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每到一城,只要有六王爺的商鋪,他都會安排武藝高強的護衛同行,直至下一城再換人。如此這般,很快就到了玉門關。
過了玉門關,就屬於樓蘭地界,這一行人也就安全了。玉門關旁有一客棧,名叫月梢頭,剛好可以就此整頓一番。待馬隊剛停下,穎兒就都迫不及待地拉着紫萱跳下馬車,在沙子上奔跑。這不同於中原的異域風情讓紫萱的心情也大好,坐在沙堆上,捧起一捧沙,看它在手中滑落,隨風飄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像極了曾今的她,於是所有的煩惱就像被吹走一般,整個人也變得輕鬆舒適,完全沒有馬車上顛簸的勞累。此刻的紫萱有些專注,有些陶醉。
六王爺看着她那傻樣,笑着說了句“小芽兒沒見過大饅頭!”
“得勝,你快來,這沙和我們中原的不一樣,摸起來好舒服呀!”穎兒抓起一把黃沙就往得勝這邊扔,只是離得太遠,根本扔不到,反倒被吹回來的沙打瞎了眼。紫萱見她這樣,趕緊起來去給她吹。
得勝看了又好氣又好笑,他和六王爺來過多次,早已見慣黃沙,剛又聽六王爺這樣說且穎兒現在的狼狽樣,更沒了去玩沙的衝動,說道:“這裡到處都是沙,有什麼稀奇的。還不快進去吃飯。”
聽得勝這一說,肚子確實是很餓了,沙也玩過了,現在眼睛還進了沙,更沒什麼好玩的,穎兒就就被紫萱扶着回到了客棧。
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得勝就準備去點菜。穎兒有些奇怪地問:“得勝,平日你不都是大喊把好酒好菜上上來嗎,今日怎麼還會親自去點。”
“說你沒見過世面,你還不信。你以爲這是哪裡?普通的小店嗎?這可是西域大名鼎鼎的月梢頭,黠夏斯出了名的黑店。你在這裡囂張,是覺得生活太甜,想要吃點苦嗎?”
“啊!那你還敢在這裡吃飯啊?這肉會不會是人們常說的人肉包子啊!我聽爺爺說人肉燒起來是綠色的,等會上上來的肉會不會都是綠油油的啊?。”穎兒擔憂地說。
聽他們這一說,紫萱覺得胃裡翻滾的厲害,趕緊往門外跑,剛跑出來就吐了。穎兒跟了過去要扶她進來,她就是不肯,她寧願餓,寧願在沙上住一夜,也不願意進去。
店裡的夥計早就注意到他們,此時店裡的老闆娘正盛裝打扮出來,只瞥了一眼,店裡所有人的大致情況已是心中有數。這個女人氣場很強,她緊緊是站在樓上,客棧裡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她了,熟識地給她打招呼,有幾個新來的,見她這美貌,這風情萬種,早已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像被勾了魂一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流口水。
她像是見慣了這般,臉上露出了猶如曼珠沙華般的微笑,那笑定是有魔力,那幾個新人朝她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穿着深藍色袍子,帶着吊墜粘毛的黠夏斯人邊走邊和同伴說:“傳言不真啊,這如花似玉的美人怎麼可能是大魔頭。”
其他幾人也附和着是,眼睛緊緊盯着老闆娘。
“美人,來陪爺喝兩杯,爺定會好好疼你。”先前說話藍袍之人淫笑着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要是往常,她或許還會與他周旋一二,今日她接過他的酒杯,順從地倒在那人懷裡,妖媚地說:“瞧你這心急的,還不趕緊先去樓上雅間洗好,等着老孃來好好伺候你。”
說着媚眼如絲,將手裡的手帕在那人臉上拋了一下,躲開了。
藍袍樂壞了,跟着小二急急地往樓上走,走到樓梯的一半,還不忘回頭說:“美人,你可要趕緊上來,不要讓爺等太久。”
“你要再這麼磨磨唧唧,老孃就不上來了。”藍袍聽了趕緊往樓上跑。
藍袍的同伴聽她這麼一說,也蠢蠢欲動,其中一個趁機上前摟住她的楊柳腰說:“老闆娘,這可是你不對了,我們都是爲你而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來給爺親一口。”說着一張黃牙臭嘴就要往老闆娘臉上親。
老闆娘拉開他的腰帶,一個轉身就坐在了一張五米之外的桌上。接着擡起長長的大腿,輕輕撫摸着說:“我說今兒的爺怎麼都這麼心急呢,那都上樓去等着吧!”
這話一出,客棧裡的新客都爭先恐後的往樓上跑,小小的樓梯都快擠破了。
老闆娘見此,邊走邊說:“瞧這猴急的模樣,要是給老孃得樓梯擠破了,那可得加倍賠償。”話說完,老闆娘已經走到六王爺身邊,換了個笑臉往他懷裡一躺,坐在了他腿上。
其他熟客早就知道月梢頭的老闆娘作風,這老闆娘貌如仙子,心如蛇蠍,偶爾調調情吃吃豆腐可以,要是把她惹火了,就像剛纔上樓的那些人,有去無回。現在見她又主動去勾引一個翩翩公子,有客人就起鬨道:“老闆娘,今日你這胃口也太大了,這麼多人都不夠吃,還要去勾引中原公子哥,是不是英俊小夥的肉要香點。”
其他客人聽了,也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闆娘也不爭辯,也不回頭,依然看着六王爺說:“老孃就喜歡這種英俊的男人。”還故意在“男人”兩個字上加重了音量。
“喲喲,看着公子氣勢不俗,小心吃噎着了。”又有人似調戲,似提醒地說。
老闆娘笑意更深,像是沒了骨頭一般,整個人都粘在了六王爺身上,手也不老實地在他臉上身上摸索,而嘴更是幾乎貼在了他的嘴上,輕吐蜜語說:“公子,你說人家會不會被噎着呢?”
穎兒見她這樣,而紫萱還在這裡無動於衷,就憤憤不平地推紫萱,說道:“姑娘,你快過去把她拉開,她像什麼樣子,你難道就不吃醋不難過嗎?”
是的,紫萱竟是一點也不吃醋,不知怎的她反而覺得這個老闆娘和六王爺蠻般配。她拉過穎兒推她的手認真地說說:“穎兒姑娘,你不要生氣,雖然不知道這個老闆娘有什麼來歷,但是我覺得她和你家王爺還蠻般配。”
聽這話穎兒驚訝地張着嘴,不可思議地看着。
一直留意着她的六王爺也聽到了這句話,頓時胸中有股熊熊烈火被點燃了,他不知自己爲何如此生氣,但是心裡有個聲音在說:般配,好你個上官紫萱,那本王就真正般配給你看。思及此,六王爺猶如颱風天的潮水,溫溼的嘴脣瘋狂的在老闆娘身上親吻。老闆娘更是如水般軟弱無力,輕聲呢喃道:“浩博,我想上樓!”
客棧裡的其它人開始吹口哨,同時又羨慕起那個男人。老闆娘既然知道那公子的名字,想來是熟客,沒準還是她的相好,能與這樣的女人好上,那可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
這一吻,讓六王爺也有些招架不住,要知道從他出徵到現在,他已經太久沒碰過女人,此時慾望如開閘的洪水,淹沒着他。一個輕功,他抱着她,飛進了樓上老闆娘的閨閣。
穎兒見他倆人如此急不可耐,又見紫萱真是一點也不在意,狠生氣地摔開她,說:“得勝說得果然不錯,上官姑娘果然是殿下的絆腳石。”
說完就氣沖沖地走去得勝身邊拿起一壺酒喝了起來。
紫萱看着她,心裡默默地說道:“對不起,穎兒,我心裡有的是別人不是他,再說我是個不祥之人不配談感情。”
早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其他客人都注意到了紫萱,雖然紫萱看起來很憔悴,但美人終究是美人,只不過她身邊的六王爺給人來頭不小的感覺,纔沒人來招惹她,這會見她落單,有人倒是有些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