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下沈鈞慰撫的手，無聲地搖了搖頭，又伸手去推了推身旁塌陷的岩石。
楚喬道：“搬石頭吧。”
一路上來，她都走得很急，沈鈞自然知道原因。
他拉住楚喬的手，在手心捏緊，道：“你父親不會有事。”
楚喬脫口而出：“萬一有事呢？”
她心裡擔憂楚國雄，說話的口氣並不是很好，直到話說出來，她才發現自己無意對沈鈞發脾氣了。
楚喬做了個深呼吸，“對不起，我只是——”
沈鈞：“他比我們都瞭解這裡，他會想辦法離開這裡。我們來前約好了緊急撤退點，我們去那裡和他碰頭。”
楚喬：“如果他不在那裡呢？”
沈鈞走近一步，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捏緊了她的手，輕貼了一下她的脣。
“如果他不在，我去找。”
楚喬知道自己現在有點無理取鬧。
沈鈞的體溫讓她惴惴不安的心稍微好受了些，她點點頭，不再說話。
沈鈞沒讓她動手，一個人開始清理面前的塌陷。
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個塌陷點又多長，不知道要清理多久，他們更不知道再往上走，是不是還有這樣的陷落點。
可是他們沒有選擇。
約莫是一個小時後，沈鈞在塌陷的階梯上方，挖出了一個能供一個通行的通道，兩人爬過去後，又開始在漫漫無盡頭的階梯上走。
休息過後，楚喬恢復了體力，她一邊走，一邊開口。
“你說，是誰殺了那個男人？”
“在這裡能引發這麼大爆炸的，一定是內部人員。江城出事後，溫韜連同他所有親密的部下，全部被押回了這裡。”
楚喬：“你說，是溫韜？”
沈鈞：“神僕身上一共兩槍，一槍在肺部，一槍在額頭。另一張椅子旁還有一灘血跡。那個血應該不是神僕本人的。”
楚喬順着沈鈞的思路，道：“溫韜引爆了基地的炸藥，趕到S區。正好撞見倉促從那間石室出來的神僕。他在那裡，射殺了神僕，然後跑了？”
沈鈞：“椅子旁邊有幾處血腳印，可房間門口和門外的血跡都是點滴狀。”
楚喬目光一亮，“還有人？！”
沈鈞自胸腔嗯了一聲，道：“神僕身上的第一槍是溫韜開的，他心裡氣不過，肯定不肯一下子殺了對方。後來第二個人來了，他擡走了溫韜，就殺了神僕。”
楚喬：“就算溫韜是被人擡走的，你又怎麼確定，第二槍不是溫韜開的？”
沈鈞：“神僕額頭上的傷口，角度從上往下，從高度和角度來看，開槍的人應該比溫韜高上十公分以上。”
楚喬：“神僕身份尊貴，能夠抵達S區，還會殺他的人，並不會太多。既然溫韜會殺他，那麼會不會是其他幾個執事動的手？”
沈鈞：“你不是說赫連的身高超過185麼？”
楚喬：“那現在神僕死了，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你也自由了？”
沈鈞：“這麼大的神龕，一個神僕供奉，是不是有些寒酸？”
楚喬的腳步一頓，黑暗中，面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