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薄譽恆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蘇清悠瞪着她,眸光微閃,“本來我在陸家還好好的,小柔跟我的關係也還不錯,可不知道爲什麼,你以來她就不對勁了。如果我沒猜錯,十有**她對你上心了。”
說到這裡,她支着腦袋又回想剛剛那一幕,說:“你之前是不是認識她?我總感覺,她對你好像過分關注了些,有點愛慕的意思在裡頭,又不全是。”
薄譽恆表示這鍋他不背。
他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正色說道:“我不認識,在認識你之前,我的世界裡只有兩個異性,一個是我媽,一個就是木木了,不過說來木木到底還是你。”
蘇清悠聽了之後心情的確好了些,不過沒有持續多久,她望着面前容貌英俊的男子,嘆了口氣說:“我說讓你去醫院查一查可是有道理的,你想想看,你無論在哪裡都帶了男性的荷爾蒙,這女人看到你就星星眼,作爲你的妻子我真是壓力山大啊。”
她說着撅起嘴,“況且我現在還懷孕呢,有時候都疑神疑鬼的,這個時候,我當然相信你了,可就像落語說的,你這樣的男人,總會有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撲上去的,到時候可怎麼辦?”
薄譽恆修長的手指在桌上來回地擊打,對於蘇清悠的這個問題,他有些無奈。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薄譽恆問她。
蘇清悠伸出手指着他,“我看,問題都出現在你這張臉上!誰叫你長這麼好看!”
薄譽恆眉尾飛揚,“夫人,我要不是長成這樣,當年也不一定能收穫你的芳心。”
“胡說。”
蘇清悠瞪他,卻回想起自己剛見到他時的情景,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罷了,這事讓爲夫想想,看看怎麼減少自己的魅力。”
薄譽恆的黑眸炯炯地盯着她,“就怕我真的做了,你反而嫌棄我了。”
“不會的不會的。”蘇清悠忙不迭地說,“我巴不得你醜一點,這樣就不擔心有人覬覦你了。”
薄譽恆苦笑不得,這時服務員上了餐,他等服務員走後拿起刀叉,神秘地對蘇清悠笑笑,“剛剛,你的小堂妹跟我說了件事情。”
“你說小柔……噢,是小蓮。”蘇清悠根據他的表情判斷着,“她說了什麼?”
陸碧蓮說的東西其實不多,但是薄譽恆能從裡面推斷出很多事情來。
比如,陸家現在外強中乾,陸氏企業的經營一直很成問題。
比如,陸家最近要給陸柔辦的生日宴會,看上去是爲了給陸柔慶祝,其實是爲了可以多聯絡些曾經的朋友。
而他們不讓蘇清悠走,自然就有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說,陸家人想從我手裡把星睿給搶過來?”蘇清悠想到這種可能性,再想到之前,丁思遠想讓她的大兒子去星睿,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我現在是個窮光蛋,可你不是,你坐擁的是s市數一數二的上市公司,雖然沒有之前風光,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蘇清悠從裡面抓到了重點,“譽恆,你怎麼知道他們背後說你是窮光蛋的?”
她絕對沒和薄譽恆說過這樣的事情,不過她的老公一向心細如髮,自己猜出來也不一定。
薄譽恆在牛排上切出來一塊牛肉,他指了指牛肉,“你現在就相當於他們眼中的肉,他們可是一個勁地想把你給吃下去,至於我嗎……”
他指了盤上的胡蘿蔔,“他們大概就是這麼看我的。”
聽起來很悲慘,可蘇清悠被他描述的語氣逗笑了,“你還真是會比喻。”
“誰吃西餐的時候喜歡吃胡蘿蔔呢?”
薄譽恆聳了聳肩,“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他們知道我不是窮光蛋,到時候一起算計我們夫婦兩個,事情就糟糕了。清悠,我們要儘快想個理由從陸家離開,不然誰知道他們還在背後計劃什麼呢?”
蘇清悠用力點了點頭。
有這麼聰明的老公在,她覺得自己笨一點也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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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思遠得知他們夫婦要離開的意思,當然是百般勸阻不讓他們走。
但蘇清悠和薄譽恆的意思很堅決,她只得搬出幾日後是陸柔的生日宴,好不容易來一趟,就算爲了這個妹妹,也應該好好在宴會上享受一下。
盛情難卻,蘇清悠和薄譽恆最終應下了。
陸柔既然馬上就要過生日,自然成了絕對的主角。
而因爲她過生日也不得不留下來的人裡也有良澄。
這幾天苦了他,因爲陸柔的性子,他陪她幾乎逛遍整個上海纔買到自己喜歡的禮服,而在薄氏夫婦面前炫耀的日程再次開啓。
但這次,兩個人面前在她秀恩愛的時候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
吃飯的時候,她當着兩人的面,給良澄夾菜,笑得跟朵花似的,“阿澄,吃菜~”
然後趁機說:“謝謝你這兩天陪我去買衣服,最終挑選好的那件禮服啊,也不是特別貴,但也花了你快一輛車的錢呢,謝謝親愛的。”
她的視線迅速往對面的薄譽恆和蘇清悠的身上看過去,想從他們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絲的情緒波動。
但,兩個人幾乎全程面無表情,只有兩人之間想說話時,淡漠的表情纔會變成溫和的模樣。
好歹也給她點反應,現在良澄都只是敷衍她,她根本就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嘛!
拳頭打在棉花上的反應讓她氣惱無比,也決心在生日宴上,各種貴賓列席之際,她要戳穿這個看似清冷矜貴的姐夫的真面目!
不過這段時間,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不滿。
陸碧蓮現在非常不滿陸柔,自從薄譽恆安慰她之後,她現在一股腦地扎進了薄氏夫婦的陣營,再看自己姐姐的行爲,就不只是過分,都能說是胡作非爲了。
她也他陸柔一樣下了個決心,至於決心是什麼,她一個人全部藏在了心裡。
兩天後,陸柔的生日宴席開了。
陸家在上海還是有些聲望的,當晚,來了不少社會上的名流。
作爲絕對主角,陸柔身穿黑色的連衣裙禮服,可能是之前被旗袍的事情傷到了,她這身禮服上的刺繡精緻大方,整個人看上去像暗夜中的高貴精靈,一看就知道衣服的價格不菲。
蘇清悠穿的就是之前買的那件旗袍,落語的粉色小禮服是兩人一起去逛街的時候買到的。
“我覺得你應該多試試這樣的衣服,也許之後就能給你帶來桃花也說不定。”
蘇清悠衝落語一笑,落語搖頭,“你可別跟我說這樣的話,我現在要靜心,好好靜靜心……說起來,你老公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蘇清悠環顧四周,看到薄譽恆穿了身很是普通的西裝朝她走過的。
他果然爲了貼合自己的身份,西裝都買的是件普通的。
可他的出現還是惹來了衆人的注視。
“果然不是衣服,還是要看人。”落語感嘆了一句,她看見侍應生手裡端着的香檳,覺得口渴,對蘇清悠說:“你懷了孕,可別碰酒,我先過去一下。”
薄譽恆已經朝蘇清悠走來,一隻手攬過她的腰身。
“這時候,要是我們再跳個舞就好了。”他衝她揚眉。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之前教過我,但是我都忘記了,不過,如果你願意現在教,我可以現在學。”蘇清悠挑釁般地報之一笑。
這邊,陸柔還在凹造型呢。
她對着各個來賓巧笑盈盈,心裡不由自戀地想,她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價,就算是去娛樂圈,也應該很有市場纔是。”
不過,當她發覺來賓的目光都轉向一另一個地方,就好奇地往那個地方看過去。
這一看,她差點被氣瘋了。
衆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一對男女身上。
女子身着典雅的旗袍,男子穿着西裝,兩人在角落裡隨着音樂在跳舞。
他們顯然不想驚動別人,但是男女天作之合一般的顏值,還有臉上掛着的燦爛笑意,沒有多少人無法將目光移開。
一曲終了,兩個人停下來,周圍竟還有人爆發出了掌聲。
蘇清悠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看他們跳舞,吐了吐舌頭,和薄譽恆像是謝幕一樣,朝那些人彎了彎身子。
太過分了。
陸柔非常的憤怒。
今天她是主角,怎麼這兩個把她的風頭都搶過去了?
她貝齒輕咬,索性叫人給自己拿了麥克風,然後開了麥,輕咳幾聲。
聽到聲音,所有人又把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咳咳……”她一邊測試着聲音,一邊拿着麥克風走向兩人。
“謝謝大家今天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今天,我想給大家介紹下我的兩位親戚,怎麼說呢,你們剛剛都看到了,真是俊男美女,佳偶天成,可是……”
她頓了一下,在衆人的目光中,她輕聲一笑,剛準備說出“可惜他倆是個窮親戚”的時候,突然覺得後背一涼。
衆人發出了驚呼聲。
陸柔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包圍了一樣。
她慢慢地轉過身,然後,手裡的麥克風“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蘇清悠從來沒看過這麼慘的一目,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薄譽恆體貼地爲她遮住眼睛。
“這大概會成爲這個女孩子終身難忘的生日宴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