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索朗措姆見許墨酌並不接自己的話,情急之下,伸手拽住了許墨酌離去的身影。同時,自己也因爲承受不住突然地積血攻心,又咳出血來。但是她依舊死死地拽緊了許墨酌的袖子,不讓她離開。即使說話的時候讓她喘息不斷,但是她依舊斷斷續續地說着心裡一直隱瞞的事情。
“王……王是最近才變成這樣的,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只是,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改變,所以一直都是在隱藏着自己的身影。因爲,因爲他說,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他怕自己傷害我。所以,他就在後來躲了起來,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和我見面。”索朗措姆咳了幾下,繼續說道,“王在變樣之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我想着你們既然能夠找到這裡,一定能夠幫我找到王,所以,我才說了那些話。對不起,這一點我騙了你們。但是,王真的是一個好人,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他。”
說着,索朗措姆就要掙扎着支起身子,想要跪下來。許墨酌使了巧勁兒將人扶着坐在那裡,雙眼緊緊地盯緊了索朗措姆的面頰,不放過索朗措姆的任何一個表情。洞悉的雙眼從臉上劃過,索朗措姆倒是平緩着呼吸,任憑許墨酌打量。
除了焦急,許墨酌並沒有發覺出任何異常。她收回手,問着索朗措姆,“他爲什麼要這個舍利?”
索朗措姆交出手裡的珠子。瑩黃色的光芒立刻在黑夜裡閃現,而一旁的那人,在看到了這個珠子的時候,臉上的興奮更加雀躍。蕭戈使出全力,阻擋着這個男人靠近。硬生生地把那個男人往後逼退了幾步。
“佛骨舍利?”多傑看到的時候,也是驚訝出聲。
邊巴瞅了一眼,見是一塊兒會發光的骨頭。如果不是自己曾經瞭解過一點佛教的秘寶,恐怕自己對這個東西還真的瞧不上眼。說白了,就是一塊兒死人骨頭,這些有什麼好玩的。從他手裡送走的喇嘛,沒有一個,也有一打兒。
和尚的骨頭,他還真的就覺得只是那麼一回事兒。
許墨酌哦接過那個東西,聽到索朗措姆解釋道,“佛骨舍利,是許多修道之人所追求的東西。他們都認爲可以長生不老,所以,有很多人都是拼盡了全命,來追求這個東西。王當初得到這一塊兒舍利,是因爲我們在出去騎馬的時候,救了一位喇嘛。喇嘛作爲回饋,就送了我們這個舍利。但是,沒想到,卻也因此受到了災難。”
這點許墨酌不置可否,因爲有些東西,命中註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拿來之後,承受不住,反而只會增加自己身上的負重,承受不起的時候,輕則生病,重則喪命。
蕭戈在這邊應付着男人的進攻,許墨酌卻是在那裡聽着索朗措姆說着那些。饒是他脾氣再好,此刻也不由得內傷,他趁空看了一眼許墨酌那裡,“女人,說清楚了就來幫忙!”
打了這麼長時間,鐵打的身子也會疲累。
許墨酌並沒有收起那個舍利,在手裡不斷地拋着把玩。看到蕭戈和那個那人有一點短暫的分開,“蕭戈!接着!”她吼了一聲,將手裡的東西扔到空中,對準了蕭戈就踢了過去。
既然想要得到這個,那麼以這個當做誘餌又有何不可。看到男人分神去夠那個舍利,兩個人彼此心若不宣的交換了眼神。
蕭戈一個臨空翻,將珠子又踢向了多傑,同時喊道,“多傑,來練練筋骨!”
“好咧。”多傑哈哈笑着,迎着空中飛過來的東西就是一腳,“呦呼~”
男人撲向多傑的身體頓住,同時呲牙恐嚇着多傑。多傑卻是背對着那個男人拍拍屁股,“怕你呀!”
許墨酌迎上去,直接踢了過去,和他們玩起了踢毽子。
蕭戈並沒有讓自己閒着,反而是時時刻刻的觀察着那人的動作。只要一有機會,就會直接攻向他的軟肋。既然不能殺了他,那就只能一點一點的擒獲。
青面的男人被蕭戈他們幾個人搞得暈頭轉向。心裡一怒之下,找準了許墨酌,一個死手就抓了過去。許墨酌因爲把血沁扔給了蕭戈,所以現在的抵擋,完全是用她之前固定頭髮所用的白玉簪。
雙手合十,擋在胸前,愣是被這個已經暴怒的男人給逼退了兩三步才穩住身形。
蕭戈趁機揮出一道符印,直接將那個男人又重新釘回了石壁。男人口吐黑血,劇烈浮動的胸膛,顯示着此刻身體的疲累與虛弱。
“王!”索朗措姆見狀,直接撲着踉蹌着撲到男人身旁,“王!你怎樣,我是索姆啊。我是你的索姆啊!”
青面男人並沒有就此甦醒,張嘴一口咬上面前白皙的脖頸。許墨酌見狀剛要向前阻止,卻被蕭戈扯住了肩膀。他對着她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許墨酌看向索朗措姆,直接兩道血淚沿着她的眼眶淌了下來,邊巴看着一瞬間就白了頭髮的女人,暗暗讚歎這種感情的偉大。但是,他奶奶的,這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許墨酌手裡的舍利忽然飛了出去,停在了那邊依偎着的兩人面前,漂浮在空中的舍利上上下下的浮沉着,緩緩地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猶如陽光一樣,在這個黑暗的洞府,燃起一片光亮。
然而,緊接着是更加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索朗措姆的頭髮並沒有恢復黑色,那個男人也沒有因此而甦醒。周圍的遺骨,開始一個個的脫落,就像樹上的落葉一般,一點點的滑落,然後聚集到一起。漸漸地聚集在依偎在那裡的兩人身旁,越積越多,越積越多。
直到,他們周圍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遺骨。
突然,那個舍利越來越亮,刺眼的光芒,讓許墨酌伸出手臂擋在面前。漸漸地,連帶着他們都感到周圍溫度的突然升高。
蕭戈面色一寒,“退後!”
他拉着許墨酌護在懷裡,退到了一個岔口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