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殺光他們,四鐮童子!
湯之國戰場上,空氣彷彿凝固成粘稠的血漿,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濃重的鐵鏽味和焦糊味。
自來也手握“懶惰”,那柄無鋒的闊劍點在地面,以劍尖爲中心的範圍內,時間流速被強行扭曲、拉長。
“偶師”飛在半空中,紫色的長髮在狂亂的氣流中飄動,骨質面具覆蓋上半張臉,嘴角帶着一絲冷意。
它纖細的右手五指張開,指尖延伸出的五道絲線,早已經被斬斷了無數次。
兩人此刻徹底僵持不下,然而,就在這牽制了雙方絕大部分注意力的關鍵時刻。
“殺!爲了雲隱!”
“木葉的走狗!償命吧!”
原本在戰場邊緣對峙、互相戒備的木葉忍者與雲隱忍者陣型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喧囂。
數十名穿着雲隱服飾和木葉衣服的身影,毫無徵兆突然間嘶吼着撲向面前的敵人。
噗嗤!噗嗤! “啊!”
“該死!”
慘叫聲、驚呼聲、怒罵聲炸響,原本勉強維持的脆弱平衡崩潰! 木葉忍者與雲隱忍者再一次廝殺向彼此,在恐懼和憤怒驅使下瘋狂互相攻擊撕咬!
混亂的戰場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扛着一柄巨大的鐮刀鐮,眼中充滿了癲狂的興奮與對殺戮的渴望!
“礙事的垃圾!全部滾開啊!”
飛段發出刺耳的狂笑,手中的鐮刀不斷揮舞。
所過之處,無論是木葉忍者還是雲隱忍者,都被那巨大的鐮刃輕易撕裂、斬斷,鮮血如噴泉般濺射,染紅了他的衣袍。
但他這次的目標不是木葉或者雲隱,而是那個被衆多人圍聚的‘大虛’! “吼!”
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大虛’猛地轉頭看來,面具下的巨口張開,虛閃凝聚對其噴吐而出!
“哈哈哈啊!雕蟲小技!”
飛段狂笑一聲不閃不避,手中鐮刀猛地揮出,狠狠劈向那道猩紅光束! 呲!!
那道光束被硬生生一分爲二,就像是遇到剋星一般,而飛段的身影從中間衝過來。
“如此強大誘人的靈魂!”
“乖乖讓我將你獻給邪神大人啊!”
飛段出現在‘大虛’面前,鐮刀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劈向‘大虛’的身體。
咔呲!嘭!! 包括面具在內的整個身體,都被那柄鐮刀一分爲二了。
而‘虛’那黑色的軀體爆炸開來,幽藍色的精神能量瞬間涌向飛段!
飛段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張開雙臂彷彿要擁抱這恩賜:“來吧!來吧!我……”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
唰!唰! 一道細如髮絲卻銳利無比的絲線,瞬間便切斷了飛段的頭顱和四肢,大股大股鮮血如噴泉般狂涌而出!
‘偶師’的身影在高空之中面容冰冷地俯視着飛段,顯然被飛段趁自己不注意殺死‘大虛’的行爲激怒。
嘭!砰! 飛段的頭顱滑落在地,四肢更是散落各處,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然而,那個頭顱的臉上非但沒有痛苦,反而露出一種近乎愉悅的扭曲笑容。
“嘿嘿嘿……哈哈哈哈!”飛段的頭顱大張着嘴狂笑道,“我感受到了,終於感受到了!邪神大人的恩賜降下了!”
那條散落在一旁的手臂,那個手中緊握的巨鐮,涌出一股充滿不祥氣息的暗紅光芒。
“哈哈哈!”飛段狂笑着嘶吼道,“殺光他們!四鐮童子!”
嗡! 他的話音落下,身下猛然出現一個黑色法陣,猩紅的光芒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
下一刻,那光芒以飛段爲中心,轟然爆發,瞬間籠罩了周圍近百米的範圍!
而被這股光芒籠罩的近百名木葉和雲隱忍者猛地僵直,他們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失去所有血色只剩痛苦與恐懼。
噗嗤!噗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悶響密集響起,只見那些忍者的皮膚表面,細密的血管如活物般瘋狂蠕動! 緊接着,鮮血被強行抽取,從他們的眼、耳、口、鼻,乃至全身毛孔中涌出,化作一道道猩紅的血線,瘋狂涌向飛段!
嘶嘶嘶! 大股鮮血在地面迅速匯聚勾勒,形成一個內方外圓的猩紅法陣。
飛段的頭顱之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血肉,血管、肌肉、骨骼……
僅僅三息之間,飛段居然再次站了起來,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彷彿從未受過傷! 而那些被抽乾的忍者變得乾癟、枯萎,化作一具具只剩皮包骨頭的乾屍倒地!
近百人,在短短數息之間被強行抽乾獻祭,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沖天而起,整個戰場瞬間化爲一片人間煉獄。
而那些接受過飛段鮮血的邪神教教衆,不僅沒有被抽乾,反而同樣吸收鮮血感受到更強的力量,臉上表情更狂熱。
“哈哈哈哈啊!這就是邪神大人賜予的力量!”
飛段大大咧咧地赤裸着身子叉腰狂笑,任由幾道絲線從自己的身上不斷切過,而那些絲線簡直就像是切過空氣一般。
但如果仔細看去的話,就會發現並不是沒有切開,而是在切開的一瞬間,那些傷口就已經迅速癒合。
“這種能力,這種氣息……”
感受着飛段手中那柄四鐮童子的氣息,‘偶師’的眼瞳閃爍似是在權衡利弊。
這傢伙的自愈能力有些剋制它的絲線能力了。
念及此,它深深看了一眼狂笑的飛段,又瞥了一眼遠處驚怒的自來也……
呲! 面前的空間被它撕開,黑腔打開,身影消失在空洞之中。
“可惡,怎麼跑了,還想把那傢伙獻給邪神大人呢,如果我也會飛就好了。”飛段撇了撇嘴,似乎有些掃興。
他擡腳踢起巨鐮扛在肩上,目光轉向不遠處的自來也。
自來也強忍着維持“時間領域”帶來的虛弱感,擡起頭凝重看向遠處那個渾身赤裸的變態瘋子。
但是,飛段卻並未像他想的那樣殺來,反而站在原地莫名其妙撓了撓頭。
“嘖,又是木葉的人。”飛段一臉不爽地嘀咕道,“畢竟答應過兜那傢伙,儘量不殺木葉的人了。”
念及此,他不再去看自來也,轉身看向那些驚懼的雲隱忍者,臉上露出一抹瘋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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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被濃重的烏雲遮蔽。
昔日燈火輝煌、守衛森嚴的大名府,此刻卻籠罩在恐慌與刺鼻的血腥中。
雕樑畫棟的迴廊間,精美絕倫的庭院內,處處是斷壁殘垣、碎裂的瓷器與觸目驚心的血跡。
“呃啊!”
“擋住它們!”
“保護大名殿下!”
近百名身手持鋒利太刀的武士結成陣型,試圖阻擋那些從周圍走來的黑色身影,但是他們的行爲卻如同陷入蛛網的飛蛾。
鐺! 一名武士的刀狠狠砍在一頭‘虛’的手臂,卻像是砍在堅硬的岩石上只濺起幾點火星。
而‘虛’鋒利的骨爪,卻輕易撕裂了盔甲,洞穿了血肉之軀。
一名武士的刀鋒刺穿另一頭‘虛’,但預想中的貫穿心臟卻並未發生,反而被‘虛’抓住後強行抽出靈魂。
“撐住!”
“守護忍十二士正在趕過來!”
“不要讓這些怪物靠近大名殿下!”
同伴的慘死讓其他武士目眥欲裂,怒吼着衝鋒試圖用生命填補防線! 然而,武士們引以爲傲的劍術和精妙的配合,在這些非人的怪物面前顯得如此笨拙。
府邸深處,最豪華的寢殿內,厚重的木門緊閉,門外傳來武士們臨死前的慘叫和怪物低沉的嘶吼。
平日裡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火之國大名,此刻正和家眷們蜷縮在巨大的屏風之後,身體劇烈地顫抖着!
華麗的錦袍被冷汗浸透,臉上毫無血色,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父,父親……”年幼的世子緊緊抓着大名的衣袖,聲音帶着哭腔,“那些,那些是什麼東西……”
“別怕,別怕,作爲未來的大名,應該臨危不亂……”
大名聲音乾澀地安慰着,但是這些話卻毫無說服力,連他自己都無法抑制身體的顫抖。
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門外那股冰冷刺骨、彷彿能凍結靈魂的氣息,每一次慘叫,都如重錘敲在他的心臟上。
他們從未如此刻般,感受到死亡的臨近! 這些鬼東西,到底是什麼?!
砰! 咔嚓!
寢殿厚重的木門猛地被一股巨力撞開,木屑紛飛間,一頭體型龐大的‘虛’走進來,猩紅眼眸鎖定屏風後瑟瑟發抖的幾人! “啊!”
“不要!”
大名和家眷們發出絕望的尖叫,他們恐懼地瞪大眼睛等待死亡。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暴喝猛地從殿外炸響。
“給我滾開!”
一道身影出現在寢殿門口,渾身散發着洶涌的查克拉,金色的長髮在氣浪中狂舞。
綱手錶情凝重緊握右拳,查克拉在拳峰之上凝聚,砸向面前的那頭‘虛’。
轟!!
整個寢殿都劇烈震顫,堅硬的地面寸寸龜裂、崩塌,一股恐怖的衝擊呈環形擴散,‘虛’被硬生生轟爆。
但很快在綱手的目光注視下,‘虛’的身影重新凝聚而出。
不過,它的身體已經淡薄到幾乎透明,顯然綱手那一擊對它造成很大的傷害。
在‘虛’的身影重新凝聚之際,綱手的身影更快出現在上方,右手五指併攏,覆蓋着一層散發着鋒銳氣息的查克拉。
查克拉手術刀!
唰! 一道寒光閃過,如熱刀切黃油。
綱手的手掌精準刺入‘虛’臉上那張慘白的面具,一股幽藍色的精神能量從面具的裂口處噴涌而出。
嘭!!
虛的頭顱連同身軀瞬間爆開化作黑煙消散。
“果然,面具就是核心和弱點嗎?”
綱手猛地轉身,掃向殿外那些‘虛’,身影如風在‘虛’羣中穿梭,每一次出現都伴隨着查克拉手術刀的寒光。
嘭!嘭! 沉悶的爆炸聲不絕於耳,一頭頭‘虛’崩潰消散! 殘餘的武士們都被這景象驚呆了,但很快,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些怪物的弱點。
“是面具!”
“攻擊他們的面具!”
倖存的武士頭目嘶聲力竭地吼着,殘存的武士們強忍恐懼重新結陣,用刀和血肉之軀擊殺那些‘虛’! 很快,十二名守護忍也從外圍趕了過來,看到‘虛’已經走到寢殿,不由臉色鉅變,連忙上前幫忙。
搞清楚‘虛’的弱點,再加上沒有‘大虛’的存在,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
在綱手壓倒性的力量、武士們拼死的掩護、以及守護忍十二士的援助下,剩餘的‘虛’很快被清理一空。
寢殿內,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和‘虛’消散後的陰冷氣息。
火之國大名在家眷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從屏風後走出來。
他看着滿地的狼藉、武士們的屍體以及站在廢墟中央的綱手,臉上不由浮現出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隨即,那僅存的慶幸便被涌出的後怕和怒火所取代。
“該死!!”
大名猛地推開攙扶他的侍從,身體因憤怒和恐懼而劇烈顫抖,聲音尖銳刺耳咆哮道:“這,這些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它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爲什麼會襲擊我的府邸?!”
他猛地看向身邊同樣面無人色的侍從,幾乎是吼叫着下令:“立刻,立刻給我向木葉發信質問猿飛日斬!”
“他這個火影是怎麼當的?爲什麼會讓這種怪物出現在火之國!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一個能讓我滿意的交代!”
“否則,否則……”
大名的話沒有說完,但那雙因爲恐懼而充血的眼睛裡,充滿了對木葉的遷怒與質疑!
今夜的血腥與死亡,徹底擊碎了他對忍者力量的盲目信任,只剩下對未知恐怖的恐懼和對木葉失職的滔天怒火。
綱手站在原地,看着暴怒的大名和滿目瘡痍的府邸,因爲恐血癥,臉上微微有些蒼白。
她顫抖着掏出一個酒瓶,仰頭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卻無法驅散心中的沉重。
“老頭子。”她心道,“這一次,是真的亂了。”
(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