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態下的卡莎自然沒辦法跟夜風好好談,門口相見時,兩人俱是靜靜地看着對方,彼此都不出聲。到最後,卡莎轉身走向裡面,夜風跟了上去,兩人默契地一路向前,安靜得只剩下了腳步聲。
此時,無論是跟卡莎一方的人還是夜風這一方的人甚至於妍雪那邊的人,都詭異般地沉默,任誰都沒有出聲。
妍雪也跟了進來,只是此時的她除了對自己可笑的行爲感到可笑之外,全然沒有再多想其他了。
什麼大義,什麼顧全大局,說到底,她終是個自私的人,因爲她的自私,便將自己的最愛,曾經的朋友都給拖下了這片泥潭裡。
掙扎……
大使館專用的會客大廳裡,和方的手都已經各自待位,夜風與卡莎對面而坐,中間只隔着一張長長的商務桌。
卡莎很想笑,曾幾何時,她覺得自己與夜風的關係遲早會從兩國的終端走向彼此,沒曾想,她與他非但沒能走到一起,反而越走越遠,遠到了僅僅隔着一張長桌,心卻是在天涯海角。
“說吧,你想怎麼做?”此時此刻的卡莎,冷靜得只剩下理性,好似從未被任何事件傷害過一般。
夜風看着她,濃濃的歉意,“對不起。,”他能說的,也只有這一句了,其他的都是狡辯。
卡莎笑,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對不起?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龍,其實你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不曾想過愛過我,你何曾對不起我呢?真是可笑,嘴上說着對不起,恐怕那心裡卻是恨我對不起你,攪亂了你的事。”
卡莎咬脣,“如此說來,該是我說對不起纔對不是嗎?”
“卡莎,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朋友之一。”夜風明知解釋是無力的,然而他還是說了,他真的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卡莎。那個聰慧高貴的卡莎,那個收放自如的卡莎,那個高傲不屑於使用齷齪手段的卡莎,如今卻變成一個普通的女人
,任誰都了都覺得難過。
夜風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那種以毀人爲樂的爛人,見昔日的好友因自己而迷失了自己,罪孽感越深卻越覺得無力去爲她做什麼。
能做的,就是告訴她事實,不讓她再錯下去了。
只可能,有時候他人的好心,是很難傳達到被關懷的那個人的心裡的,大多的時候,好心會被扭曲,使得事情向着更壞的方向而去。
盛怒中的卡莎,已全然迷失了自我,她瘋狂地笑,不願意再面對夜風,起身離開。夜風叫住她,她在大門口門住了,愣愣地回頭,癡癡地問他,“如果我說,即使你不愛我,我也願意嫁與你,你願意不?”
夜風從來沒有想過,高傲如卡莎,竟也會如此。他呆住,看着卡莎,眼裡的霧氣漸濃,濃得都讓他自己快要迷失自己了。
他最後還是搖頭,“卡莎,那樣做的話,對你不公平,像你這樣的女孩,該得到更多的疼愛的。”
“那你爲什麼不給我,爲什麼?我那裡不好了,我那裡比不過那個女人了。”卡莎再一次失態,她的瘋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驚訝,唯獨妍雪不覺得奇怪,她明白卡莎的感受,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她那樣發瘋。此刻,她多羨慕卡莎可以擺脫一切,瘋狂地放縱一次。
“你很好,你比她好,可是,我,愛她。”夜風沒有多說其他,他怕會刺激到卡莎。然而就是這般的小心翼翼,卡莎還是讓刺激到了,她發瘋般地號啕大哭起來,抓頭瘋狂,任誰都沒法接近她。她大叫:“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卡莎讓她的人帶離了會客廳,啊國的大使很生氣地站到了夜風的跟前,“龍王子,你必須爲你的任性負責任。”
他按照啊國的傳統取下手套,扔向夜風,以示與他決裂。之後,他便帶着傷心過度的卡莎離開了。
夜風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什麼,直到向叔過來問他,“王子,這樣做真的好嗎?”
夜風
冷笑,“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老混蛋惹出來的事,就得他自己去收拾,我能做的,就是把對我的朋友我的愛人的傷害降到最低,其他的,跟我無關。”
向叔無奈,“王子,你就沒有考慮過國民嗎?如果兩國因此開戰,受苦的可是無辜的百姓。”
夜風擡頭看着遠方的天空,嘆了一聲,“卡莎只是需要冷靜,僅僅只是需要冷靜。”
夜風沒有再回答向叔的問題,向叔也知道,此時的夜風比誰都心煩,他也清楚,夜風並非真的不關心百姓,然而他更清楚,如果因爲一時的心軟而與卡莎結婚,那麼兩個國家將會因爲她們不幸的婚姻而變得更加不可測。
長痛不如短痛,夜風果斷地選擇了當刀立斷。
同樣選擇了當刀立斷的是樂歡,她在沉寂難過了許久之後,終於決定,她要與夜風分手。
這天一早,她起來後,一改;連日來的低迷,把自己打扮得精神利索,興沖沖地過去找炎,她對炎說,“我想和夜風談談。”
炎剛開始還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朦朧着雙眼看着她,微微地笑,“想跟他談談,談什麼?”
“分手。”樂歡也是藏着,直接表明態度。
炎有些清醒,坐起身子,半靠在椅子上,此時,晨光剛好照進來,在他的身上暈開,把他襯得好似神仙一般。
可惜的是,他再神仙,樂歡也只會當他是惡魔。不過炎也不介意樂歡當他是什麼,他聽完樂歡的表態後,一陣地狂笑,直到樂歡生氣地叫停了他,他才勉強止住。
“你覺得你跟他說分手,他就會跟你分手嗎?樂歡,你真是太天真了,一點兒都不瞭解權貴中人,最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算計。”
“我沒有算計他,我這是爲他好。”
樂歡真不知道炎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炎笑,“就算是爲他好,那也得他提出來,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定會覺得屈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