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夫爲妻綱，這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李小寶，你最缺乏的就是這一點。我建議你好好地學習學習，你最近越來越不像樣子了，你必須記住凡事以我爲中心……”
她斜着眼睛看他的胸膛。
“才一箇中心？我以爲你還有兩個基本點……”
可憐曲存姿老是被打斷話，家規也沒講好，碰巧一個鬆懈，她已經跳起來，重重地就反身將他壓下去，扯個枕頭就蒙在他的臉上，惡狠狠的：“曲大人，我看你是要做反了，幾時輪到你這麼囂張了？”
“嗚嗚嗚……放開我，小寶，悶死我了……”
“你叫呀，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
“……”
兩個人都筋疲力盡，大眼瞪小眼。
曲存姿哈哈大笑，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十指交扣，聲音溫柔得出奇：“小寶，我餓了，老爺子等着我們吃晚飯呢。”
有人天天等着你吃晚餐呢。
晚餐全是按照你的喜好，每一天的菜譜不帶重樣的。
恍恍惚惚的，彷如多年期待，終究是女子，曾想，終有一天，丈夫回家，放下公事包擡頭就喊：小寶我回來了。
如今，他終於回來。
不止還有他，還有老爺子。
“小寶，吃飯了”。
這一句，勝過一萬句甜言蜜語。
丈夫，父親，陪着一起吃飯。多好。
她不鬧了，乖乖的拿衣服給他：“快起牀，別讓爸爸久等了。哼，都怪你，每天都沒個正經樣兒。”
“我這不是在做正經事嗎？夫妻人倫，那是天下最正經的事情。不然，人類如何繼續存在？”
“！！！”
他所幸得寸進尺，伸長胳膊：“小寶，你給我穿。”
“……”
他拋了個媚眼，翹起蘭花指：“小寶，你給人家穿一下嘛。人家今天一直那麼賣力的伺候你，取悅你，你給穿一下衣服也不行嗎？現在人家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她駭然，渾身雞皮疙瘩掉下來。
受不了，真的太娘了。
“小寶，親……給穿一下嘛……”
又是一個飛吻。
她嚇得立即將衣服扔給他：“曲存姿，快起牀，你再不起來，我馬上先出去吃飯了，不會等你。”
“笨傢伙，你給穿一下就不行嗎？”
“你一個大男人，你好意思嗎？”
她嘟嘟囔囔，卻還是拿起他的一隻胳膊放進襯衣袖子裡。
他如願以償，新歡怒放，大手彎曲一把將她抱起來。
“放開我……放開……你幹什麼？鬧這麼久，你好意思呀。爸爸一直等我們吃飯呢。”
他這才笑眯眯的將她放下來，三兩下扣好釦子，拉着她就出去。
那是暌違六七年的一次重逢。
姜月明來之前還抱着一點猶豫和擔憂，但一看到王蓉，這種擔憂立即就不見了。這個小姑子一如當年，不同的是比當年蒼老許多，縱然是濃妝豔抹也掩飾不住眼角邊一絲絲的魚尾紋。
“大嫂！”
姜月明不勝唏噓。
“蓉兒，你憔悴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