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彧廷打算把她放在車上,開另外一輛車離去,沐汐珏伸手把他拉住了,“你是打算這一個月都在那女人家住?”
“是。”霍彧廷頷首。
沐汐珏的肩膀劇烈的顫抖,她的心也開始痛了起來,“如果你如此不想見到我,我想應該離開的人是我!”
沐汐珏掀開身上的毯子就要下車。
霍彧廷失控一般把她欺在座椅上,“沐汐珏,不要妄想離開我,自你進了我霍家的門,便沒有你反悔的餘地!”
“我爲什麼要在這裡獨守空房?你可以和女人同居,我難道不能出去和男人同居?我們各玩各的,大家心照不宣,不是很好麼?”沐汐珏不卑不亢的和霍彧廷對視。
霍彧廷聽到她要同旁人同居,立刻便失去了理智,他瘋了一般將她拉近逼視着她:“你幾次三番惹我,是不是想要我寵你?那晚在健身室的疼忘了麼?我一邊要你一邊想着我爸血肉模糊的樣子,你知道我心裡的滋味麼?沐汐珏,不要再激我誘-惑我,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想傷害你。”
“霍彧廷,你只道我是不分青紅皁白包庇沐塵。我何嘗不是爲你着想。我們都知道二十年前沒有監控,無法取證,你想除掉沐塵只能私下處理。但我不想你髒了手,霍彧廷,你不可以髒了手,我不准你那麼做,你的人生不應該再被那樣的人毀掉!”沐汐珏說着,有淚珠自眼尾滑落。
霍彧廷澀然輕笑,猛然將拳頭砸在車窗,“我的人生,恐怕自那起車禍便已經毀了。”
沐汐珏拉住他的手,“沒有,你是裴琰的依靠,你的人生一切都是恰如其分。相信我,除了走那一步,一定有別的辦法!”
霍彧廷冷然離開了沐汐珏的身子,“沐汐珏,除了兒子需要我,我更需要的是,被你需要。如果你認不清這個事實,那麼就讓我把你囚在霍家吧,哪怕我們彼此痛苦。”
沐汐珏一怔,久久的怔愣在當下。
霍彧廷下了車,開另外一輛車子和秦懷柔一起離開了。
秦懷柔眼裡有着難以掩去的得意之色,某正妻恬不知恥的追到車庫又怎樣,彧廷還不是不肯留下,彧廷的狂暴和抑鬱只有她秦懷柔有辦法平息,彧廷離不開她,和她的藥!
沐汐珏坐在那裡,突然便淚眼模糊了,他一邊說需要被她需要,一邊和別的女人出去過夜,這是明擺着綠她一個月,還讓她慈眉善目的給他搖旗吶威麼!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
這時,沐汐珏的手機響了起來,沐汐珏從口袋拿出手機,是樽徽打來的,她便將電話接通了。
樽徽說:“喂,珏珏,當年車禍的那名目擊者孕婦,我找到了。”
“好,我們過去看一看。”沐汐珏從車後排座換到駕駛座去。
樽徽將定位推給沐汐珏,隨即道:“我等你。”
沐汐珏看到定位,這地方是距離當年那場別車禍不遠處的一處山村村落,是帝都的鄉下。她當即驅車趕到了定位的那裡。
到地方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樽徽本來在他的車子裡等沐汐珏,等見到沐汐珏趕到的時候,便開車迎了上去,隨即開着車在前面引路,等來到一處村子的盡頭,前面再開就要上山的時候,他停了下來,隨即兩人將車都停在山腳下一處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便下車了。
沐汐珏看見樽徽的髮型,問道:“你頭髮怎麼了?”
樽徽開心道:“我把頭髮燙捲了,喜歡麼?專門爲了見你重新搞的髮型!”
“……”沐汐珏不吱聲,他要不說是新發型,她還以爲他哪次爆破沒搞好,被炮轟了呢。
“這邊,那戶門頭掛着大紅燈籠的那家。”樽徽指了指巷子深處,“當年的那名孕婦姓劉,村子裡都叫她劉大媽。”
歲月是把殺豬刀,當年的孕婦,如今的大媽。
沐汐珏跟着樽徽走到了那家的門外,樽徽叩叩便敲響了門板,“請問有沒有人?”
門裡面傳來一名老婦的聲音,“我家男人兒子都不在家。”
沐汐珏尋思當年那名孕婦倘若是三十幾歲,那麼如今也五六十歲了,她小聲問:“說話這就是劉大媽吧?”
樽徽頷首,“是的。”
沐汐珏便朗聲道:“劉大媽,我們不找您丈夫孩子,我們是來看望您的。”
吱呀一聲,門栓從裡面被去掉,老木門板被從裡面拉開了,一個老年村婦模樣的大媽把門打開了,“你們找我什麼事?我不認識你們啊。”
劉大媽非常小心,門只開了一條縫,見來人是生人,立馬就要把門再關起來,前不久就來過一波人,有權有勢的,今日又來一波。
樽徽見狀,倏地把手伸進門縫裡,接着便將門推開了,劉大媽不得已退後幾步到了院子裡。
樽徽非常有禮貌道:“劉大媽,您好,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來是想問問關於二十年前那場車禍……”
樽徽的話還沒說完,劉大媽已經從牆根抓起一個大掃帚,嘩的一下,把扇狀掃帚兜頭蓋下來,樽徽被一掃帚拍懵逼了,話都忘了說。掃帚上面蘸着的雞糞樹葉不住的掉下來。
沐汐珏倏地離樽徽五步遠,以免被濺一身雞糞,世界級特工頭子也有被農村大媽拍懵逼的一天,她小聲耳語說:“你不是特工頭子麼?身手這麼差的麼?”
樽徽嘴角抽搐,誰能想到大媽會掄大掃帚蓋下來?我爲了討好珏珏,剛花五小時燙的新發型,全特麼毀了。
樽徽非常有耐心的伸過手,把大掃帚接過來,放在牆根,然後對劉大媽說:“劉大媽,你看,你拍我一身雞糞,我都不生氣,是不是說明我是一個誠意十足的好人。”
劉大媽被說愣了,眨眨眼,突然大聲道:“你燙這個大波浪就不像好人!”
樽徽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他清清喉嚨道:“不是,在你沒拿掃帚拍我頭髮前,我髮型不是這樣的。大媽,你看我真誠的眼睛,像壞人麼?”
那麼大掃帚拍下來,什麼牛逼的髮型都完蛋!
劉大媽望着樽徽的眼睛,厲聲道:“你兩眼精光,哪裡像好人?!你們走,你們要問的事我一概不知道!”
樽徽淚目,從攻擊發型,到攻擊眼睛,大媽能不能在珏珏面前給留點面子?!
劉大媽說着就去把一個百十米長的水管接在了院子裡的水龍頭上面,然後擰開水龍頭,水流便極速的在水管裡竄動,馬上就要從水管另外一頭噴出來,“你們走不走,不走我拿水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