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身子不禁顫動了一下,他說什麼?他竟然要去看路北的媽媽,他不是很恨她嗎,怎麼如今還能心平氣和的講出這樣的話。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一時有些啞言,愣了片刻才問道:“陸歷懷,你,你確定?”
陸歷懷看向我,用眼神回答了我,他確定。
於是我只好對他點點頭,說:“那我陪你去。”
說着,我便主動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這件事情是我隱瞞在先,所以當然要主動一點的承認錯誤,這一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陸歷懷的手特大,摸起來的時候,骨節分明,修長的要命。
我對他抿脣一笑,他看出了我的意圖,就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尖,說:“好了,我不生氣,以後不能有什麼事情再瞞我了,要不然……”
他變成手指指着我的鼻尖,我立馬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指,笑着說:“不會有下次啦。”
“那就乖。”
他那語氣好寵溺,聽得我心裡面冒泡泡。
然後我們兩個一起走了出去,不知道外面已經談到了哪一步,看到我們來之後,陸正庭轉臉看了我一眼,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他們說商量的訂婚日子是十月十八號,問我覺得怎麼樣,我點了點頭,說,沒有問題。
轉臉看向陸歷懷,他卻有些心不在焉的,估計是還在想剛剛的事情,思緒已經完全被哪家療養院給佔領了。
晚飯結束後,陸歷懷便開車,把我爸我媽送回了帝豪苑。
賀心蓮旁敲側擊的對我媽說:“那邊住的還習不習慣,那房子一直都沒有人住,環境好,地段又特別便利,我還說有時間搬過去住呢,結果這孩子就不聲不響的讓你們住進去了。”
她笑的特別的牽強,我媽媽也有點尷尬的點頭,說:“住的習慣,你要是有空就可以來這邊玩,我給你做飯吃。”
賀心蓮聞言,撇撇嘴,用表情說她根本就不稀罕吃我媽做的飯。
陸歷懷見狀,便出聲道:“媽,現在那邊已經不是我的房子了。”
“咦,爲什麼?難不成沈秋她爸媽買下來啦。”她嘲諷一笑。
陸歷懷說:“因爲我已經把那房子過戶到了沈秋的名下了。”
“什麼?!”
賀心蓮驚訝的出聲,就連我爸媽都被驚訝到了,被陸歷懷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弄得啞口無言。
雖然之前陸歷懷給我說過這話,但是我當時並沒有往心裡去,所以並沒有轉達給我爸媽,才導致如今他們會這麼的不可思議。
陸歷懷繼續說:“所以叔叔阿姨以後你們住在裡面不用覺得拘謹,因爲那是沈秋的房子。”
他這麼說話,無異於明擺着和賀心蓮唱反調。
賀心蓮立馬不樂意的說道:“這婚還沒有訂呢,就把事情計劃的那麼早幹什麼,阿厲你這麼做如果倒時候和沈秋有什麼矛盾,不是給沈家添加負擔嗎,畢竟這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話音剛落,陸歷懷還沒有說話,陸正庭便出聲了:“什麼說不準?阿厲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這也算是給沈秋的爸媽一個承諾。”
陸正庭說着,看向賀心蓮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耐,大概是覺得賀心蓮大小姐脾氣,不懂得做人吧。
然而,這一次,陸歷懷看陸正庭的眼神裡面去沒有什麼感動,有的只是懷疑,與那深埋在心底的寒冷。
因爲他想到了路北的媽媽,陸正庭出軌的那個情婦,如今,那個人就在這一片土地上,陸正庭還不知曉的地方,而且,在路北的促進下,他們一定很快就會見面。
我不知道陸正庭對路北的媽媽有沒有愛,但我確定的是,陸正庭對陸歷懷的媽媽沒有愛,當然,愛在陸歷懷這種追逐成功的男人面前,是不值得一提的。
想到這裡,我擡頭,看了一眼陸歷懷,他畢竟是陸正庭的兒子,在將來,他也會和陸正庭一樣麼。
我爸媽顯然被這個消息給振奮了,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喋喋不休的說些誇獎陸歷懷的話,陸歷懷這個人喜靜,但卻也沒有露出厭煩的神色,全程都在淡淡的微笑着迴應。
等到送完我爸媽之後,我們兩個坐在車裡面,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他說:“記得是哪裡麼。”
我點點頭,然後在導航儀裡面輸入了目的地。
我們一路疾馳,兩個人一直緊緊的盯着前方,全程都沒有分過心,等我們到達療養院時,只見冷清的白色燈光已經亮了起來。
陸歷懷打開了車門,下車來到療養院的門口,負手而立。
他原本就高高的身形在不太明亮的光線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纖長。
我走到他的身邊停下了,他默了五六秒之後,纔對我說:“帶我進去吧。”
我們沒有牽手,我在前面走着,他在身後面跟着,涼風習習,腳步踩在地上會發出安靜的沙沙聲。
醫院還沒有關燈,所以我們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個身影背對着我們,披着一張毯子坐在陽臺邊。
只不過他的坐姿有些奇怪,整個人陷在座位裡面,頭上像是用什麼東西給遮蓋住了。
陸歷懷立馬警覺的發現有些不對勁,於是直走了進去,我想要叫他的時候已經晚了,於是只好也低着頭跟上。
只見陸歷懷緊抿着嘴脣,走近之後,伸出一隻手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直接將那人整個人轉了過來。
然而,也就在輪椅轉過來的那一刻,我直接驚住了。
因爲面前坐得人根本不是路北的媽媽,是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