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錯了,時間也錯了,以爲緣分到了就可以放心了,以爲只要認真就可以將你抓緊了;我們都錯了,想要的太多了,以爲彼此受過太多的傷害就可以感動上天了,以爲只要奮不顧身就可以了。
我們都錯了,其實有些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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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局,蘇冉才知道那個所謂的“東哥”原來全名叫做程日東,也是到了警局,蘇冉才知道這件案子警署是作爲秘密案件處理,也就是說,她只要認人就可以了,不需要上庭親自作證,這多少令她放心了些,畢竟這種事鬧上法庭的話,大家都會將視線轉到她的身上。
但與此同時,這一點又成了對燁磊很不利的一點,燁磊打人是爲了她,一旦她不出庭證明這件事,燁磊的罪名很可能就會成立。
厲冥禹在保護了她的同時卻將燁磊置之於死地,相當於用她的矛戳她的盾,怎麼辦?
認人的過程就是勾起回憶的過程,當她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玻璃外的幾個男子時,當天慘遭的一幕再次竄進了腦子裡,呼吸微微加促了些,手指也跟着發顫。
“厲太太,您放心,我們會完全保密您的資料,程日東是慣犯,就算沒有這次的未遂案件,我們也一樣有足夠證據來起訴他了。”旁邊的一名女警官安撫着她的情緒說道。“所以,請您放心地認人吧。”
蘇冉點了點頭,走上前一步,閉上眼睛,男人們的獰笑和氣息再度撲面而來,令她寒顫不已。
肩頭微微一暖,再一睜眼卻發現厲冥禹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大手攬過她的肩膀,見她睜着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眼底透着淺淺的笑,“別緊張,認仔細了。”
男人的大手充滿了力量,這一刻帶給她無盡的溫暖和安全感,點了點頭,再轉頭看向玻璃外,半晌後擡手,指了指其中一個男子,“2號。”
女警官看了一眼厲冥禹又看了看蘇冉,將眼中的羨慕遮掩了去,輕聲問了句,“確定嗎?”
蘇冉輕輕點頭,“確定。”
女警官點頭,拿過對講機,“2號,站前面一點。”
2號男人是被攙扶着走上前,臉上雖是傷痕累累,但蘇冉還是能夠準確無誤地認出那張令她在夢中都會驚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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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冉被暫時安置在侯詢室裡休息,剛剛的女警官走了進來,將一杯溫水遞給了她,蘇冉接了過來,喝了一口,這才稍稍壓下緊張和慌亂的情緒。
“謝謝。”
女警官笑了笑,“是我們應該感謝您和厲議長才是,讓我們警方不至於太被動,您放心,對於程日東,警方有十足把握可以起訴了,只要一會兒再做完筆錄就可以了。”
蘇冉點頭,心裡卻依舊忐忑不安。
女警官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看着她略顯蒼白的小臉,還以爲她是怕程日東打擊報復呢,趕忙有安撫着說了句,“厲太太,您放心吧,有厲議長這樣的老公在身邊,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的。”
無端冒出的一句話令蘇冉微微一愣,擡眼看着女警官,隔了好半天才無力說了句,“叫我蘇冉就好了。”
窈伯窕。四年前的稱呼還拿出來折磨她做什麼?
“厲太太和厲議長一樣平易近人啊。”女警官完全會錯了意,臉上的笑容更加擴大,“要說厲議長真的是位模範丈夫呢,他在報案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我們警署,千萬不能將你來警局認人的事泄露出去呢,並且已經同我們講明,你絕對不會出庭作證,我們都理解,說實話,厲議長真的是一個貼體的男人啊。”
蘇冉越聽心越亂,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一旦先前的認知被推翻後,自然而然就會產生一些質疑,正如她現在已經分不清厲冥禹是真的爲她着想,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那個——”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問了句,“程日東是不是同時指控一名叫蕭燁磊的男子?”窕窈風自自。
女警官想都沒想直接點頭,“沒錯,他聲稱身上的傷都是蕭燁磊導致。”
“可是,蕭燁磊是爲了救人啊。”蘇冉失口說了句。
女警官一愣,“救人?”又笑了笑,“厲太太,我想您搞錯了吧?這不過是一起惡勢力相互毆爭的情況而已,打人的反倒成了救人的,這不可笑嗎?”
她一臉的不相信徹底讓蘇冉明白,厲冥禹壓根就沒有跟警方透露蕭燁磊的情況,而程日東自然也不會說實話,警方自然會將燁磊視爲同樣的小混混。
想了想,剛要和盤托出,女警官的手機響了,笑了笑對她道:“厲太太,您先在這裡等一下厲議長,他在跟署長交代一些事情,差不多快好了。”說完便走了出去接電話。
蘇冉急得夠嗆,起身來回來地踱着步子,想了半天也只能做出一個決定來,她有必要爲蕭燁磊請律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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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走廊裡沒有人來人往,窗子前,只有厲冥禹一人站在那裡,眼睛盯着手指間玩弄的香菸,面色沉靜溫潤,對審訊室裡的慘叫聲充耳不聞。
過了一會兒,裡面才消停,門打開,署長親自走了出來,見了厲冥禹後笑了笑,“都妥了,這些小子也是皮子癢了,鬆鬆勁就什麼都招了。”
厲冥禹脣邊的笑容如玉,伸手與署長相握,“真是麻煩署長你親自出馬。”
“哪裡哪裡,能夠讓厲議長親自開口的案子我哪敢怠慢?”署長與他大手緊握,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再鬆手時,已將厲冥禹早已捏在手中的支票拿了過來,看都沒看直接揣進兜裡,又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才徹底放心。
“還要辛苦署長你審接下來的那兩位,放心——”厲冥禹主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的笑意擴大,身子微微攤前,狀似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這些錢足夠你舒舒服服地看着老夏如何出醜。”
署長聽了後笑得更賊,“那是那是。”
厲冥禹也笑了,眼底卻像是化不開的墨汁,令人不敢窺視他的內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