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夏童凌亂的裙襬扯平後,蘇冉又輕聲問了句,“你的腳沒事吧?”
夏童沒有迴應,只是站在原地依舊愣愣地看着蘇冉。
其實何止是她一個人奇怪,蘇冉的反應令全場人都爲之震驚,很多時候,當一個女人遇上這種情況要不然就是歇斯底里扯破臉皮轉身就走,當然,這是下下策,要不然就是與小三鬥智鬥勇左右周旋,臉上帶着笑內心流着血,這是很多闊太太們慣用的伎倆。
可,蘇冉恰恰是完全令人大跌眼鏡。
她始終像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件事,無論是神情、說話的語氣、就連扶起夏童的動作都那麼自然流暢,絲毫沒有怨氣,也絲毫沒有動怒傾向,不做作、不演戲,每句話都如同肺腑之言,令人不由對這個柔弱女子另眼相看。
蘇冉見夏童始終看着她,輕輕笑了笑,卻伸手將她摟住,看的周圍人全都感動不已,這個女人心胸多麼寬廣啊,這個動作也令厲冥禹爲之震驚。
夏童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任由蘇冉輕輕摟着自己。蘇冉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做安撫狀,卻順勢在她耳畔落下了一句話,近乎耳語的聲音只有彼此才能聽得到。夏童瞬間瞪大了雙眼,呼吸又開始加促。。
“蘇冉,你”她的神情不知是激動還是憤怒,面部扭曲着,手指也在輕輕顫抖。
蘇冉卻沒再說什麼,放開了她,看向今天宴會的主辦人淡淡一笑,“夏小姐因爲父親的事有些激動,還請您派人負責將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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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厲太太您放心吧。”主辦人由衷佩服蘇冉,趕忙承諾。
蘇冉笑着致謝,然後轉頭看向早已徵楞的厲冥禹,脣畔的笑容擴大,主動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聲音恬淡地說了句,“老公,剛剛你不是急着要去看爸媽嗎?咱們走吧。”
她溫柔的動作和言語幫着厲冥禹下了一個很大的臺階。
厲冥禹眼底泛起一絲柔軟,一聲“老公”像是羽毛似的掃過他的心尖,像是暖陽融化了冰山一角,緊接着整座冰山轟然倒塌,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又跟大家稍稍致了一聲歉後拉着蘇冉離開了宴會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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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腦外科主任醫師辦公室。
“啪——”
病人的檔案直接被慕承扔到了辦公桌上,一貫溫文爾雅的臉頰泛起一絲不悅來,“病人的檔案怎麼還能弄錯?”
醫師助理一臉的戰戰兢兢,連連道歉。
“把這個人病人的病例給我拿來。”慕承沒有訓人的習慣,但這陣子被季歆瑤弄得一個頭兩個大,脾氣自然有些大,看什麼都不順眼。
助理咬了咬脣,快哭了,“慕醫生,病例、病例我還沒整理”
“什麼叫沒整理?”慕承微微提高了聲調。
“我、我”助理支支吾吾,眼淚在眼圈的。
慕承剛要開口說話,卻聽門口揚起安小朵的聲音,“慕醫生,你的這位助理已經兩天一夜沒閤眼了,這樣加班會死人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安小朵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慕承看了看安小朵又看了看助理,這纔想起這兩天他都讓手下人拼命加班整理病人檔案的事實,不由嘆了口氣,擺擺手,“行了,你趕緊回家休息吧。”
“慕醫生,那你要的病例——”
“放心吧,慕醫生要的那份病例我已經整理完了。”安小朵笑着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說道。
助理明顯地鬆了口氣,又朝着慕承道歉了一番後離開了。
安小朵將病例放到慕承面前,坐下來後拄着下巴,“還請師父看看我這個徒弟合不合格呢。”還沒考試,不過她的心早就飛到了腦外科了。
慕承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眉心雖然帶着一絲疲倦但還是由衷地說道:“謝謝你小朵。”翻開看了一眼,又愕然地看向她,“這份病例真的是你整理的?”
“當然。”安小朵點頭。
“不錯,很專業,尤其是這份報告。”慕承點頭。
安小朵高興地就差點手舞足蹈了,“我有資格做你的徒弟了吧?”
“很有資格。”慕承笑了笑,將病例闔上後看着她,“所以希望你能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
“一定。”安小朵美滋滋的,又見他眉心泛起憔悴,自然心疼,“你怎麼了?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嗎?”
慕承擡手揉了揉眉心,許是因爲小朵是蘇冉好友的緣故,他也沒有保留的習慣,輕聲道:“再過兩天就是冰妞的生日,如果辦不好的話季歆瑤肯定會拿這個做藉口鬧事。”
蘇冉曾經答應過他幫助冰妞辦生日,但這幾天他一直控制自己沒去找她,只是希望給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考慮自己要什麼,冰妞的生日他不想麻煩任何人,沒想到要想個生日派對還真不容易。
安小朵理解慕承的想法,想了想,“放心吧,冰妞生日我也會想點子的,可是慕醫生——”她頓了頓,似乎在想着措辭。吧想例慕。
見她欲言又止,慕承擡頭看着她,“怎麼了?”
安小朵舔了舔脣,“季歆瑤畢竟是冰妞的親生母親,爭取孩子的撫養權是一方面,冰妞也不能總是跟親生母親不見面吧?畢竟是血濃於水啊。”
慕承無力點頭,“你說的這個道理我都懂,但是——”他揉了揉額頭,遲疑了幾秒鐘終於下定了決心說了出來,“但是一個吸毒的女人沒有資格做我孩子的母親,我怕冰妞受到影響。”
“什麼?吸毒?”安小朵驚愕地站起身來瞪大了雙眼,“你是說,季歆瑤她吸毒?”
慕承眼底泛起一絲疲憊,良久後,“是,前兩天被我無意撞見的。”
“啊?”安小朵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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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半山別墅一直陷入巨大的安靜之中,像是一頭獸在靜靜蹲守在夜色中,伺機尋找主動出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