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實驗室,葉子楓摘下口罩,擦了擦汗,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腦鍾,順手脫下白馬卦,扔給了傍邊的助理,助理接過小心翼翼地拍疊起來。
“吱”一聲有人拉開了門,山姆克林夫緩緩地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女助手忙遞過毛巾,擦了擦汗,順手關了了實驗室的門。
“山姆教授,情況怎麼樣?”葉子楓忙問道,作爲一向老持沉重葉子楓,很少見過他如此急切。
“二號產品已基本穩定,不過目前主體仍然出現排斥現象。”山姆克林夫嘆了口氣,顯得有些不滿意。
“排斥?怎麼回這樣?”很明顯,葉子楓對這個回答很失望。
山姆克林夫走到剛關上的門口,透過半透明的鋼化玻璃門指着裡面的櫃檯:“葉總您請看,雖然我們採集了他全部意識,包括他的思考能力,邏輯能力,還有感情 好惡等;”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可以腦電波的芯片好像卻總是排斥意識的指令。”
“那是什麼意思?”葉子楓不解地問道,所謂術業有專攻,畢竟在這個領域,葉子楓並不專業。
“打個比方。”山姆克林夫伸手比劃着,用很地道很標準的中國話解釋道:“就好比是一個三歲的孩童,媽媽讓他睡覺,他就偏要去玩水一樣。”
葉子楓瞭解地點了點頭,這麼一說,他就大概明白了一些:“有什麼辦法解決嗎?”葉子楓皺着眉頭:“錢不是問題。”
“葉總,並不是所有問題都能用錢搞定的。”輕咳了一聲,山姆教授似乎感覺自己有些說過了頭:“按我們的猜想,應該是能量太純。”
看到葉子楓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麼,又解釋道:“人的意識反映在人的身體上,就一定會有優點和缺點,如果一個人身上全是優點沒有缺點,那這個人就不是真正的人;人腦意識的反射區呈現出來的就是能量,能量展現在我們感觀裡就是人格魅力。”
說到這裡又指了指室驗室裡面的人形模:“現在我們所植入芯片主板裡的全是正能量而沒有負能量,百分之百的正能量是不能獨立存在。”
這麼一說葉子楓好像就明白了:“意思就是說我們還需要採集一定的負能量植入主板,這樣正負中和,才能發佈有效指令,是這樣嗎?”
山姆教授豎起大拇指,笑着點了點頭。“葉總,沒什麼事我就先去休息了。”
葉子楓向門外招了招手,一個清秀可愛的二十歲左右的漂亮而又幹淨女孩子走了進來,對着葉子楓禮貌的行了個禮:“葉總。”
“送山姆教授回去好好信息,記得好好照顧。”葉子楓說道。
“好的,教授,這邊請。”說着上前熱情地扶着山姆克林夫,頭上那一束殘留着一絲洗髮水香味的馬尾劃過山姆的鼻子,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目送着他們離去,葉子楓收起了那客套的笑,急忙從抽屜取出鑰匙,哐吵雜一聲關上大門,朝右邊走去,他走得很急,然後打開另一個房,左顧右盼的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走了進去,立即把門緊緊關上;他很認真地拉上了窗簾,然後打開臺燈,這個房間很簡單很乾淨,除了一張椅子一盞檯燈就只有一架玻璃櫃。
葉子楓輕輕拉開玻璃櫃的門,裡面是一具非常漂亮的硅膠娃娃,十八歲的樣子,面似芙蓉,眉如,一雙美麗的眼睛勾人心絃。葉子楓輕輕撫着娃娃那一頭烏黑的秀髮:“靜言,相信爸爸。”說到這裡,竟拿出紙巾在眼角擦拭着什麼。
“殘魂?你是說人的靈魂?”聽到葉靜言的話,徐平安簡直不敢相信,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堅信無神論,肉體死了大腦不就在一段時間後會自動停止工作嗎,何來的靈魂。
葉靜言沒有理會他,倒是陶方突然開口說道:“我倒是看到有的古籍上有記載,說人的肉體的死亡之後,體重會減少20-23克,有人說那是靈魂的重量。”
“那也只是傳言,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靈魂?”好像一扯到科學的學術問題上,徐平安就顯得特別堅持,繼續爭辯道;不過目光掃向默默不語的葉靜言的時候,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
“我還記得我死的那天,我的殘魂向天空慢慢升起,我看到葉子楓哭了。”葉靜言喃喃地說道,說到這裡的時候,竟沒了之前的那種恨意。
“看到自己的女兒走了,又有哪個父親會不難過呢?”陶方也傷感地說道。
“他不是我父親,假仁假義。”聽到陶方的話,葉靜言像突然受了刺激一樣,拼命地撕吼道:“如果不是葉子楓,我媽媽也不會…………”說到這裡,葉靜言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女人的眼淚,永遠是對付男人的最有效的武器,徐平安此時竟然有點手足無措。
“那你殘魂又怎麼會來這裡呢?”
“那你就要問她了。”葉靜言指了指陸小倩,冷冷地說道。
陶徐二人不由自主地看向陸小倩,這事竟和她有關係?
“葉子楓不希望他女兒的靈魂就此離去,所以要我用靈力將她留在這一片牢籠。”陸小倩這一刻彷彿對葉靜言的身世感同身受,說話也沒有了之前的距離感。
“小倩姑娘,真的有靈力?”陶方吃驚地看着她,那一縷烏黑的頭一深幽的美目在朦朧的月光下此時顯得格外清澈,“不,我的意思是你真的能用靈力留下她的靈魂?”
“你是想問她怎麼會有靈力吧?”葉靜言收起了心思,又回到那個爽朗妖魅的風情,看着陶方格格地笑道:“虧你如此傾慕她,你竟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人類?”銀鈴般的笑聲在陶方耳中激起了一波一波的漣漪。
不只是陶方,反映更大的徐平安,不是人類,這簡直是天方夜壇;他雖然是無神論,卻也不是固執到死的人,因爲他突然想到在大廈小屋裡發生的一切,還有那道讓別人看不見的光壁,這一切又怎麼解釋。
陶方盯着陸小倩那柔情雙眸,這一刻顯得那麼柔弱無助,那麼楚楚可憐:“如果你不想說就不用說。”
“其實我是瑪雅人。”安靜了稍許,陸小倩突然開口說道。
“瑪雅人?”陶徐二人異口同聲地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