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知道改變不了玉孃的想法,不過還好今日的事情用不着驚動官府,那兩個人不過是被她這麼一嚇就灰溜溜地走了,說明她還真是猜對了。
有生意就會有商機,有商機就會有競爭。
有競爭嘛,那就免不了會有同行不懷好心,想要搞破壞。
可惜玉娘看不到這一點,只想着要隱忍。
棚子裡的客人們都知道,這兩個人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如今整個縣城裡的人,誰不知道新上任的白秋堂白大人兩袖清風,明察秋毫,頗得百姓們的民心?
自從他上任以來,也不知用的什麼辦法,雷厲風行,縣城裡面很快就被整頓得乾乾淨淨,極少出現搶劫案子,更何況那些亂七八糟的幫派地頭蛇?
蕭烈也猜到了這一點,暗暗的摩挲着宋禾的手心,“他們以後肯定還會再來搗亂的,你別管,交給我吧。”
宋禾回之一笑,“這件事若是交給你,照你那衝動的性子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來呢,你放心,我會好好解決的。”
兩個人在這裡竊竊私語,張茜茜已經吃完了一個包子,看着宋禾三言兩語打發跑了來騷擾的人,也湊過去往外面看了看。
她剛纔就想開口說了,可還沒想好怎麼開口,那兩個人就已經被宋禾給打發走了。
“宋禾姐姐,”張茜茜往外面看了一眼,“那兩個人我見過的。”
見過?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這兩個人是慣犯,經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沒等張茜茜繼續開口,就有客人向宋禾解釋,“前段時間偷了張家一隻雞,被白大人關了十五天剛出來呢。”
“是啊,”另一箇中年大媽也忍不住插嘴,“這兩個人總是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就罷了,還經常收錢辦一些下作的勾當,吃牢飯可是常事,都沒見他們着過家。”
“不過說起來,宋娘子,你這方法可是真管用。”一個抱着孩子的婦女不停誇讚她,“現如今整個縣城都在賣這個香椿芽,可除了龍鳳樓,還是數你這裡的最好吃了。”
那當然了。
宋禾臉上有小小的得意。
自己家的包子賣的好她是知道的,龍鳳樓裡的菜式那也是她研發出來的,怎麼會不好吃?
雖然把這兩個人趕跑了,可也難以保證不會有同行再來暗裡騷擾。
宋禾知道,這麼大的商機,她這鋪子每日的生意又是這樣好,一次失敗怎麼可能讓那些人退縮。
還是兩個慣犯。
不過既然都認識,那也就好說的多了。
看着仍舊有些不安的玉娘,她還是嘆了口氣。
“娘,我就說了嘛,”宋禾安慰玉娘,“您看,那些人不過是拿錢辦事,只要能威脅到他們,咱們哪裡用得上報官?”
玉娘惴惴不安的一顆心總算平靜了下來,可沒一會兒又開始擔憂起來,“你說……他們會不會想辦法報復回來?”
“您放心吧娘,”宋禾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您看啊,他們不敢明面上再來找咱們的麻煩,可一定會在暗裡搗鬼,但也不敢做得太過分了,您相信我,我能搞定的。”
玉娘是知道宋禾有些小聰明的,本來她以爲兩家親戚不再來打秋風,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也就是了。
可沒想到生意好也會有生意好的麻煩。
她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宋禾笑眯眯的打斷了,“我知道的娘,您放心,能不報官咱們就不報官。”
玉娘還是有些擔心,卻也沒再說什麼,嘆了口氣就去了院子裡休息去了。
既然知道了那兩個人是誰,那後面的事情也就好辦的多了。
“茜茜,你知道他們住哪裡嗎?”
宋禾收拾了碗筷,知道張茜茜沒吃飽,又給她盛了一碗羊湯。
既然如此,還是要弄清楚這兩個人的來歷纔是。
“當然知道了!這附近的人誰不知道王賴子和陳來喜?”
張茜茜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了宋禾手裡的羊湯,又嘰嘰喳喳的開始在宋禾面前說起了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是鄰居,就住在不遠處城北衚衕最裡面的那一家宅子裡面,王賴子就是剛纔那個低個子,家裡就有個老母親,在衚衕口賣餛飩維持生計。”
“那個陳來喜嗎?”張茜茜一臉憤恨,“他父親跟他一樣是個酒鬼,都是無惡不作的,靠着吃家底也不算窮,他那個酒鬼父親最近時日好像也不喝酒了,拿了家裡一些錢財做生意來着。”
做生意?
宋禾心中一動,“你知道做的什麼生意嗎?”
“這我也不知道。”張茜茜搖了搖頭,“不過總是四處吹噓這次一定能做好,天天得意的跟什麼似的,自己兒子從來都沒管過,也不知道有多少讓他兒子坑害過的人家找上門來了。”
“宋娘子,你若是想知道,其實去城北衚衕口那家做煎餅的鋪子去看看,那陳來喜的父親最近就在那裡賣煎餅,你還別說,生意還真是不錯。”
有人開了口,給宋禾指了一條路。
“是啊,聽說僱傭了幾個夥計,每天從早忙到晚,看起來還真像是改過自新了。”
煎餅?
還是一個改過自新的酒鬼開的鋪子。
宋禾從心裡就有些不太相信,但這些人說得言之鑿鑿,她就抱了想要去看一看的心思。
王賴子和陳來喜這樣的人,既然是慣犯,爲了利益肯定不會輕易就罷了手的。
如果她能從中間發現一些端倪,也好提前做了準備。
“我看陳來喜的父親也不會真的就這麼從善了。”張茜茜十分篤定,“這兩家臭名昭著,特別是陳來喜的父親,一直縱容他,兩人在一起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
“那王賴子他母親呢?”
說到王賴子的母親,張茜茜嘆了口氣,頗爲同情,“那個林氏也是個可憐人,天天在衚衕口賣餛飩好吃生意也不怎麼好,大多都是看她可憐才去照顧她生意的。”
“可王賴子總是偷拿賺來的錢跟陳來喜喝酒去,林氏也攢不了幾個錢,天天在門口賣餛飩,看着也是可憐。”
棚子裡的客人也都紛紛附和,感嘆林氏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