,他們覺得這個故事真是引人入勝,顯得那麼真切,不管是姜太公,還是周文王,都是那麼發人深省。
突然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傳來,打破了空氣的寧靜和他們聊天的氣氛,小夫人朝門口看去,兩位丫環領着幾個家丁朝這邊跑過來,看模樣顯得很焦急,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走在後面的家丁臉色顯得很疲憊,嘴脣還有些發白,看得出是缺水所致。
“我認得你,你是張夥記。”小夫也感覺事態有些急:“你不是跟老爺一起的嗎?”
“小夫人,北方出了些變故,老爺讓小的先回府秉報,老爺要遲幾天才能回府,讓您不要擔心,二夫人會提前回府。”說完這位夥計就暈厥過去。
小夫顧不得許多,招手命人拿了水上來,灌進夥計的嘴裡,見他臉色稍有好轉:“先扶他回去休息。”
二姐要提前回府?小夫人正在暗自思量,一個丫環急匆匆地跑過來,這個女人陶方也認得,就是小夫人貼身丫環銀環。
“銀環,什麼事?”小夫人見銀環,知道肯定有什麼事
“小姐,二夫人回府了。”銀環撫着嬌胸定了定神說道。
“二姐回來了?這麼快嗎?”小夫人暗道。
“小姨媽。”葉長天緊張地看向小夫人:“二…………二孃回府了?”
小夫人點了點頭,看了看葉長天,又看了看厚臉皮的此刻竟在那裡繼續吃着肉的罪魁禍手的陶方,還是咬了咬銀牙安撫着葉長天:“不必擔心,萬事有我,總之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又氣憤地看向陶方:“叫人立即把這裡收拾一下,不要讓人看出來。”說完匆匆離開東廂。
望着遠去的倩影,空氣中還彌留着淡淡地肉香和小夫人的髮香,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