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裴囈從牀上起身,身邊的人早已不在。
揉着腰間的痠痛,昨晚他似瘋了一樣,想把他離開幾晚的全部要回來一般,一直要個不停,只要清晨纔好心放過她。
撐着腰,走進浴室,將自己洗漱一番後,才走下樓。
樓下已經沒有往日那般熱鬧,冷冷清清的。裴囈疑惑着,這麼快就走了嗎。
長風剛好走了進來,裴囈拉住他,“長風,寒走了嗎?”
長風點點頭,“恩,當家一早就走了,和夜鷹淺生還有紅焰走的。”
“是出什麼事了嗎?”裴囈見長風臉色好像有些凝重,輕聲問道。昨晚她都沒有機會問他去f國幹嘛,本來想着早上再問也是可以的,沒想到他那麼快走。
“一早收到消息說運往f國的軍火遭劫,所以當家才那麼匆忙的趕去。”長風語氣沉重的解釋道。
“軍火遭劫?”裴囈驚訝道。
“恩,當家他們趕去了解情況了。”長風點頭。“裴囈,我還有點事情,你要是餓了,就找廚師做一點東西吃吧。”
“好的。你去忙吧。”裴囈聽着長風的叮囑,點點頭。
長風轉身匆忙的離開了,裴囈沒有去找廚師,早餐乾脆也不吃了。
花洛伽從房間走下樓,就看見裴囈心不在焉的坐在沙發上。
“裴囈早。”
裴囈看了下牆上的鐘表,上面顯示十一點半。“不早了。”
花洛伽見裴囈面色淡淡,走了過去,調侃道:“怎麼,寒剛走就這麼想他了?”
裴囈給他翻了個白眼,“花少,你怎麼沒跟着去?”
“老子是來享受的,不是來冒險的。”花洛伽哼了兩聲,跟着冷嘯寒出去,每次都是危險一大堆,他還是乖乖的在冷門待着比較好。
裴囈聽言,又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話說,裴囈,你這次幹嘛不跟着寒去?”花洛伽疑聲問道。
裴囈眸子一閃,她怕啊。
淡淡的回道:“沒有,就是想休養一下。”
花洛伽聽着總感覺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怪,呆呆的點點頭。
整個下午,裴囈都感覺特別無聊,沒了冷嘯寒在身邊,總感覺好像缺少了什麼。整個人十分沒勁。
整個冷門十分冷清,除了黑衣人把守,就只有長風和花洛伽是裴囈認識的。
長風又要打理冷門的事情,所以只剩下花洛伽陪她了。
花洛伽見裴囈無聊,便拉着她去外面逛了下街。
花洛伽俊朗帥氣,裴囈美豔溫婉,兩人走在街上自然引來不少人的注視。
但兩人都不是計較之人,經常面臨大場合,被人看的多了,這些眼光自然沒有放在眼裡。
裴囈無聊的四處望望,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一眼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花洛伽,“花少,你看那人,眼不眼熟?”
花洛伽擡眸望去,只見前方是兩個女孩,個頭不高,兩人長得都算清純可愛。
他的視線注視在右邊的女孩身上。她高高的紮起馬尾辮,將姣好的面容全部顯露出來,顯得她年輕又朝氣。
“她叫什麼來着?”裴囈只覺得她眼熟,但是名字倒是給忘了。
花洛伽眼眸一眯,咬字清楚用力的說道:“南桐。”
裴囈驚訝的望着花洛伽,她原本以爲他會說不記得。沒想到居然記得這麼清楚。“記這麼清楚呀。”
“哼,我的記憶力一向好。”花洛伽輕哼兩聲。眸子卻閃爍着火焰。這個女人,是第一個拒絕他的,他能記不清楚嗎。
看着南桐慢慢走遠的身影,他眸子半眯,金色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耀眼奪目,倒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晚上,裴囈洗漱完坐在牀邊擦拭着頭髮。下意識的看了眼四周,沒有人,一片寂靜。
裴囈面無表情,接着擦頭髮。待頭髮乾的差不多,將毛巾丟在桌子上,便倒牀就睡。
腦袋枕在舒適的枕頭上,可卻沒有半點想睡覺的**,眼睛睜開,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往日寒在的時候,她一直跟他反抗說要睡覺,要休息。如今沒人折騰她了,她卻睡不着了。
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手臂放在旁邊,卻抱不到什麼東西,一陣空氣。心裡突然好像壓着一塊大石,感覺十分不好。
一日不見罷了,她就那麼想他了,似乎少了他在身邊,一切都變得那麼沒意思。
“哎。”裴囈低聲嘆氣一聲,閉上眼睛,強制自己睡覺。
突然,身子傳來一陣疼痛。
裴囈立馬屈起雙膝,可疼痛卻絲毫未減少。
她知道這是怎麼了,彼得·焦爾的毒藥又發作了。
腹部一陣絞痛,裴囈額頭慢慢滲出汗水。她臉色發白,咬住下脣強忍着。
疼痛感襲遍全身,那種宛如有一把刀在她身上割着的痛覺讓她的身子忍不住打顫,這次的疼痛彷彿比上一次還要劇烈。
裴囈雙手緊緊的抓着身下的牀單,緊攥在手中,牀單被裴囈折騰出一道道摺痕,可以看出疼痛感是有多痛。
現在全身好像不再侷限於腹部了,好像全身都在發疼,每根筋好像都被拉扯到般,那種劇烈又清晰的痛感讓裴囈下脣都咬出了血。
在一片空寂的房間內,裴囈漸漸隱忍不住,痛叫出聲。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裴囈纔敢放聲痛叫。
然而疼痛聲未能減少她身上的痛感。這次沒有手銬的鉗制,她雙腿屈起,手掌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腹部。腦門的青筋疼的彷彿要爆出,她小臉擰成一團,身子不停的打顫,牙齦死死的咬住下脣。
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很快就過了,很快就不疼了。裴囈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
眼眸剛好掃到旁邊的枕頭,那是平時冷嘯寒睡覺的枕頭,她眼眶疼的泛紅,腦裡彷彿響起冷嘯寒常在她耳邊說着的話,她每次絕望的時候,他總是會用溫暖的大掌放在她的肩膀上,而後在她耳邊沉聲道,不怕。有他在,怕什麼。
這一次,他雖然不在她的身邊,可那安穩如一座大山的感覺卻彷彿纏繞於她的心中,不怕,忍過去,一定要忍過去。
裴囈心裡這樣激勵自己。彼得·焦爾的藥物,一旦忍不過去,那就死亡的結果。她不可以死。
裴囈咬住牙齦,額頭冷汗一滴滴的從臉頰慢慢滑落,她卻彷彿無感。
手指頭已經把她用力緊握而泛白,那種劇痛的感覺持續了很久,至少在裴囈感覺,那簡直是煎熬,每一分每一秒的過去,她都死死咬住牙關忍過去。
可那藥物彷彿不會隨着隱忍而減輕,疼痛感越來越強,裴囈最後忍不住了,在牀上打着滾。她只希望這樣能減少那股疼痛感。
“啊!啊!”裴囈的聲音悽慘而痛苦,爲什麼這麼痛,爲什麼。她無論做什麼都無法讓這股宛如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消失。
淚水忍不住從她的眼眶滑落,這是她第一次因爲忍不過痛而掉落眼淚。淚水從臉頰滑落,慢慢的流入嘴中。
那酸澀的感覺讓裴囈心裡苦澀。
她感覺她要忍不住了,怎麼辦。
人在最絕望的時候,腦裡會一片空白,只剩下痛感。
裴囈卻想到了一樣東西,其實她一直有想到。
撐起身子,雙腿剛站在地面上,立馬整個人又趴在地上。她膝蓋圈起,頭深深的埋在自己的雙膝上,整個人痛的捲成一團。
“叩叩—”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裴囈起初並未聽到。
“叩叩叩叩—”外面敲門的人彷彿很緊急一般,一直敲個不停。
“裴囈,你睡着了嗎?裴囈,你在嗎?”長風着急的聲音響起。
裴囈這才聽到,她瞪大眼睛,怎麼辦,她不能讓長風看見她此刻的樣子。
心亂如麻着急之下,裴囈也來不及多考慮了。她手掌抓住旁邊櫃子的櫃角,用力讓自己從地上起來。
而後挪着步子,一步步走到一個櫃子前面。
每一步對裴囈來說都是煎熬,身上的痛感不減,反而隨着她的走動愈演愈惡劣,可她現在沒有時間再忍了,她害怕長風突然推門進來。
走到櫃子面前,打開,從裡面拿出她上次在彼得·焦爾那裡找到的藥瓶,看着裡面只有三顆,她緊緊的握在手裡,這裡面的藥,她根據她的直覺判斷應該是跟她身上的藥物有關的。因爲和她當時找到那個藥物的資料是放在一個地方的。
她在猶豫,她該不該吃。彼得·焦爾的藥物她度過了那麼多年,多少有些瞭解。他的藥物,若是忍了過去,那便雨過天晴,但若是忍不過去,那後面肯定就不好受。
她這次若是忍了過去,那她下次再發病,肯定就會輕了很多,所以她剛剛想到了這瓶藥,卻沒有去拿。
她若是吃了,那麼下一次,發病的時候肯定就更加嚴重了。彼得·焦爾是不可能把解藥放在那裡的。他永遠只會給人痛苦,不可能給人解脫。
怎麼辦,吃不吃。她剛剛都忍了那麼久的疼痛了,難道要在這最後一刻放棄嗎。
裴囈緊緊的握着手中的藥瓶,猶豫着。
門外長風一直未見裡面有聲響,拼命的敲着門,語氣大聲又緊急,“裴囈你在嗎?不要睡了,快起來,當家出事了!”
裴囈突然腦裡一震,她剛剛聽到了什麼。長風說寒出事了!
不行,長風的語氣那麼緊急,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她不能再耽誤了。
打開瓶蓋,倒出一顆藥,毫不猶豫的含在嘴裡,吞了下去。
看着手裡只剩下的兩枚藥,她嘴角自嘲一笑,下次若是再忍不過去,再吃的話,把三顆藥吃完了,她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不做多想,她將藥瓶帶在身上。
身上的疼痛感因爲吃了那顆藥而緩解了過來,疼痛感慢慢消失。可裴囈的體力全是散失了一大半。
她強撐着身子,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長風正打算還要再敲,突然門打開了,他整個人怔了一下。
看着站在他眼前的裴囈,她彷彿剛經過一場大戰似的,臉色發白,頭髮還被汗水打溼,身子好像很無力。
他皺了下眉頭,“裴囈,你沒事吧?”
剛剛那麼久不開門,她到底在裡面幹什麼。
裴囈身子一怔,她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太容易露出破綻了,可是來不及打理了。朝長風搖了搖頭,“長風,你剛剛說寒怎麼了?”
長風聽到這個,立馬沒有在糾結裴囈的事情,急聲說道:“當家失去下落了!”
裴囈大驚道:“怎麼會失去下落的?”
長風搖搖頭,“不知道,突然間失聯了,我打電話給夜鷹他們完全沒用。”
裴囈皺眉,怎麼會這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當家最後消失的地點是在f國,我們現在要趕過去。你跟不跟我們一起?”長風詢問道。
“要,你等我一下就好。”裴囈立馬轉身進屋,她拿了一個揹包,將她平時經常帶着的電腦背在包包內,還有一些零件。
收拾好後,裴囈便跟着長風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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