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一片利好的消息連連登上媒體頭條,股民們也均都翹首以往,自然整個香水市場也全都擦拳磨掌地想與即將上市的陶醉一拼江山,當然,媒體之言也未必盡是佳話,也不乏有疑惑質疑的評論出來,不過最熱騰的便是曾經就對陶醉喜愛的人羣,以至於早就對陶醉有耳聞的年輕名媛們,陶醉出身調香世家,自第一代開始就列爲香水界的神話,人人都已能夠擁有陶醉爲榮,現如今重新面世,那些早就有耳聞的人自然不願放過。
香水工廠開始日夜加工,每一道流水作業都十分嚴謹,蘇冉親自監工,每一道工序都查看仔細,不敢有半點鬆懈,離上市的日子越來越近,她自然也是緊張,不過還好有厲冥禹時刻在身邊支持她、鼓勵她,否則她真的無法完成如此重大的託付。
在這之前,她也調製過數多香水,但都是隻完成調製動作便可,至於加工製作及後期的包裝上市等一系列工作她壓根就沒有接觸過,所以這陣子除了和薇經常會來指導她外便是厲冥禹了,這兩人倒成了她的軍師,替陶醉的上市工作起到萬無一失的輔助作用。
這一日,窗外的天色更顯陰霾,整個天幕都是灰沉沉的,好像要是下雪。
蘇冉醒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天色混着暗色,眸光微微流轉這才知曉自己是睡着了,剛要起身,卻又不經意看到坐在茶几旁的男人,他在聚精會神看着文件,窗外暗沉的光卻沒能奪去他帶給旁人的光亮,偉岸的身子微微倚靠在椅背上,精緻的袖釦隨着他翻文件的動作而晃動着奢貴的光澤,他斂着睫毛,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可卻無法忽視他在沉思時候的魅力。
蘇冉一時看得入迷,也便沒有馬上起身,又覺得呼吸間有着熟悉的琥珀氣,眸光一斂這才發現身上蓋着的正是他身上的大衣,大衣上沾染着他身上的氣息,是成熟的男性氣息混合着她一貫貪聞的清爽,這一幕使得她心悸不已,這般沉靜得美好令她不願多動一下。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厲冥禹卻不經意擡頭,與沙發上的她眸光相對,深邃的黑眸緩緩染上笑意,他的嗓音低沉得好聽——
“醒了?”
蘇冉不情願起身,懷裡抱着他的大衣,卻不願放在一邊,懶洋洋地點了點頭。
厲冥禹上前,坐在了她身邊,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她,“我已經幫你篩選出幾家資歷深厚的合作伙伴,這幾家近年來在商場上的發展不錯,大有前途,而且在政府中的口碑也頗爲不錯,你再篩選個看看,任哪家都會有不錯的合作前景。”
蘇冉這幾日光是監工就已經很疲憊不堪了,所以這一天她才厚着臉皮讓厲冥禹來幫忙,誰知等着等着她竟然睡着了,連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現在聽說他都已經幫她處理完了,眼神染上驚愕,“文件很厚的,這麼快你就篩選出來了?”
她好不做作的驚愕倒是滿足了男人的成就感,笑了笑,大手拍在她的小腦袋上,“真是糊塗蛋,倒是將我的職位也忘了,這些年哪家公司上市,哪家公司倒閉,他們的主營業務是什麼,總公司和分公司運營如何我自然是清楚,所以從中篩選也很容易。”
這番話說得蘇冉臉頰一紅,沒有接過文件反倒是主動窩在他懷裡,撒嬌道,“真是的,哪有這麼取笑人的?我是第一次接觸他們嘛,在我眼裡看上去都是陌生的。”是啊,他是商議會議長,商場上各個企業的運營狀況他自然心知肚明,在她眼裡看上去都是陌生不瞭解的企業,在他看來則是熟悉的面孔,自然難不倒他。
厲冥禹聽着她的抗議之言,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笑着。
蘇冉從他懷裡起來,拿過文件翻開,邊看邊讚道,“天哪冥禹,你還做了批註?”許是怕她還要去查相關資料,他便在認爲可靠的集團或企業旁邊進行備註,當然,沒有羅裡囉嗦的集團介紹,只是簡明扼要地標明瞭這些公司的資產、主營業務和未來發展方向,十分明確和一針見血,跟他平時的工作作風一脈相承。
厲冥禹卻寵溺一笑,“又不是批作業,還什麼批註。”
蘇冉闔上文件,又主動勾住他的頸部,“冥禹,爲什麼我認爲很難的事情在你眼裡都那麼簡單呢?”
“因爲你是個小笨蛋。”
“討厭。”她擡手,輕輕捶打着噙着笑意的他。
他也任由她打着,然後拉住她的小手,見她眼底有些發青,心疼道,“如果不是我這邊也在處理事情,陶醉的事情我斷不可能讓你插手,看你這幾天累的。”
“我要是有你或者有和薇那樣的本事,可能也就事半功倍了,只可惜,我只對香水感興趣,對商業運營實在有心無力。”她認真地說道。
“女人不需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好。”厲冥禹由衷說道,將她拉入懷裡,“人無完人,不可能事實周全。”
蘇冉聽了窩心,又故作說了句,“看你的樣子,很有性別歧視。”
“我歧視你嗎?”厲冥禹低頭凝着她,脣畔笑語盈盈。
蘇冉想了想,衝着他眨了眨眼睛,“你沒歧視我,但你歧視女強人。”
厲冥禹聳聳肩膀,不置可否,“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娶個女強人回家,所以見你這陣子有往這方面發展的架勢,過來幫幫你也好,否則硬生生是被我逼出個女強人來,那到時候受苦的可是我。”
“原來你這麼小心眼呢。”蘇冉瞪了他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裡對我那麼好,誰知是在嫉妒賢能。”
出沒有要。“好好好,你是賢能之女。”厲冥禹自然寵着她,任由她的胡鬧,笑着道,“那麼賢能,你要不要再仔細看看文件,從中能夠確定合作對象?”
蘇冉一聽趕忙又鑽進了他的懷裡,撒嬌道,“你知道賢能之人最擅長最什麼嗎?”
厲冥禹含笑低頭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蘇冉笑得更加詭譎,伸手點了點他的胸膛,“那便是知人善用,就像我一樣,找了你來幫忙,自然會用人不疑了。”說着,便將他摟緊,一副諂媚樣子,“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會幫我把好關,你選的合作對象一定是最好的,我放心。”
厲冥禹將笑意深斂眼底,故作恍然大悟,“原來這就叫做賢能之人,我今天算是領教了,不過我倒覺得賢能之人還有個本事。”
“什麼?”蘇冉沒看看出他眼底閃過的捉弄,倒是認真問起來。
厲冥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就是巧言善辯。在你用着我的時候,這張小嘴甜得像是抹了蜜似的。”
“誰說的?”蘇冉知道被他捉弄了卻也不氣,挑了挑眉大大方方道,“我用不着你的時候也這樣啊。”
“用不着我的時候?”厲冥禹將她摟緊,低着頭問,“什麼時候是用不着我的時候?”0
蘇冉想了半天,卻又被他呼出的氣息弄得癢癢的,連連躲閃,嬌笑着,“不知道,還沒細想呢。”
“據我個人經驗,你可是夜夜都能用得着我呢,要說用不着的時候也是在白天。”厲冥禹卻起了捉弄人的性子,英俊的臉頰埋在她的耳畔,她越是躲閃,他越是湊近,又低語道,“要不然我們把白天也補上?讓你知道你有多需要我。”
“討厭,色狼。”蘇冉被他弄得全身都癢癢,手撐着他的胸膛,紅着臉笑道,“別鬧了,你是議長不能欺負百姓。”
一句話說得厲冥禹哈哈大笑,眉宇之間盡是爽朗的英氣。qudd。
蘇冉靠在他身上,呼吸着他的氣息,待他停止捉弄後纔看着他認真問道,“冥禹,你剛剛說人不能事實周全,可在我眼裡,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似的,你不是將事情都做的很周全嗎?”
“也有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辦法的事情。”
“是嗎?怎麼我從來不知道?”
厲冥禹凝着她的雙眼,笑了笑,“比如說求婚,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怎麼個浪漫法。”
蘇冉被他說的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想不出的都是這種芝麻點的小事。
“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卻又拿我來做消遣。”她故意瞪了他一眼,又道,“我只是覺得你要處理公事,還要幫我處理和氏的事情,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鐵打的,不累嗎?”
“這纔會讓你覺得你老公是最好的,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他輕輕笑着。
“自大狂。”蘇冉也笑了,心裡倒也承認他的話。
厲冥禹也滿足地看着她,又心疼她一臉憔悴的模樣,低頭親了她一下後溫柔道,“你再睡一會兒,我幫你確定合作對象。”
他就知道她這個性子的人是最討厭插手繁瑣的事物,蘇冉不同於和薇,向來隨心所欲慣了,原本他也沒打算讓她太過操心公司的事情。
蘇冉幸福地點頭,又在沙發上躺了下來,他將大衣重新給她蓋好,伸手攏去了她額頭上的髮絲。睡意很快又上來了,她心無旁騖,有他在處理事情自然寬心不已,很快便沉沉睡着了,相比剛剛睡得更加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