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自己,見雪曼吐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我連忙跑了過去伸手扶住了她,幫她順背。
她起身,用手撩了撩頭髮,然後走到水池邊拼命的漱口,看起來像是遭了挺大罪的模樣。
我有點擔心的問她:“雪曼,你怎麼了?是不是也是胃不舒服。”
雪曼勉強的笑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許閃躲的說:“哦,沒什麼,可能是上次餓着了,落下的病根,導致現在胃淺的很,我沒事。”
說着,她伸手拿了張紙擦了擦嘴巴,我心裡面一直想着要去陸家的事情,所以對這個插曲也就沒怎麼在意。
只是對她說:“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吃飯,不要再爲男人掉眼淚,不要再這麼傷心了。”
“說的簡單。”她說着,笑容看起來有幾分憔悴的對我說:“沈秋,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難受麼?”
“恩?”
“就是勸自己不要去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感覺很痛苦。”她說着,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抹破碎之色。
我,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感受呢,就像我對陸歷懷一樣,感情這件事,永遠是旁人看的清楚,可是那種不捨放棄的痛,只有自己是能確切感覺得到的。
雪曼對我憔悴的笑了一笑,說:“沈秋,你就聽我一次吧,不要亂走了,天都黑了,你現在又是這種情況,我放心不下你。”
“放心,雪曼,我有分寸,我真的是有急事,要不然我肯定待在這裡陪着你。”
“什麼急事啊?”雪曼問道,然後說:“這樣吧,我陪着你。”
我搖搖頭,說:“不用了,我是去陸家。”
“哦,這樣啊。”雪曼低低的說道,不知道爲何,我感覺她突然之間像是有點不在狀態的樣子。
她擡頭,衝我彎着眼睛笑了笑,說:“那,你路上小心,有空給我回個電話。”
我點了點頭,然後和雪曼告了別,打上車子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陸家,一路上,我好幾次都差點堅持不下去,在車上昏睡過去,但是我一直掐着自己的腿,給自己心理暗示。
也許是心理暗示靈驗了,我竟然真的一路撐到了陸家。
車子停到陸家門口的時候,只見已經是豪車雲集,我的手機雖然還在身上,但是已經沒有電了,我想聯絡陸歷懷,也沒辦法,也許陸歷懷有聯絡我,但是卻誤以爲我關機,沒有接他的電話。
我站在門口躊躇了兩下,大門並沒有關上,我徑直走了進去。
只聽到涼棚那邊傳來了對話。
女聲是關娜的聲音,男的沒有吭聲,但我想,應該就是陸歷懷了。
只聽到關娜語氣有些幸災樂禍的對陸歷懷說:“懷哥,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大家可都在等着呢,你一個人在外面抽菸算是什麼,這女主角也太不守時了,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臉色這麼難看幹什麼,我又沒有說錯?還是說,你的沈秘書去找他前夫了,又或者現在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裡,根本沒有空搭理你呢。“
關娜的話音噶剛落下,我直接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一把攬住了陸歷懷的胳膊,看向關娜,說:“你在這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關娜一怔,立馬昂起了頭,怒視着我,說:“沈秋,你還真把自己當貴客了,還玩什麼姍姍來遲?”
“我剛剛聽到你說什麼大家都在等我一個,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去處理了點急事,讓你和厲懷久等了。”
“厲懷?”關娜一聽,登時火冒三丈的衝我說:“你叫的可真夠親暱的!”
我直視着關娜圓睜的杏眼,笑了一下,說:“親暱嗎?還好啦,這對我們之間已經不算什麼了。”
言下之意,是在說,我和陸歷懷比這更親暱的事情都做過。
關娜握起拳頭,陸歷懷吸了口煙,擡起我的下巴,將一口香菸都對着嘴脣吹到了我的口腔裡。
關娜看着我們這個舉動,氣的雙腳一跺,衝着我們兩個惡狠狠的說:“我關娜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掉,你們給我等着!”
說完,她便轉身進了別墅,她進去的那一瞬間,我直接鬆開了陸歷懷的胳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因爲胃裡面空空如也,所以這麼一咳嗽,只感覺自己的心肝肺都在疼。
陸歷懷卻只是微微的低着頭,看着我,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我,雖然光線晦暗,但我依舊能看出他眼中的疲倦。
緊緊三天沒有見面,去好像隔了三個月一樣,我不知道這三天我是怎麼過來的,但是看到陸歷懷的這一刻,我竟然覺得什麼都值了。
“你玩什麼把戲。”他壓低了眉頭,一臉燥鬱的看向我,說:“該生氣的人,是我纔對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顯然他給我打電話了,然而,卻一直放不下面子去帝豪苑找我,所以他並不知道我其實不是在房間裡裡故意氣他三天,而是被人關禁閉了三天。
可我不能說,不能再給他找麻煩。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說了,扔掉了菸頭,扭頭就走,我擡腳便去追,可誰知道我的身體實在太弱了,眼睛又看不清楚,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陸歷懷立馬扭頭朝我跑了過來,把我扶起來,然後蹲到地上給我拍褲子上的土,一邊拍,一邊絮絮叨叨:“你跑什麼,這麼大的人,還不知道晚上走路小心點,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怎麼樣。”
“我怕追不上你了嘛。”
“追我幹什麼,我能去哪?去再遠的地方還不是在你眼前面晃悠,離的遠了,我能放心你嗎。”
陸歷懷說着,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他拍乾淨了之後,轉過身朝房子裡面走去,然後故意冷落我似的說:“自己走。”
“陸歷懷……”
我細弱蚊蠅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好像,茫茫黑夜,此刻只有他是如此的光彩奪目,我只感覺我像是一株飄在海面上的浮萍,而他,便是我停靠,休息的浮木。
他停住了腳步,背對着我,冷冷的繃着嘴角,答了一句,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不受控制的朝他走過去,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矯健的腰肢,整個臉,都貼在他寬寬的背上。
許是這三天讓我學會了怕失去這三個字吧,我不由得將自己的手緊了又緊。
支支吾吾道:“我……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