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連續走一天一夜是什麼感覺嗎？四五千米的海拔，晚上又冷又餓，還不能停，我好幾次都快放棄了，要不是我姐，我肯定走不出那一片無人區，直接死在裡頭了。”
沈鈞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合十在胸口。
他眉頭輕輕蹙着，開口：“青海省內，一般會出現這種恐怖組織的概率不是很大。”
楚喬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拿起沈鈞放在小圓桌上的煙和打火機，一邊點菸，一邊沉聲道：“那是個軍事基地。”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風輕雲淡，就像是在說，明天天氣晴朗一樣。
徐天祁頓時來了勁兒，“姐，你還沒和我說過呢，那晚你出去，到底看到了什麼？”
楚喬剛點上煙，正要往嘴裡送，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從她手裡，將那支菸抽走了。
楚喬不悅的皺眉，轉頭去看沈鈞。
兩人對視。
沈鈞眼底依然深沉似海，裡頭隱約透着一股不動聲色的強勢。
楚喬撇嘴，摩挲了一下指腹，道：“我看到……”
一開口，楚喬第一個想到的，是楚國雄。
她眉頭輕輕一蹙，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其實沒看到什麼，他們在那裡印貨幣，用他們的話說，是人類史上第一次的統一貨幣。”
沈鈞：“還有呢？你看到了誰？”
楚喬睫毛輕輕一顫：“都是不認識的人，大概是那個組織的幾個高層。”
沈鈞：“你是因爲他們在印刷新貨幣，纔會說這是軍事基地？”
楚喬安靜看他：“我在部隊呆過六年，是軍事基地，還是野雞組織，我比誰都清楚。”
先不提那些設施、那基地驚人的規模，就說裡面的黑制服男人——軍人和僱傭兵的氣質，永遠是不一樣的。
沈鈞：“所以，你覺得一個軍事基地，拉攏了一批社會極端分子，並給他們開設課堂講課，鼓勵他們犯罪，並一連成功製造了兩起恐怖襲擊事件？”
楚喬聽出了他話語中的質疑。
這不是他第一次質疑她。
她冷聲道：“我沒有逼着你相信。”
楚喬說這句話的態度近乎刻薄，有種愛理不理的感覺。
徐天祁皺眉，看了眼對面的男女，似乎聞到了火藥味。
沈鈞將視線從楚喬身上收回，對徐天祁道：“徐醫生，勞駕你下去替我買包煙吧。”
徐天祁從善如流地點頭，光速消失在房間裡。
房間裡陷入安靜。
沈鈞沉默了兩秒，再次開口：“你有事情瞞着我。”
楚喬：“藏着掖着，這不是和你學的麼？這不是工作，我憑什麼全部都要匯——”
楚喬話沒說完。
因爲沈鈞突然從椅子上起來，擡腳跨到她面前。
他彎腰弓背，雙手大力扶上了楚喬椅子的扶手，以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姿勢，將楚喬包圍住。
楚喬身體下意識往後一揚，擡頭看着他，眼底流露出一抹錯愕。
沈鈞目光專注而深邃，整張臉繃緊了，他的鼻息就落在楚喬臉上，楚喬聞到了溫熱的冰凌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