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堪但不想輸氣勢,仰頭直視:“你在下面等到現在?”
瑤瑤臉上的傲嬌開始潰散:“是又怎樣?”
“早點回家吧,不然你爸媽該擔心了。”我沒心思跟她吵架,也怕她動手打我。
但我沒想到她會跟着我上樓,我不開門她就站在旁邊要死不活地看着我,最後她熬不住先開了口:“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密碼,開門!我進去喝口水。”
我沒動作,僵持不下時邱沉的手機又響了,瑤瑤二話不說就搶去接通了。
她好像認識對方:“你們在哪玩呢……哦,他忘拿手機了,已經在路上估計快到了……行,你們玩得開心點。”
我豎起耳朵都沒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只知道那邊很吵。
瑤瑤把手機塞我手裡,看我還不開門就逮着一通亂按。我怕她輸錯幾次後徹底打不開,趕緊扯開她輸了正確密碼,輸的時候我還特意用手擋着沒讓她看,她哼哼兩聲不屑地撇開了頭。
她一進門就抓起一隻高跟鞋朝着一間緊鎖着的客臥房門砸了過去,彷彿跟這個房間有着天大的仇恨。
我急着跑過去檢查:“你幹嘛呢?又不是你家,砸壞了怎麼辦?”
瑤瑤白我一眼,整個倒進沙發:“壞了我賠,有什麼了不起的!喂,給我倒杯水!”
我沒動,瞪着她氣不打一處來。
茶几上有邱沉的杯子,裡面還剩半杯水。瑤瑤斜眼一看,端起來就仰頭喝乾了。
“給我倒杯水!”她說完把那隻杯子往地上一摔,玻璃渣碎了一地。
我嚇一跳:“你摔東西幹嘛!怎麼這麼沒禮貌?”
“給不給我倒水?”她左右觀望着,笑得很張揚,“很多東西能摔,你不倒,我就一個個來。”
“你!”我被她吃得死死的,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幫她倒了一杯白開水。要不是邱沉忘了帶手機,我肯定把他叫回來。
“喝完請回,我要睡覺了。”
瑤瑤白我一眼:“你算老幾,插根蔥就裝象了?輪不到你來攆我。”
她傲得明目張膽,我又不清楚她跟邱沉的淵源,真是有火沒處發。我轉身進了主臥,氣得忘了對陌生環境產生不適應。
沒過多大會兒外面又有動靜了,我不放心地出了門,結果看到她在動邱沉的筆記本電腦。跟忘拿手機一樣,邱沉剛纔忘了關機。瑤瑤看我發現了她的行徑後,一點都不慌,繼續大大方方地點開下一個文件夾查看。
“你沒經過他同意怎麼能亂翻他電腦!”我奪下她手裡的無線鼠標,再合上屏幕拿走了筆記本。
瑤瑤瞪着我冷笑,沒喝我倒的那杯水就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不說把我當妹妹嗎?妹妹玩兩下哥哥的電腦都不行了?嘁,可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我嫂子?你配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她把我奚落得臉紅脖子粗後,又漫不經心地在客廳裡瞎轉悠,故意碰倒一個花瓶,摔在地上碎了。
“瑤瑤!你太過分了!”我拽着她往門口拖,沒想到她力氣挺大,扯住我頭髮用力一拖,導致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尾骨處快疼裂了。
她擡着下巴整理好連衣裙,穿好高跟鞋主動往門口走去。
還沒出門我就聽到她在打電話叫人來接她,我怕她又會折回來鬧騰,忍着痛去關門時聽到在等電梯的她說:“那種話說出來就得撕逼,這種貨色值得我撒潑嗎?邱沉可不會幫我……算了,要說也得讓他們家去說,我還要臉呢!”
她蠻橫得光明磊落似的,進電梯前還回頭瞪了我一眼。
回頭看到客廳裡的狼藉,我很頭疼,掃掉碎渣後我坐在沙發上想着該怎麼跟邱沉解釋,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我夢到了邱沉,跟少女時期談戀愛似的嬌羞無比,一起走路等着他牽手時他卻總是不主動牽,只有意無意地碰我手背一下,我一着急就醒了。沒想邱沉就在沙發邊坐着,正在看手機。
我的手不知怎麼搭在了他腿上,臉上一頓好燒,趕緊反應很大地爬了起來:“邱先生,早。”
“昨晚誰來過了?”
掃進簸箕裡的玻璃碎渣還放在茶几旁,他看到了。
我看着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跟他說了過程:“是瑤瑤,她摔了兩個杯子一個花瓶,我……擋不住她。”
邱沉點點頭,沒有責備我的意思。
他貌似昨晚沒睡好,臉色不太好,摸摸我的頭寬慰一句:“瑤瑤從小就霸道,不怪你。”
他說着又摸向我昨天捱打的地方:“讓你受委屈了,她應該不會再來了。”
說着,他又掏出錢包拿出一沓紅票子塞我手裡:“想吃什麼自己買,我去上班了。”
這些錢燙手,我下意識地想保留一點自尊,想都沒想直接塞回了他手裡:“我自己有。”
他也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臉色淡淡的沒什麼表情。我僅有的那點骨氣在這樣的目光下一點點瓦解,等他再度把錢塞我懷裡時,我再也沒勇氣塞回去了。
我悲哀地發了一會兒呆,爲什麼我跟他之間的聯繫總是錢在支撐?
等他去上班後,我沒敢讓自己閒着,不然肯定得胡思亂想。我回原來的住處打包退房。
等一切收拾妥當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點,我做了幾道還算色香味俱全的菜開始等邱沉,等着等着又在沙發上睡着了。
我是被邱沉搖醒的,迷迷糊糊地張開眼時發現他就坐在旁邊,滿身的酒氣。
我趕緊爬起來,有點心疼:“邱先生,我去幫你煮點醒酒湯。”
他搖搖頭拉住我,指着餐桌問道:“沒吃晚飯?以後不用等我。”他口齒挺清晰的,貌似還沒醉。
我這才發現自己飢腸轆轆,看他不舒服地揉着太陽穴,就擰了一條熱毛巾遞給他擦臉。
他接毛巾時碰到了我的手,我觸電似的想縮回卻被他抓住,一拉一扯害得我跌坐在他腿上。他順勢握住我的腰沒讓起,曖昧地用嘴脣蹭我耳朵:“今天有沒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