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搔首弄姿地穿完衣服,轉頭看楚喬:“早餐在廚房,蒸鍋裡熱着,自己起來了去吃。飛機是下午一點的,我十一點前會回來,行李我回來收拾。外頭在下雨,上午乖乖在家待着,不要出門了。”
看吧看吧,在楚喬還沒有進入同居狀態的時候,做飯家務等一系列瑣碎的事情,不知不覺的,這個男人不留痕跡就全部包攬了過去。
楚喬看似什麼都不用動,其實潛移默化間,是被他圈禁在了他劃好的圈子裡。
楚喬抱着被子,“請問沈先生,你把什麼都做了,那我該做什麼?”
沈鈞一手撐上軟軟的牀墊,一手撫上她的臉頰,他目光在她眉眼間寵眷地掠過,又低頭給了她一個吻。
“你負責暖牀就好。”
楚喬:“…………”
沈鈞就這麼丟下一句肉麻死人不償命的情話,轉頭離開了臥室。
楚喬燒着腦袋,在牀上滾了兩圈,隨即絕望地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完了……在這麼下去,好像不太好啊喂!
起牀,洗漱,楚喬從廚房找到了現成的三明治和牛奶,蹲在餐廳老老實實開始吃飯。
原本置放那個骨灰盒的桌子上,已經空空如也。
沈鈞一早出門,想來是帶出去了。
說實話,如果那個陶晶不搞出這樣神神叨叨的一齣戲,楚喬或者心裡還會對她的存在多少有點芥蒂。
只要是真愛,便容不下第三者。
即便她只是沈鈞的曾經,那也不例外。
可是現在這麼一來,楚喬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愛情方面的如鯁在喉了。
這個女人的精神狀況,多半出了毛病,沈鈞昨晚也已經坦白從寬,兩人關係並非楚喬想象中那麼交深。
關於沈鈞待會要怎麼和這個神神叨叨的陶晶女教師溝通,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楚喬都沒有興趣知道。
沈鈞性格本就少言寡語,自從神識覺醒,莫名其妙與他的意識共存後,他就變得越發森冷起來。
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除了私下裡和她兩個人之間,能有溫柔善意,有七情六慾,對待其他人時,都是毫無情緒溫度。
包括唐寅在內,很多人都不敢多看兩眼。
沈鈞的這種冷漠,不僅只是氣場和外貌方面的。
雖然沈鈞從未正面和楚喬提及過這個問題,但是楚喬也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在對待不相關的人和事情上,非常無情。
四年前他殺死幾十名軍人,去年他在遊輪上也是一連殺死無數人。
以往楚喬對此並未覺得如何,但是幾場那次事故後,楚喬就逐漸明白了:沈鈞的性格,是潛移默化,在受着神識的影響的。
他無情的一面,也正是神識在他身上的反射。
也是因爲此,在陶晶這件事情上,楚喬不想多廢話一句。
沈鈞不會戀舊,也不會念舊情,他雷厲風行的行事態度,也不會讓陶晶有什麼再作妖的機會。
然而,整件事情的發展方向,最後還是與楚喬預料中有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