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截殺魏忠賢,青衣樓入場!【萬更,

第105章 截殺魏忠賢,青衣樓入場!【萬更,求全訂】

“可惡!”

嘭~

“該死!該死!”

“啊!!”

東城區,金魚衚衕,一座佔地極廣,裝飾奢侈的府邸。

聲聲怒吼充滿憤怒與不甘,響徹府邸深處的客堂之中。

堂內,各種名貴傢俱藏品散落一地,滿目狼藉。

一個蒼老人影,披頭散髮,形似枯槁,瘋狂地發泄着情緒。

旁邊,郭閆堂、崔呈秀等一衆被罷免的閹黨核心成員,垂手站在一旁,臉色同樣難看至極。

隱約間,眼中還充斥着恐慌與不安。

待魏忠賢發泄的差不多了,崔呈秀才上前,惶恐說道:“廠公,那小皇帝竟真敢對我等動手,眼下我等該如何是好?”

“是啊,廠公,您得拿個主意啊!”

“您這一走,小皇帝他絕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可該怎麼辦啊……”

衆人面色恐慌,紛紛開口詢問。

魏忠賢眼中充滿血絲,轉過身子,目光緩緩從衆人身上掃過。

曾幾何時,在他的庇護下,閹黨成員何等的風光無限。

但如今,被罷免之後,與之前被他們打壓誣陷的那些個官員,如出一轍。

輝煌逝去,風光不復。

“只有你們幾個前來?”

許久,魏忠賢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崔呈秀咬咬牙,道:“如今我等被貶,其他人視我等如茅廁糞土,哪裡還敢沾染?”

數十位核心閹黨,全是朝中要員。

可現在,除了被革職的崔呈秀等人,其他竟無一人到場。

就連尚未被貶的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等人,還有魏忠賢最寵信的趙靖忠、古今福、劉喜等一衆義子,竟然全都沒來!

“這便是狡兔死、走狗烹嗎?”

魏忠賢自嘲一笑:“看來所有人都認爲我魏忠賢是難渡此劫了……”

“義父,我等可沒有如此認爲!”

“不錯,我等一直以廠公您老人家馬首是瞻,否則今夜豈敢前來?”

崔呈秀等人連忙表忠心。

若非同樣被罷免了官職,你們豈會來此?

魏忠賢譏諷一笑,崔呈秀等人爲何前來,他十分清楚。

不過眼下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也並未拆穿。

“先是故意示弱以麻痹本公,再趁機調查我等罪證,接着又暗中策反本公的人,最後才一舉出手……”

“好一手離間之計、好個狠毒的崇禎小兒!”

魏忠賢回頭看向皇宮方向,眼神怨毒:“咱家真是小瞧你了!”

此時此刻,魏忠賢如何還不明白朱由檢的瞞天過海之計。

從一開始,朱由檢就沒打算放過他。

“不過,你真以爲如此就能打倒本公,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本公掌權多年,所積攢的底蘊,又豈是你個小兒所能想象?”

魏忠賢咬牙切齒。

而崔呈秀等人聞言,卻頓時一喜,連忙問道:“廠公,莫非您老人家,還有何底牌未曾動用?”

“咱家的手段,又豈是你們能夠理解的?”

魏忠賢冷笑一聲:“崇禎小兒以爲罷了咱家的職,就能弄垮本公?”

“終有一日,本公要他親自求咱家回來!”

說着,他揮手道:“你們先回去,等本公的消息,待本公重回朝堂之日,也是爾等重複輝煌之時!”

“至於那些個背叛咱家之人,等本公重掌大權,自會親手處置他們!”

“這……”

崔呈秀有些遲疑,小心問道:“不知廠公您有何打算?”

“怎麼?不相信本公?”魏忠賢冷冷道。

“呈秀不敢!”

崔呈秀忙道:“只是廠公,如今我等已被免職,若那小皇帝要對我等動手的話,我等可該如何是好……”

“放心!”

魏忠賢冷笑:“滿朝文武,彈劾咱家十大罪狀,他都不敢當場殺我,這就證明,他也是個愛惜名聲的,不願揹負違抗先帝遺命的罵名。”

“他剛剛登基不久,如果肆殺大臣,難免會落個暴君的罵名。”

“而且,他以反間計拉攏了那些個叛徒,肯定是答應過不殺他們。”

“就算是爲了穩定人心,短時間內,他也不會對你們動手。”

“你們只需靜待咱家歸來即可。”

“這……是,廠公!”

見魏忠賢言辭鑿鑿,崔呈秀等人也稍微安定了些,不再多言,拱手離去。

魏忠賢目送衆人離去,冷哼一聲,回身走到桌案前,提筆唰唰唰開始書寫。

許久,一封封密函被他封起,裝入信封之中,並在信封上分別署名,寫上收信之人。

弄好這一切,他纔出聲喊道:“魏廷、慕容衝、薛鳴珂!”

兩男一女,三道人影立即走了進來,齊聲拱手:“廠公(義父)!”

魏忠賢上前,分別將幾封信遞到幾人手裡,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緩緩道:“魏廷,你是我從小收養;慕容衝、薛鳴珂,你們兄弟二人,當年也是本公一手提拔起來的。”

“你們,應該不會背叛本公吧?”

魏廷肅然拱手:“魏廷願爲義父效死!”

慕容衝二人也連忙道:“卑職也絕不會背叛廠公!”

“很好!”

魏忠賢點頭,道:“本公要你們,把你們手中的信,分別送到信封上書寫之人的手裡,記住,千萬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是!”魏廷看都沒看便轉身離去。

而慕容衝兩人低頭看了眼手中信封,臉色微變,互相對視一眼,卻也並未多說,拱手道:“是,廠公!”

說罷轉身出門。

魏忠賢眼神冰冷,回頭看向皇宮,冷冷道:“崇禎小兒,本公要你後悔今日所爲!”

……

另一邊。

慕容衝二人出門之後。

嶽鳴珂再次低頭看了眼手中信箋署名,確定沒有看錯,不由眉頭緊皺,道:“師兄,你的信,是要送往哪裡的?”

慕容衝皺眉:“怎麼?”

嶽鳴珂咬了咬牙,道:“師兄,我這封信,是要送去給遼東多爾袞的。”

“這多爾袞,可是滿清大將軍,皇太極的親弟弟啊!”

慕容衝臉色微變,沉默片刻,道:“我們只管奉命行事,其他事情,與我們無關。”

“師兄!”

嶽鳴珂臉色難看:“廠公他,這可是通敵叛國,我們……”

“住嘴!”

慕容衝回頭看了眼,低聲道:“你不要命了?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多事,你幹什麼?”

“我警告你,廠公他老人家掌權數年,全國各地都有他的人,就算如今被貶,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倒下的。”

“在事情沒定性之前,咱們最好不要有二心,廠公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

“你要是敢毀了我的前程,我饒不了你!”

說罷,慕容衝輕哼一聲,大步離去。

嶽鳴珂站在原地,眼神不斷變幻,低頭看了看手中信箋,又回頭看了看魏忠賢的府邸。

“不行,我絕不能做通敵叛國之賊,這榮華富貴,不要也罷!”

嶽鳴珂低聲喃喃,下定決心。

最終,他咬咬牙,悄然出門,消失在了黑暗中。

……

南苑巷。

院子裡,‘幽冥’衆人齊聚。

此外,還多了一人——靖虜屯堡楊漣之女,楊慧貞。

“楊小姐,好久不見了。”

江玄打了個招呼。

“小女子楊慧貞,參見大人,多謝大人相助,讓我能夠有機會手刃仇人,替家人報仇雪恨。”

楊慧貞依舊是一襲潔白的衣裙,氣質清冷,朝着江玄微微福身,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

但其注視着眼前的青年,心中也很是感慨。

誰又能想到,當初的一個小小總旗,不過短短不到兩年時間,竟已走到了這一步。

“此乃我和楊小姐和邱姑娘當日約定,自當說話算話。”

江玄微微一笑。

“老闆,您這次召我們前來,需要我們做什麼?”黎定安問道。

江玄正色,吩咐道:“三天後,魏忠賢會離京前往鳳陽,小皇帝要我半路截殺,帶回他的家產。”

“到時候,邱姑娘和楊小姐,暗中隨我前往襲殺魏忠賢。”

“轉輪王、孟婆、判官你們三人,帶人截住魏忠賢的財產。”

“是!”衆人肅然拱手。

平時相處隨意些無所謂,但遇到正事,衆人都十分鄭重。

“那些財寶,你要全都帶回去交給小皇帝?”細雨皺眉詢問。

“杭州府的,你帶人去取回來,用作幽冥發展,洛陽和西安兩處,得帶回來給他,否則沒辦法交差。”

江玄說道。

不得不說,魏忠賢確實足夠奸詐,狡兔三窟。

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分批轉移財產。

不過因爲江玄提前交代,他所有自以爲隱秘的動作,都在幽冥的監視之下。

如今,魏忠賢大部分財產,都已經轉移出京,分別放在杭州、洛陽和西安三處。

“好。”細雨點頭應下。

這時,邱莫言與楊慧貞對視一眼,後者微微點頭,隨即上前,拱手說道:“大人,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

江玄有些疑惑,點頭道:“楊小姐請講。”

楊慧貞道:“如今閹黨已滅,在除掉魏忠賢后,小女子也想留在京城,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小女子也可加入大人的‘幽冥’,爲大人效力。”

江玄怔了怔,瞥了眼邱莫言,隨即笑道:“楊小姐願入幽冥,我自然是歡迎至極。”

“日後,楊小姐便與邱姑娘,同爲我幽冥‘無常’,如何?”

邱莫言神色微鬆。

“多謝大人收留。”

楊慧貞也正式拱手一禮:“‘無常’楊慧貞,參見大人。”

“我等平日相處,用不着這般客氣。”

江玄微笑擺手,隨即看向細雨等人,隨口問道:“幽冥最近發展如何?”

時至今日,幽冥已經創立了足足半年時間。

但大小事務都是金鑲玉和細雨負責,他也極少過問。

金鑲玉回道:“全國各地的探子,目前已經有四百多人,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不過完全信得過的核心人手,只有四十多人。”

細雨補充道:“我這邊掌控的暗線有七十多人,大多分佈在全國各地的官府衙門。”

短短半年時間,就發展了這麼多人手,已經算是極爲不錯了。

金錢開道,果然幹什麼都快。

江玄點點頭,問道:“實力方面如何?”

“差距不大。”

金鑲玉搖頭:“就算加上我們幾個,先天高手也只有十七人,剩餘大多都是後天或不入流的。”

“太弱了!”

江玄搖頭:“我們這種見不得光的組織,除了忠心和能力之外,實力是第一要素。”

“帶回來的財寶和武功秘籍之類的,只要信得過,該賞的賞,不用太過吝嗇,儘快培養一批高手出來,將來發生變故時,纔不至於太過掣肘被動。”

“是。”二女點頭。

“都散了吧,三日後行動。”

江玄起身,揮了揮手,衆人轉身離去。

金鑲玉卻一臉媚態地走上前來:“‘冥帝’大人……”

“打住!”

江玄趕緊揮手拒絕:“最近不想,我正在打通十二正經的關鍵時刻,得守住精氣。”

“無情的男人……”

金鑲玉一臉幽怨,卻也只得先行離開。

江玄讓成是非和林平之隨意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回房練功。

“嗯?”可這時,江玄眼神一動,轉頭看向院門之外。

……

嶽鳴珂站在門口,神色躊躇。

但想到當下處境,他還是下定決定,擡手便準備敲門。

“你要做什麼?”

突然,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嶽鳴珂頓時一驚,回頭望去,只見院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相貌俊朗,神情平靜,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嶽鳴珂臉色微變,隨即連忙拱手:“在下嶽鳴珂,參見江大人。”

“你認識我?”江玄眼眸微眯。

嶽鳴珂點頭:“在下曾在東廠見過江大人。”

東廠?

江玄眉頭一皺:“你是魏忠賢的人?”

“是,在下是東廠衛士的武教頭。”嶽鳴珂恭敬道。

江玄眉頭緊皺:“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這……”

嶽鳴珂四下看了看,低聲道:“在下能否進去再說?”

江玄看了他一眼,也不怕他搞什麼鬼,跳下院牆從裡面打開院門。

“進來吧。”

“多謝大人!”

嶽鳴珂鬆了口氣,連忙進入院子裡。

片刻後。

客堂內,江玄皺眉望着正在飲茶的嶽鳴珂:“你是說,魏忠賢與滿清有聯繫?”

“是。”

嶽鳴珂放下茶盞,從懷中掏出信箋,恭敬地呈給江玄:“這便是他寫給多爾袞的信,想讓我送往遼東,親手交給多爾袞。”

江玄接過信封看了眼,上面果然寫着‘愛新覺羅·多爾袞親啓’的字樣。

江玄並未着急拆開,看着嶽鳴珂問道:“你爲什麼不照做?”

嶽鳴珂沉聲道:“在下雖是一介武夫,卻也知家國情懷,一旦滿清入關,我大明必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在下,誓死不做這等通敵叛國之事!”

江玄深深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曾在遼東經略熊廷弼麾下,做過參贊吧?”

嶽鳴珂微微一驚,隨即恭敬拱手:“是,沒想到大人竟然連此事都知道……”

果然是他!

‘白髮魔女傳’中,天山派掌門霍天都的弟子,‘白髮魔女’練霓裳的師兄,年輕時曾在遼東經略熊廷弼麾下任參贊,後來多方輾轉,甚至還出家當過和尚,最終又回到天山創立了天山北支。

後來的‘七劍下天山’,便是因嶽鳴珂而始。

“你爲什麼找我?”江玄淡淡道。

嶽鳴珂猶豫了一下,道:“如今東廠和錦衣衛,都是閹黨的人,在下若去找他們,只怕消息還沒傳到皇上耳朵裡,就被他們截住了。”

“而錦衣衛中,只有大人和前後兩所的千戶是皇上的人,所以在下只能來找大人。”

江玄不置可否,隨即低頭拆開信箋,仔細看了起來。

很快,江玄面色變冷:“這老傢伙,果然賊心不死!”

信中所說,魏忠賢欲請多爾袞出兵攻打山海關,以此逼迫皇帝將他重新啓用。

自萬曆四十七年的薩爾滸之戰後,明軍敗退回了山海關,清軍則在短短一兩年中,就佔領了整個遼東全境。

如今東北一帶,只有遼西一帶還屬於大明領土。

但遼東丟失,就代表大明沒了抵禦清軍的防線,一旦最後的一道山海關被破,清軍即可長驅直入,直達北直隸。

屆時,皇城危矣。

因此,山海關如今已是抵禦清軍的最後一道屏障,是絕對不容有失的。

一旦清軍入侵,朝廷要麼從北直隸派兵增援,要麼就是從遼西派兵牽制。

可如今北直隸和遼西的兵權,都是由閹黨掌控。

想來魏忠賢應當是還有把握控制遼西和北直隸的兵權調動,因此纔想以此方法,逼迫朱由檢將他重新啓用,以調兵增援山海關,打退清軍。

這無異於以虎謀皮,通敵叛國。

而且這王八蛋在信中還答應多爾袞,事成之後,會想辦法將遼西也割據給滿清。

要知道,這些年來,清軍無時無刻不想攻陷山海關和遼西,進一步擴張領土,顛覆大明。

但一直無法實現。

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爲魏忠賢掌權。

因爲這老傢伙當權期間,貪歸貪,但對於軍隊的戰鬥力也十分重視。

許是他自己也知道,要想一直享受榮華富貴,一直當他的九千歲,就必須守住大明。

因此在他掌權期間,極少會剋扣軍隊的糧餉,尤其是邊軍,幾乎年年準時送達糧餉,而且管理極其嚴格。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明軍才能一直保持戰鬥力,清軍纔會屢攻不克。

並且也因爲此事,魏忠賢在軍中威望極高,那些邊軍將士個個對他尊崇有加。

所以,魏忠賢若是真打着這個主意的話,或許還真有可能實現。

以半省領土,換取他繼續掌權,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這老傢伙,當真是喪心病狂!

江玄深吸口氣,將信箋收起,起身看向嶽鳴珂,道:“你隨我一起入宮面聖吧。”

“是,多謝大人!”

嶽鳴珂頓時一喜,連忙起身道謝。

……

半個時辰後。

幹清宮。

嘭~

朱由檢看完信,驚怒交加,一巴掌拍在龍案上,怒道:“魏閹老賊,膽敢行此謀逆之舉?真是喪心病狂!”

“這個狗賊,朕一定要殺了他!”

王承恩和嶽鳴珂站在一旁,戰戰兢兢,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江玄眼神微動,拱手提醒:“皇上,魏忠賢既然敢行此與虎謀皮之舉,那就表明,他應當還有把握決定兵權調動,皇上得多加小心纔是。”

朱由檢深吸口氣,點頭道:“魏閹此賊,這些年結黨營私,軍中大多都是他的那些個義子掌權,朕雖下令只誅惡首,脅從不問,但難免還會有些人冥頑不靈,依舊念他的舊情。”

“此事朕會想辦法處理。”

朱由檢看向江玄:“江大人,你當務之急,是先替殺了他,拿回他這些年貪墨的財物。”

“如今我大明內亂不斷,北方蒙元和東北滿清虎視眈眈,但國力空虛,朕就算想做什麼都做不了。”

“這筆錢一定要帶回來,朕急需這筆錢整頓兵馬,平定國內叛亂,出兵攻打滿清,收回遼東領土。”

“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江玄平靜拱手:“臣領旨。”

“去吧。”

朱由檢揮了揮手,江玄二人再次一禮,轉身離去。

目送兩人離去。

朱由檢目光再次變冷,吩咐道:“王承恩,去召洪承疇等人入宮議事。”

王承恩眼神微動,道:“皇上,你是想……”

朱由檢沉聲道:“兵權的隱患,必須儘快解決,朕要想辦法,把兵權收回來!”

“是,皇上聖明。”王承恩拍了個馬屁,連忙小跑離去。

……

“大人,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離開皇宮,嶽鳴珂拱手說道。

江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去哪兒啊?魏忠賢那兒,你還回得去嗎?”

嶽鳴珂沉默下來。

江玄淡淡道:“你的功夫不錯,也有頭腦,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就這樣埋沒,可惜了。”

“以後跟我混吧,來我麾下,以你的能力,以後做個百戶、千戶不是問題。”

嶽鳴珂臉色動容:“大人……”

“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想清楚了,明兒來衙門找我。”

江玄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嶽鳴珂望着他的背影,怔怔不語。

……

三日時間匆匆而過。

天啓元年,三月十五,這是一個值得文武百官銘記的日子。

魏忠賢帶着六百多名門客、僕從,拉着十數車金銀財寶,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京城,聲勢無比浩大。

出京途中,沿途百姓無比拍手稱快,怒罵閹賊。

人羣中,甚至還有諸多充滿仇恨、殺氣騰騰的目光。

可見魏忠賢掌權這些年,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但魏忠賢毫不在意,坐在馬車裡,手中把玩着兩枚盤得光滑剔透的核桃。

聽着周圍百姓的怒罵,他甚至忍不住嗤笑一聲,道:“這些個無知刁民,只知道咱家掌權這些年,做了多少壞事兒,卻看不到咱家的好處。”

“要不是咱家在位,厲兵秣馬,整頓邊軍,遼東皇太極早帶人打進來了。”

“換作那些個只會在朝堂上耍嘴皮子,私底下卻大貪特貪,蠅營狗苟的東林黨、浙黨、楚黨……他們能嗎?能嗎?!”

“義父說的是。”魏廷恭敬道。

魏忠賢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問道:“讓你傳的信,傳出去了嗎?”

魏廷點頭:“義父放心,已經親自送到霍樓主手中,他的人今晚就到,一定能保護義父成功抵達鳳陽。”

魏忠賢點點頭:“當年我救他一命,如今也是他回報的時候了。”

說着,魏忠賢回頭瞥了眼皇宮方向,冷冷道:“就算爲了這十幾車的‘金銀財寶’,崇禎小兒也絕不會放過我,一定會派人半路截殺。”

“這次,咱家就讓他派來的人,全都有來無回!”

“讓他知道,就算咱家失了勢,也不是他能隨意拿捏的!”

魏忠賢冷哼一聲。 ……

“走了嗎?”

右所衙門。

聽着徐龍青彙報,江玄平靜點頭,隨即問道:“後所那邊動了沒有?”

徐龍青拱手道:“回大人,徐攀星那混蛋,昨兒晚上就已經秘密帶人出城了。”

“這王八蛋,是想搶功啊?”

江玄冷笑一聲,自然看得出徐攀星的意圖。

朱由檢讓他們兩個帶人去辦這件事,那王八蛋都不來與自己商量一下如何行動,便提前帶人出城,這不是想搶功是想做什麼?

不過,僅憑他那三腳貓功夫,就想殺魏忠賢,帶回財寶,真是癡人說夢。

真當魏忠賢是吃素的?

其掌權這麼多年,網羅了諸多高手爲其效命,只看那嶽鳴珂便可窺一二。

據嶽鳴珂所說,除了他自己之外,魏忠賢府上,還有二十多名一流高手,超過一流的先天中後期也有好幾個。

剩餘的幾百號門客,也個個都有武功在身。

而且,以魏忠賢的老謀深算,其既然敢大搖大擺帶人出城,把實力都擺在明面上,那要說其暗中沒有其他底牌,江玄是萬萬不信的。

“他既然想去找死,那就隨他。”

“等他們打完了咱們再出面,順便讓他先去摸一摸魏忠賢的底也好。”

江玄說罷,拿刀起身,吩咐道:“去準備吧。”

“是!”徐龍青肅然拱手,轉身離開。

……

皇宮。

曹正淳前往彙報魏忠賢離京的情況。

朱由檢聽完後,冷哼一聲:“這老賊,當真囂張,且看他還能囂張幾日!”

朱由檢眼中,殺氣騰騰。

“皇上說的是。”曹正淳恭敬道。

朱由檢目光一轉,看向曹正淳,問道:“曹公公,朕聽說,你也會武功?你的功夫如何?”

“這個……皇上,老奴的功夫,也還可以吧。”曹正淳謙虛地道。

朱由檢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便暗中出宮,替朕監視錦衣衛,朕一定要親自看到魏忠賢的屍體,然後把他的財寶帶回來。”

曹正淳眼睛一亮,連忙拱手:“是,皇上,老奴保證完成任務。”

“去吧。”

朱由檢微笑點頭,目送曹正淳離去之後,笑容很快便又消失了。

雖然如今無其他人可用,但他也不會完全信任錦衣衛。

正好,等到解決了魏忠賢,也是時候把東廠收回手裡了!

……

前所。

裴綸揹着手站在大堂門口,感慨道:“魏忠賢出城了,那江賢弟他們應該也開始動了,魏忠賢死期不遠矣。”

“只可惜,這差事兒沒輪到我頭上,看來皇上還是更信任江賢弟和徐攀星啊!”

“切!”

殷澄站在一旁,嗤之以鼻:“你已經有了從龍之功,接下來只等皇上解決了閹黨,騰出空兒來,你就能升上去了,還去搶這破差事兒幹嘛?”

“魏忠賢掌權這些年,網羅了無數高手效命,你真以爲這是什麼好差事兒啊?”

“以表弟他的武功,還有他手底下那幫高手,去辦這事兒,應該倒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咱倆去的話,萬一一不小心死外邊兒,到時候啥也沒了,那多划不來?”

裴綸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喲呵,今兒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殷兄你什麼時候有這般頭腦了?”

“什麼話這叫?”殷澄眼睛一瞪:“你真以爲我是白癡啊?”

裴綸認真點頭:“你就是。”

殷澄惱羞成怒:“裴綸狗賊,我跟你拼了!”

……

入夜。

原本明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泥濘的山道上,一支數百人的車隊依舊在冒着大雨趕路。

一名名身穿勁裝的家丁門客,個個頭戴斗笠,身着蓑衣,護着車隊緩步前行。

魏廷手持一柄西洋劍,跟在魏忠賢的馬車旁邊,看了眼前往路段,靠近馬車,大聲詢問:“義父,前面有個村莊,咱們要不要去村裡避避雨,等天亮再走?”

魏忠賢閉目養神,磨砂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隨口道:“你決定吧。”

“是,義父!”

魏廷應了一聲,朝身邊幾名護衛吩咐:“吩咐下去,到前面村莊避雨!”

“是,大人!”幾名護衛立刻分散開來,將命令傳達下去。

很快,隊伍行至一條岔路,準備轉道前往旁邊的村莊歇息。

可在這時,前方開道的幾人,似是發現了什麼,突然臉色一變,連忙高聲喊道:“刺客!”

“有刺客!”

霹靂——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夜空。

只見前方兩個路口皆被堵死,兩邊的草木叢中,還在不斷有人影跳出。

一眼看去,恐有四五百人,手中明晃晃的長刀在閃電反射下,映出刺眼的光芒。

“繡春刀?是錦衣衛!”

“皇上要殺我們?!”

“快去稟報廠公!”

隊伍瞬間一片騷動。

一衆門客神情警惕,抽刀拔劍的聲音連成一片,此起彼伏。

而在人羣前方,徐攀星同樣身着勁裝,手持一柄繡春刀,神情冷冽,沒有半句廢話,大聲喝道:“飛黃騰達,就在今夜!”

“殺!”

一聲暴喝,密密麻麻的錦衣衛同時衝出,朝着對面殺了過去。

徐攀星也混在人羣裡,徑直衝向魏忠賢的座駕,身後也跟着幾名高手。

依稀可見,那花娘高瑤枝也在其中,同樣作男兒打扮,但那浮誇的胸肌被雨水浸溼,看去極爲晃眼。

“殺了他們,保護義父!”

隊伍終於,魏廷聽到彙報,當即大喝一聲,拔出劍助威下令,但自己卻未動手,而是緊緊守在馬車旁邊。

馬車中,魏忠賢緩緩睜眼,眼中不見任何慌亂之色,反而輕笑一聲,道:“這是誰啊?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魏忠賢,拿命來!”

徐攀星渾身浴血,在一羣錦衣衛的保護下,很快就衝散人羣,殺到隊伍中央,大喝出聲。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徐攀星這個叛徒。”

魏忠賢淡淡道:“廷兒,殺了他。”

“是,義父!”

魏廷神色冰冷,揮了揮手,立即帶人持劍衝了上去。

叮叮噹噹——

頃刻間,刀光劍影閃爍,殘肢斷臂橫飛,鮮血四溢。

魏廷身邊的這羣人,全是先天高手,身手遠超其他門客,前面衝來的錦衣衛根本擋不住,很快便被殺得連連敗退。

徐攀星見狀,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低聲提醒道:“小心!”

說罷,他咬咬牙,喝道:“給我衝,只要殺了魏忠賢,賞銀千兩,官升一級!”

“殺!”

在升官發財的刺激下,一羣錦衣衛眼睛都紅了,奮不顧身地衝殺過去。

“找死!”

魏廷眼中兇光一閃,手中長劍或掃或刺,徑直殺向徐攀星,欲先將其斬殺。

可還未等她動手。

唰~

旁邊一道黑影驀然閃出,身如鬼魅,一掌就拍在徐攀星的胸口。

徐攀星眼睛一鼓,一口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整個人直直倒飛十幾米開外,撞飛無數人。

“徐大人!”

衆人頓時大驚,連忙前去攙扶。

但只此一擊,徐攀星便被震斷心脈,他瞪大眼睛,嘴角冒血,死死盯着前方出現的黑影,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快……走!”

一把推開身前的高瑤枝,徐攀星身軀一顫,瞪大眼睛,徹底斷了氣。

“徐大人!”衆人驚呼。

黑衣人不屑地瞥了眼徐攀星,隨即徑直走到魏忠賢的馬車前,拱手說道:“在下救駕來遲,請廠公恕罪!”

“哦,原來是上官姑娘。”

魏忠賢問道:“你們樓主呢?”

黑衣人恭敬道:“回廠公,我們樓主隨後就到,樓主命我先帶人前來保護廠公。”

“很好,看來他並未忘記咱家對他的好啊。”

魏忠賢淡淡道:“既然來了,就別閒着了,動手吧。”

“是!”

黑衣人恭敬一禮,隨即揮手喝道:“殺!”

唰唰唰~

隨着黑衣人聲音落下,周圍的叢林中,一道道身着青衣的人影閃出,個個充滿殺氣,如同沒有人性的傀儡一般,加入戰鬥,開始幫忙襲殺錦衣衛。

局勢瞬間急轉直下。

“他們是殺手!”

有人驚恐大喊。

嗤~

話音未落,便已被一劍穿喉。

短短片刻功夫,一個接一個的錦衣衛相繼死去。

眼看大勢已去,事不可爲,幾名百戶當即出聲大喊:“撤!”

“大人有令,撤!”

“別打了,快走!”

剩餘錦衣衛焦急不已,紛紛出聲大喊,很快便殺出重圍,朝着各個方向開始撤退。

高瑤枝也忍痛忍下徐攀星的屍體,隨着周圍的錦衣衛撤走。

“喪家之犬!別追了!”

魏廷冷笑一聲,出聲喊住想要追擊的門客。

很快,剩餘錦衣衛盡數撤走,只留下滿地的屍體殘骸,血腥至極。

來時數百人浩浩蕩蕩,走的時候,卻只剩不到三分之二的人。

這其中大部分錦衣衛,都是死在這些青衣殺手的手裡。

這些人,彷彿專門爲殺戮而生。

魏廷有些忌憚地看了眼這些青衣人,隨即走到前面,一劍斬下徐攀星的腦袋,纔回到馬車旁拱手彙報:“義父,危機解決,可以繼續出發了。”

這時,一旁的黑衣女子提議道:“廠公,這裡距離京城太近,不太安全,萬一那些錦衣衛回去稟報,朝廷派出大軍圍剿的話,我等只怕難以保護廠公的安危。”

“我看不如繼續趕路,等離開順天府再休息如何?”

魏忠賢沉吟片刻,微微點頭:“嗯,就依你所言。”

“是!”

黑衣女子拱手一禮,隨即揮了揮手,帶着那羣青衣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魏廷也下達繼續趕路的指令,隊伍繼續出發,朝着南方前行。

……

另一邊。

高瑤枝已經與隊伍走散,冒着大雨,在夜幕中不斷狂奔,眼神悲憤,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想到那些青衣殺手的恐怖,她根本不敢停下來,只是悶着頭一路狂奔,身上的衣物全被樹枝劃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但卻沾滿了血水,看去狼狽不已。

不知跑了多久,大雨漸漸停歇,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破廟,裡面隱約還冒着火光。

一羣人影圍在火堆旁邊避雨取暖。

高瑤枝仔細一看廟裡那羣人的穿着,頓時一喜:“是錦衣衛!”

她連忙跑了上去,但還沒進門,便被門口值守的人攔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一名校尉冷冷道。

“我……我也是錦衣衛,奉旨離京辦事兒,出事了,快帶我見你們大人!”

高瑤枝滿臉焦急。

“你也是錦衣衛?”

兩名校尉低頭瞥了眼高瑤枝那臌脹的心口,神情怪異。

“吵什麼呢?”

這時,一個穿黑色飛魚服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徐大人!”

兩名校尉連忙行禮,隨即道:“她說她也是錦衣衛,要見大人。”

高瑤枝急忙道:“你便是主事的百戶?快幫我找匹馬,我有急事需要立即回京稟報皇上!”

徐龍青正欲開口。

可這時,破廟裡面突然傳來一個令高瑤枝恨之入骨的聲音:“徐龍青,帶她進來。”

“是,大人!”

徐龍青看向高瑤枝。

高瑤枝臉色一變,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回京城!”

“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徐龍青嗤笑一聲,一把將其推了進去:“進去吧你!”

高瑤枝一個趔趄進了破廟。

只見裡面火光明亮,密密麻麻擠滿了數十人。

而在最裡面的一個火堆旁邊,一個身穿白色飛魚服的男人,懶散地蜷縮在龕臺下面,正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不是江玄又是何人?

“喲,這不是瑤枝姑娘嗎?這纔多久沒見,怎麼這麼拉了?”

江玄一臉玩味地望着高瑤枝。

望着江玄那張熟悉而又可惡的臉,高瑤枝深吸口氣,冷冷道:“關你什麼事兒?”

“大膽!”

一旁手持長劍的林平之厲喝一聲:“敢這樣與大人說話!”

江玄擺了擺手,並未生氣,依舊笑吟吟地望着高瑤枝,道:“讓我來猜一猜,瑤枝姑娘如此狼狽的原因。”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徐大人提前帶着瑤枝姑娘離京,想要半路截殺魏忠賢,結果徐攀星誤判了魏忠賢身邊那些門客的實力,導致任務失敗了。”

“怎麼樣?我猜的對不對?”

江玄故作嘆息,搖頭說道:“想要獨吞截殺魏忠賢的功勞,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你說說你們,沒那個金剛鑽,幹嘛要攬這瓷器活呢?”

“如何?死了多少人啊?徐大人可還活着?”

聽着江玄這嘲諷的口氣,偏偏還剛好猜對了,高瑤枝臉色難看無比。

聽到最後一句,她不由想到了慘死的徐攀星,忍不住怒道:“要不是那些青衣殺手,我們……與你何干?!”

高瑤枝很快反應過來,咬牙道:“魏忠賢還活着,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殺!”

高瑤枝雖然及時收聲,但江玄還是注意到了她口中的關鍵詞:“殺手?”

江玄皺眉道:“魏忠賢還請了殺手保護?”

“不知道!”

高瑤枝冷笑:“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玄神色嚴肅了幾分,並未與她計較,沉聲問道:“你們究竟遇到了什麼?”

“你不是很有本事兒嗎?你自己去查啊!”

高瑤枝眼神譏諷不屑:“還是說,你承認自己就是個只會欺負女人的廢物,看到我們截殺失敗,不敢再去了?”

“放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大怒。

江玄擺了擺手,眼眸微眯,道:“你是不是認爲,我不會殺女人,更不敢殺你?所以纔敢一再挑釁、激怒我?”

高瑤枝眼中浮現幾分慌亂,退後兩步,警惕地盯着江玄:“你敢?!”

嗤!

刀光閃過。

高瑤枝捂住白皙的脖子,不可思議地盯着江玄,踉蹌地退了幾步,跟着緩緩倒了下去,鮮血緩緩從指縫間溢出,很快便沒了動靜。

“不知死活!”

江玄目光冷峻,反手將刀插回徐龍青的刀鞘中,走到廟門口看了眼天色,沉聲道:“出發!”

“是!”衆人立刻起身走出廟門,集結隊伍準備出發。

徐龍青瞥了眼高瑤枝死不瞑目的屍體,尤其在那高處多看了兩眼,搖頭一嘆:“可惜了。”

……

蹄噠、蹄噠……

夜幕下,一支百人小隊,沿着寬闊的管道一路南下,很快便來到了徐攀星等人截殺魏忠賢的路段。

“籲~唏律律!”

望着前面路上密密麻麻的屍體,衆人臉色微變,連忙勒馬止步。

江玄眉頭緊皺,翻身下馬,走到前面開始查看。

“大人,是徐攀星!”

徐青龍很快注意到被斬下頭顱的徐攀星屍體,臉色微變,連忙出聲提醒。

江玄走到徐攀星的屍體旁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隨即伸手拉開徐攀星的衣服,很快便注意到胸口上的掌印。

“好強的掌力!”

江玄伸手探查了一下,發現胸骨和內臟都已經破損,顯然是一擊斃命。

對方,要麼是練過極強的掌法,要麼就是內力極其深厚。

至少也是先天后期,甚至圓滿層次!

江玄起身,又來到那些青衣屍體旁邊看了看。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屍體,應該就是高瑤枝口中的‘青衣殺手’了。

“大人!”

這時,徐龍青注意到什麼,連忙從屍體旁邊的淤泥裡撿起一塊腰牌,擦淨遞給江玄。

江玄接過一看,喃喃念出:“青衣樓……”

麻煩了!

江玄眼神凝重,沒想到魏忠賢的底牌,竟是青衣樓。

青衣樓是‘陸小鳳傳奇’中的殺手組織,全稱‘青衣一百零八樓’,傳言青衣樓共有一百零八座樓,每座樓又有一百零八個殺手,行蹤詭秘,組織嚴密。

而在這個世界中,也是有青衣樓的存在的。

這個世界的青衣樓,也是一個一流的殺手組織,無人知曉他們有多少人,也無人知曉他們的樓主是誰,更無人知曉他們的組織在哪裡。

但如果劇情不變的話。

青衣樓的樓主,應當是山西的大富豪霍休。

霍休原名上官木,是中土南方一個偏僻小國大金鵬國的皇親之一。

大金鵬國被滅之後,上官木和另外三個皇親大臣一起,奉當時的國王所託,攜帶金鵬國的所有財富來到中土避難,等待大金鵬國的後人前來取回寶藏,重建大金鵬國。

但最終,上官木背信棄義,私吞寶藏,化名霍休,並利用這筆寶藏,暗中建立了青衣樓,甚至還利用上官飛燕,殺死了第十三代大金鵬王和公主上官丹鳳。

“魏忠賢怎會與魏忠賢扯上關係?”

江玄眉頭緊皺。

如果魏忠賢的底牌真是青衣樓的話,那這次任務就有些棘手了。

且不談青衣樓這龐大的組織架構,單是樓主霍休,都極難對付。

其與少林方丈大悲禪師、武當長老木道人、白雲城主葉孤城、萬梅山莊西門吹雪、峨眉派掌門獨孤一鶴齊名,是武功達到了當世巔峰的六人之一。

而在這個世界,不論是葉孤城還是西門吹雪,都是大明十大劍客榜上的人物。

那少林寺的大悲禪師和武當長老木道人,更是成名已久的大宗師。

獨孤一鶴稍弱一些,可也是峨眉派的鎮山長老,宗師級的人物。

那也就是說,霍休的實力,保守也是宗師。

“大人,青衣樓插手此事,咱們要不要終止任務,回去彙報?”

徐龍青詢問,臉色也十分凝重。

青衣樓之名,他自然也有所耳聞。

據說這個殺手組織行事張狂,比起這兩年在江南那邊興起的‘天尊’不遑多讓,殺人根本不屑掩飾行蹤。

只看他們殺了錦衣衛,竟不處理屍體,甚至還敢留下青衣樓的腰牌,便能得知這青衣樓的人有多囂張。

江玄沉思片刻,起身道:“傳信回京,把衙門的人全調出來。”

這次差事兒,他依舊只帶了安劍清、盧劍星和徐龍青三個百戶。

安劍清和盧劍星已經分別前往西安和洛陽截取魏忠賢的財寶了。

目前他手裡只有一隊人,解決魏忠賢應當不會有問題,但想要對付青衣樓肯定是不夠的。

不過此刻既然知曉魏忠賢的底牌,仔細謀劃一下,倒也不一定就沒有機會完成任務。

不管是宗師還是大宗師。

雖然有些難對付,但也不見得就是無敵的。

“嗯?”

這時,似乎察覺到什麼,江玄豁然轉身,看向旁邊陰暗的叢林,喝道:“什麼人?”

唰~

隨着喝聲,江玄瞬間騰空而起,施展身法,反手一刀斬向那陰影之中。

“且慢!”

一道人影突然跳出,連忙運功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真氣護罩,企圖擋下江玄這一刀。

但一刀落下,真氣護罩瞬間被破碎。

咔~

人影身形一顫,整個人頓時倒退數十步。

眼看江玄再次持刀殺來,他連忙擡手道:“住手,江大人,是我!”

江玄眉頭一皺,收刀止步,看向那人:“曹正淳?”

“不錯,正是咱家!”

人影鬆了口氣,連忙從樹林內跑出,赫然正是曹正淳。

江玄眼眸微眯:“曹公公?你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做什麼?”

曹正淳嘴角一抽,他自然是奉命前來監視錦衣衛的。

但沒想到來晚一步,剛好與江玄等人相遇,於是就在暗中查看情況,沒成想又被江玄給發現了。

此刻他心中是極爲震驚的。

以他的實力,被江玄發現也就罷了,竟然差點連江玄一刀都扛不住,若非練了天罡童子功和金剛護體,他現在已經被斬成兩半了。

這便是意境的威力嗎?!

見江玄冷冷盯着他,曹正淳心中一突,回過神來,連忙找了個理由,賠笑說道:“江大人,咱家是奉旨前來協助你們除掉魏忠賢的。”

“協助?”

江玄冷哼一聲,是監視吧!

這小皇帝,沒本事兒就算了,疑心病還重。

都已經讓徐攀星和他一起行動了,竟然還暗中派遣曹正淳前來,多疑的性子盡露無遺!

不過……這曹正淳,貌似也是一名宗師高手?

想到此,江玄眼神一動,沉吟片刻,看向曹正淳,問道:“曹公公,不知這次差事兒的功勞,你可想分潤一番?”

曹正淳愣了下,隨即頓時明白了江玄的意思,大喜過望。

想啊!

咱家可太想立功、太想進步了!

(本章完)

第198章 安劍清告密,再見朱無視!第29章 不能讓他活着回京第15章 身法大成【求追讀】第78章 內功妙用!【17】第178章 樹倒猢猻散,安劍清叛變第55章 風騷老闆娘,周淮安來了【求追讀 月第10章 江湖和朝廷的區別第68章 和尚,在這京城,你的佛不管用!【7第44章 簡單說下武功武學設定,求追讀!第75章 以後,你就是新的轉輪王!【14】第91章 杭州中華閣,龍虎齊聚!【30】第105章 截殺魏忠賢,青衣樓入場!【萬更,第78章 內功妙用!【17】第19章 俠女邱莫言第37章 用劍斬出的刀傷第54章 龍門客棧,金鑲玉!【求追讀 月票】第71章 先天與後天的核心區別【10】第115章 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萬更第61章 曹少欽至!【求追讀 月票】第167章 幽冥出手,威震各派,再遇柳生!【第38章 教坊司,普通貨色第168章 青翼蝠王,韋一笑!【第二更】第191章 銷魂刀,闖軍和明教的實力第146章 華山內亂,爭着做狗,風清揚現身【第11章 九千歲 信王第83章 滅嚴府,金烏刀法!【22】第167章 幽冥出手,威震各派,再遇柳生!【第94章 這個鍋,青城派背定了!【33】第23章 斬一流,破局!【求追讀】第131章 梅花盜,麻煩上門,有眼無珠!【二第186章 正面硬剛朱無視!第182章 反了這鳥朝廷第84章 第二種刀勢,意境之路!【23】第88章 江湖仇殺,辟邪劍譜?【27】第166章 慕容秋荻的野心,幽冥再添一殿主!第138章 瘋狂的林仙兒!這場鬧劇,是時候結第150章 威壓各派,孤身鎮少林!【二合一】第79章 朱無視請我做黃字第一號?【18】第7章 謀劃 報復!【求追讀】第198章 安劍清告密,再見朱無視!第83章 滅嚴府,金烏刀法!【22】第114章 苗疆蠱毒!白蓮聖主!東方不敗!【第145章 青衣樓滅,華山內亂,上門拜山!【第15章 身法大成【求追讀】第137章 游龍繡春刀!林仙兒送上門!【保底第140章 少林封山,梅花盜案結束,出雲國公第30章 十里坡伏殺!第50章 斷刀客揚名,身法圓滿【求追讀 月票第28章 捉刀人,成瞎子第87章 你什麼貨色,讓我配合你?【26】第98章 狗奴才,你瞞着朕做了什麼?!【37】第189章 張無忌的大氣運!第160章 上官金虹,兵器譜前三齊聚,七星塘第83章 滅嚴府,金烏刀法!【22】第155章 天魔琴的恐怖威力,以一敵四!【二第156章 幽冥出場,各派雲集,風雨欲來!【第144章 大義滅親,珠光寶氣閣,深夜刺殺!第41章 判官【求追讀 求月票】第1章 錦衣衛開局第182章 反了這鳥朝廷第179章 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第156章 幽冥出場,各派雲集,風雨欲來!【第87章 你什麼貨色,讓我配合你?【26】第58章 公子要找哪條蜜道?第75章 以後,你就是新的轉輪王!【14】第71章 先天與後天的核心區別【10】第149章 左掌門,別來無恙?【二合一】第79章 朱無視請我做黃字第一號?【18】第125章 女菩薩,時代變了!第68章 和尚,在這京城,你的佛不管用!【7第144章 大義滅親,珠光寶氣閣,深夜刺殺!第96章 皇帝病危,速歸!【35】第39章 殷澄看上了周妙彤?【求追讀 求月票第161章 戰上官金虹,意境大宗師!【二合一第104章 閹黨不除,我們如何上位?(過渡章第145章 青衣樓滅,華山內亂,上門拜山!【第91章 杭州中華閣,龍虎齊聚!【30】第193章 激戰,天下會之主,雄霸!第103章 霸刀意境,曹正淳的上位史【萬更求第7章 謀劃 報復!【求追讀】第162章 見證一位武林神話的崛起!【二合一第139章 錦衣震羣雄,一刀壓少林!【保底二第189章 張無忌的大氣運!第179章 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第156章 幽冥出場,各派雲集,風雨欲來!【第30章 十里坡伏殺!第14章 離京【求追讀】第97章 什麼話,什麼話這叫!【36】第125章 女菩薩,時代變了!第3章 你說了算?第39章 殷澄看上了周妙彤?【求追讀 求月票第155章 天魔琴的恐怖威力,以一敵四!【二第66章 妖女,休要壞我修行!【五更】第67章 大成,你們不服?【6】第51章 營救!【求追讀 月票】第93章 現在才低頭,會不會遲了點?【32】第184章 名捕金九齡,柳生父女求見!第51章 營救!【求追讀 月票】第179章 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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