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手因爲再也承受不住血沁的力道,咣鐺一聲墜地,就往一旁滾去。女人並不去撿,因爲那個是除鬼的寶物,她還沒那個能力去掌握。笑意妍妍的她,看着漸漸就被完全封住的許墨酌,“許姑娘,在你徹底的陷入黑暗之前,我先請你看一出好戲,怎樣?對了,就讓你死得明白一點,記住了,殺你的人,叫白——玉——靈。”
白玉靈說完直接對着許墨酌就是一揮手,直接將人完全的和那些鏡子混爲一談。反正這裡的鏡子這麼多,都是因爲這個女人的緣故。她呆的越久,這裡的鏡子也就越多。
爲什麼要對付許墨酌?真的是因爲恨麼?
白玉靈整理着袖口,她也不知道。自從被許雯紋身之後,身體的確是好了許多。但是,後來因爲生孩子的時候,孩子難產,所以迫不得已剖腹產,但是沒想到卻也因此而葬送了整整一家人的生命。一場大火將她的家庭燒的一乾二淨,然而那場大火,卻是隻燒了他們一家。緊鄰着着鄰居,缺是丁點傷害都沒有。
這些,都是她化爲魂魄之後才見到。
在頭七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家的黑貓從靈堂前跑了過去。所以,她的屍體一下子坐了起來。那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沒死。可是,同樣的,後來才發現,自己又不是活人。所有的人都驚叫着跑開,她被婆家人的靈魂趕出了靈堂。所以,在村長請來法師做法的時候,沒有她的蹤跡。
當時,村裡的人都說,是她這個媳婦剋死了爹孃不說,現在竟然連夫家老老小小全都給剋死。人死了之後,閻王爺也不肯收她。
因爲家人的魂魄也聽到了村民的說法,所以,就在上渡船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給她一個上船的憑證。她被婆家人狠心的趕了出去,所以,親戚們供奉給婆家的香火,她是一丁點都沒有,就更沒有金錢去買一個船上的位子。而且,那個渡船的人也告訴她,他們只渡
魂魄,不渡活人。
就這麼在河邊飄蕩了十幾年,直到有一天,有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找到了她。問她,根本就不恨麼?
她恨!恨人心的冷漠,更恨魂魄之間的錙銖必較這種情況。只是,她一縷行屍走肉樣兒的孤魂,根本就鬥不過那些凶神惡煞的厲鬼。
沒想到那個鬼魅的男人提出了要求,幫他拿道血沁,他就願意幫她找回尊嚴。
這種事情真的是再好不過,她爲什麼不答應。沒想到那個男人卻是極爲爽快,先幫她提升了道行,讓她先肆虐幾天。
白玉靈生前,就因爲美貌被人指桑罵槐,所以,她恨那種不自愛的女人。所以,她想到了在世間作亂,嚇嚇那些自以爲是的女人。
就在那天,她在河裡的時候,看到了許墨酌。那時候的她,還沒有收到那人的信號,不能動手。所以,她是一直跟在許墨酌周圍。後來,同樣的,她又見到了蕭戈這個男人。爲什麼許墨酌就命好,碰到了這樣一個讓人羨慕的男人。
就在她玩兒的開心的時候,那人說,要行動了。並且給了她一面鏡子,說這個能夠幫忙對付血沁的主人。看到鏡子裡的她,她不自覺的撫向臉龐,因爲死的時候才十七歲,所以,她永遠都保持着十七歲的容顏。而且,她也自以爲,不比許墨酌差什麼,所以,弄死許墨酌取而代之的念頭,就躍然腦海。
當時,她剛在酒吧找到一個目標。所以,索性選了個將計就計,只是沒想到,竟然真的能夠將那個人給引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環連着一環,環環相扣的進行了下去。
鏡子裡不斷傳來外面那一對兒人的笑聲,白玉靈撇撇嘴,不知道是不是警局的男人們,都是這麼的寵女人。不像她之前嫁的那個病秧子,除了聽孃的話,就是聽爹的話,從來就沒停過他這個老婆的話。
整理好了一副,袖子在面前一擋,再次
出現的時候,就會另外一個人——現在,她纔是許墨酌。
許墨酌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徹底的冰涼,即使是閉着眼睛,但是魂魄卻是能夠直接越過肉體看向外面。同時,她也知道,這是那個白玉靈故意要讓她看的。白玉靈變成她的樣子,不用猜也能知道,一定是爲了蕭戈。
蕭戈這個男人,明明就是木頭一樁,爲什麼桃花就會那麼多。只是,許墨酌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白玉靈,變成了另外一個景象。
周圍的靜默並沒有持續太久,一陣腳步聲急促的往他們這裡跑來。
來了。白玉靈勾勾脣角,袖子一揮,直接在血沁身旁坐了下來,揉着自己的左腳,裝作扭傷的樣子。
在看見蕭戈的那一刻,白玉靈立刻嬌羞的低下頭,揉着腳踝,沒有說話。
蕭戈本來是聽見了動靜急匆匆的趕來的,但是,在看到許墨酌的時候,心頭閃過一絲懷疑。許墨酌,不會有這樣的舉動,還有表情。還有,這裡的氣場不對,沒有感覺到屬於生命的那種氣息。
他壓下心裡的疑惑,面上不動聲色的往那個女人那裡走去。在看到掉落在地上的血沁的時候,眸色暗了暗。在她身邊半蹲下身子,問道,“怎麼受傷了。”
白玉靈低垂着眸子不說話,該死的,她忘了。自己根本就模仿不了許墨酌說話的語氣。許墨酌說話的時候,帶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還有一股傲氣。這也是許墨酌身上所特有的氣質,饒是他想要模仿,沒有人訓練,根本就沒有可能不露出破綻。索性裝作啞巴,什麼也不說。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同時,雙眼掃過一旁,那個被冰封起來的女人。緊閉的雙眼,很是恬靜的面龐。這就是那個作祟的女鬼?蕭戈心裡卻覺得,事情,不會有這麼的簡單。
他對着“許墨酌”伸出手,和往常一樣的語氣,“先起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