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年輕的族長默默看了眼楚喬扭動的身體,隨即他一把拉住楚喬上擺揮動的雙手,開始與她跳大溪族的男女雙人舞。
周圍族人發出陣陣叫好聲,一起爲他們的族長唱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圍着篝火堆載歌載舞。
楚喬那晚真的喝多了,加上又瘋瘋癲癲鬧騰了好久,篝火晚會結束的時候,整個人甚至都站不住了。
徐天祁不比她好到哪裡去,踉踉蹌蹌還抱着酒瓶子又哭又笑。
格魯讓族人將喝醉的幾人帶回住處,自己則朝楚喬的方向走去。
她正坐在廣場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盯着自己被篝火照亮的影子發呆。
格魯走過去,地上的黑影變得凌亂起來。
格魯:“我送你回去。”
楚喬搖搖晃晃地轉頭,不知東南西北地朝前走去。
格魯也不說,就那麼默默跟在她的身後陪着她。
兩人穿過大半個寨子,一直走到了山崖邊上,楚喬獨自走到崖邊,站定。
很快,格魯就看到那抹黑影的身體開始輕微的顫動,再接着,她蹲下了身體,將自己的臉埋入了膝蓋。
漆黑的夜晚,寨子裡依然燈火通明,還有隱約的笑聲與歌唱聲。
然而,那些歡笑與歌聲,終究沒能讓她愉快些。
格魯默默注視着那抹單薄的聲音,很久之後,才上前。
格魯:“如果他真的是上神的使者,他就不會有事。即使去了死地,他也一定有辦法回來。”
楚喬抹了把眼淚鼻涕,她仰起頭,對着寒冷的空氣呼了口白氣,又吸了吸鼻子,點頭,“我知道。”
楚喬:“可是,我還是覺得好難過。”
都說借酒消愁。
但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心中那些揪心的情緒在酒精的作用下無限放大。
楚喬痛心地閉目,她將腦袋歪歪靠在格魯的腿上,就那麼無聲地開始哭泣。
兩人就那麼一個蹲着,一個站着,在黑夜中沉默。
有時候,我們面對一些人的痛苦,顯得如此無能爲力。
任何語言和寬慰,都如此多餘。
這位年輕的族長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這樣默默的陪伴。
第二天一大早,格魯一打開自家的門,就看到了楚喬。
她已經沒有昨晚宿醉的痕跡,只是臉上依然清瘦。
格魯視線掃過他,又落到了她手裡提着的一個袋子。
楚喬笑了笑,道:“族長,還沒吃飯吧?”
格魯搖頭。
楚喬便徑直走入了格魯的屋子,“你不嫌棄的話,今天我給你做早飯,保證是你沒有吃過的!”
好像昨晚她靠着自己腿像個孩子一樣哭泣都是幻覺,好像那些痛苦的沉默都只是格魯的想象。
格魯望着這個面帶笑容的女人,沉聲落了一個好字。
楚喬的廚藝並不出色,不過做一頓簡單的早餐,還是可以的。
主食食材是從十七爺那裡坑過來的,比較難找的雞蛋,就找了小毛頭幫忙,楚喬準備給他們的格魯族長做一頓代表外頭現代社會的早餐。
格魯全程被要求禁止進入廚房,他只能坐在自家大堂裡聽着廚房偶爾傳來的鍋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