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鳴人:您是火影大人,對嗎?
“什麼?”
日向日吾猛地眯起眼睛,不祥預感瞬間攫住了他,冷聲問道:“那傢伙還說了什麼?”
“他說……”
日向葵彷彿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今天在場的每一個分家成員,如果因爲咒印而死,或者‘意外’身亡……”
“這筆血債,都會算在您的頭上。”
“他會親自來取您的性命。”
“同理,如果他死了,也會有其他人,替他來取您的性命。”
“一命,換一命。”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目光落在父親那張僵住的臉上,繼續道:“他還說,宗家除了籠中鳥咒印……”
“一無所有。”
“脆弱不堪。”
最後四個字,日向葵的聲音很輕,卻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精準無比刺穿了日向日吾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客廳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月光慘白,映照着日向日吾那張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臉。
他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着,扭曲着,死死瞪着女兒,嘴脣哆嗦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聽到了什麼? 那個該死的日向雲川! 那個他視爲螻蟻的分家叛逆! 竟然,竟然敢如此赤裸裸地威脅他? 用所有分家的命,用這種同歸於盡、玉碎瓦全的野蠻手段,來捆綁自己的命?! 還有,那句一無所有,脆弱不堪……
這八個字,戳破了他身爲宗家長老的光鮮外衣,露出內裡被傲慢腐蝕得千瘡百孔,早已失去真正力量的弱小本質。
一時間,憤怒以及被戳穿色厲內荏本質的羞恥,還有寒意、恐懼和無力感的洪流交織。
讓日向日吾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然後,用力擠壓。
“噗!!”
毫無徵兆,日向日吾猛地噴出一大口血。
殷紅的血霧在慘白的月光下綻放,鮮血濺落在他深色的和服前襟上,也濺落在地板上形成刺目的猩紅! 日向日吾的身體劇烈搖晃了一下,一手死死捂住劇痛的胸口,另一隻手撐住茶几勉強沒有倒下!
他佝僂着身體,劇烈地喘息着。
“日向雲川!”
一聲充滿了恨意和不甘的淒厲嘶吼,從他喉嚨深處爆發出來,嘶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着。
“我,我必殺你!”
“我必殺你啊!!”
然而,這充滿殺意的嘶吼,在空曠的客廳裡,卻顯得如此空洞和無力,如同敗犬的哀嚎,充滿了惱羞成怒的味道。
日向葵靜靜站在玄關的陰影裡,看着父親那狀若瘋魔、吐血嘶吼的狼狽模樣,那雙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色彩。
她沒有上前攙扶,也沒有出言安慰。
只是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老、虛弱和瘋狂的背影,然後,默默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廳。
客廳裡,只剩下日向日吾越發粗重的喘息,以及那灘在月光下漸漸凝固的暗紅血跡。
如果日向葵還在這裡,就會看到日向日吾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和森寒。
那些傢伙,根本不明白籠中鳥意味着什麼,也根本不明白宗家到底意味着什麼。
宗家其實就是從很久以前保留下來具備純淨血統的幾脈。
只要宗家這幾脈還在開枝散葉,從後代中選出血統最純淨的一人繼續延續,就能保證日向一族永遠不會因血統稀釋而失去白眼。
但是,如果繼續這樣被分家一點一點蠶食下去,早晚有一天,整個日向一族都會淪落到小日向的境地。
明明擁有日向一族的血統,卻稀薄到連白眼都無法開啓,徹底消失在忍界的歷史中。
所以……
“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放任日向雲川和那些該死的傢伙,繼續顛覆宗家的正統地位!”日向日吾心中冷聲道。
即使他們抱團又能如何,沒有人能夠在死亡面前,保持絕對的冷靜和理性。
只要獵人在同一個地方殺死足夠的獵物,殘留的血腥味將會讓其他獵物不敢進犯。
“這一切,都是爲了日向一族。”日向日吾呢喃自語道。
————
第二天,木葉的黃昏。
夕陽如一枚巨大的銅盤,緩緩沉向西方的天際線。
金紅色餘暉潑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面,將流淌的河水染成一條流動的綢緞,河岸兩側的樹林也被鍍上一層橘紅。
遠離木葉中心喧囂的河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忙碌着。
手指在潮溼的苔蘚和落葉間翻找撥弄,很快,幾朵圓潤飽滿的蘑菇被他小心翼翼採下,放進腰間用藤條簡單編織的小籃子裡。
但是,如果有人能聽到他嘴裡嘀嘀咕咕說的話,一定會感覺疑惑。
“這個蘑菇好看!”
他看向一個菌蓋發出淡綠色熒光的蘑菇,但很快臉上的驚喜之色就被沮喪所取代,嘀咕道:“唔,也不能吃嗎?”
“這個呢?”
“啊,也有毒嗎?明明很好吃……”
“老師,你懂的好多,比大狐狸厲害多了。”
毫無疑問,採蘑菇的人,正是漩渦鳴人。
而此刻在他的封印空間內,趴在地上的九尾枕着手臂,打着呼嚕似乎在閉目睡覺。
但是聽到鳴人的話後,它那毛茸茸的巨大耳朵抖了抖,額頭浮現“井”字的青筋。
而隨着鳴人不停嘀嘀咕咕,它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擡起眼皮看向自己的頭頂。
“喂。”九尾語氣不耐道,“你能不能管一管那個嘮叨的小鬼,還讓不讓老夫睡……”
咚。
九尾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巨大的腦袋就被錘進了沙子裡,尖尖狐嘴更是吃了一口土。
“我說了。”
盤坐在它頭頂的男人,收回輕錘九尾的手,閉着眼睛語氣平靜道:“不要在我面前自稱老夫。”
“噗。”
九尾擡起腦袋吐出一口沙子,一臉的憋屈卻不敢反駁一句。
沒辦法,不管是論輩分,還是論年紀,它真沒資格在這個傢伙面前自稱老夫。
雖然這傢伙看外貌只是人類二十多歲,但鬼知道到底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東西。
當然,輩分和年紀還是其次,主要還是因爲這個老傢伙,只要不滿意,就用那些詭異的荊棘抽它。
最開始它還嘴臭嘴硬幾句,被抽得嗷嗷叫後就不敢了。
要臉。
“喂,老傢伙。”九尾把腦袋趴在手臂上甕聲甕氣道,“你把這裡變成這副樣子,不會真打算長住下去吧?”
它口中“老傢伙”自然是僞裝成“大筒木雲式”的日向雲川。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九尾自己的名字,僅僅只是告知了姓氏。
憑藉自身對劇情中六道仙人和遠古歷史的瞭解,足以唬住這頭千百年間不是吃就是睡的狐狸了。
更何況,他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九尾也是聞所未聞。
“狐狸。”大筒木雲式睜開眼睛,輕聲道,“我在這裡停留多久,取決於那個孩子,將這裡改造一下,也只是順手而爲罷了。”
順手而爲……
九尾眼角不由抽了抽,看向如今的封印空間。
如今的封印空間內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早已不再是先前那副陰暗潮溼的樣子,而是變成似乎沒有邊際的海洋沙灘。
清澈透明的海水拍打着沙灘,發出令人舒緩的“嘩啦”聲,甚至有海風帶着微鹹的氣息輕輕拂過,天和海連在一起。
明媚的陽光掛在天空之中,海邊甚至佇立着一間木屋。
鬼知道這老傢伙是怎麼把封印空間變成現在這樣的。
“大筒木一族的人都和你一樣這麼會享受嗎?”九尾故作不屑地試探道。
其實老頭子生前沒少給它們九個尾獸講故事,被其稱爲“天外之人”的大筒木一族也講過。
老頭子當時的凝重忌憚,九尾至今依然記憶尤深。
很難想象,連老頭子都忌憚的存在,到底擁有着怎樣的力量。
但是它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遇到了。
這讓它有些好奇,大筒木一族到底是什麼存在。
“羽衣沒有告訴你,好奇心會害死狐狸嗎?”
大筒木雲式瞥了它一眼道:“如果我和族裡那些蠢貨關係很好,你現在應該還在十尾的體內待着,輪不到羽衣成爲什麼十尾人柱力。”
“哦,不對,如果我當初狠下心來,你現在應該和忍界的所有生命一起,進了我的肚子。”
隨着他越說越多,九尾的頭也越來越低,身體很誠實地閉上了嘴。
它聽出來了。
“這老傢伙是和老頭子口中那個卯之女神是同一時期的存在吧。”九尾心中一陣後怕。
關於神樹、十尾和卯之女神的事情,它當年還是聽六道仙人講過一些的。
雖然不知道這老傢伙爲什麼變成這副樣子,但是九尾能夠感受到,他現在是真能把自己變成查克拉吞進肚子。
那靈魂中的陰遁氣息實在是太純粹了,比當初宇智波斑給它的感覺還要誇張,而這似乎只是對方的一點點靈魂碎片。
化形於無。
讓靈魂獨立存在而不會隨着時間消弭,這麼多年九尾只見老頭子做到這一點。
雖然不知道陽遁造詣如何,但這種程度的陰遁造詣,已經達到陰陽遁的水平了。
這也是九尾認慫的主要原因。
如果這老傢伙願意的話,完全可以把它的靈魂抽掉,變成一團純粹的查克拉。
所以讓這種存在坐在自己頭上,生性驕傲的九尾都不覺得丟人。
唯一讓九尾心裡有些疑惑的,是像他這種存在,爲什麼會關注這個人類小鬼。
“這老傢伙不像是朝我來的。”九尾心中思索道,“連我都入不了他的眼,難道波風水門這個兒子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念及此,九尾擡起頭,看向天空中。
在那裡,有一面圓鏡,映着鳴人的視野。
這讓九尾和雲式哪怕身處封印空間,也能夠看到鳴人所看到的外界一切。
“老師,這個蘑菇能吃嗎?”
漩渦鳴人的聲音傳入封印空間,大筒木雲式閉着眼睛語氣淡然:“以你的體質,能吃。”
他並沒有要求鳴人稱呼老師。
只是在見過他暴揍九尾的力量後,敏銳察覺到他對自己似乎沒有惡意,就大着膽子厚着臉皮想學忍術了。
在漩渦鳴人樸實的觀念中,看來只要自己變強,變得像火影那樣強,就能像火影那樣得到認可。
雲式答應了他,鳴人打蛇隨棍上,直接就改了口。
漩渦鳴人其實並不是一個笨蛋傻瓜,只是後來習慣用爛話隱藏自己和其他人之間的疏離,僞裝成好像沒有覺察到大家的排斥。
思想極端偏頗歸極端偏頗,但是與那些真正愚蠢的人不同,他是故意要讓自己犯蠢的。
“嘿嘿,這個可以吃!”
此刻,在外面的小河邊,鳴人臉上重新綻放出滿足的笑容
幾朵其貌不揚但菌肉厚實飽滿的褐色蘑菇被他小心翼翼採下,帶着泥土的芬芳,放進了腰間那個自己編織的小籃子裡。
隨着時間漸晚,小籃子裡的收穫漸漸增多。
“呼!”
終於,鳴人直起身,望向天邊那輪即將隱沒,卻將最後也是最濃烈的溫暖傾瀉大地的夕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夕陽餘暉落在他洋溢笑容的臉上,將他金色的頭髮映照得如同燃燒的火焰,與波光粼粼的金色河面交相輝映。
“終於可以喝蘑菇湯咯,這次不用擔心肚子疼了。”
鳴人一邊歡快地自言自語,一邊點燃自己找來的木柴。
火堆“噼裡啪啦”地跳着火星,火上裝滿蘑菇的瓦罐逐漸沸騰。
咕咚。
看着瓦罐裡咕嘟咕嘟翻滾的蘑菇湯,濃郁的香氣讓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我開動啦!”
他雙手合十,臉上洋溢着期待,拿起自制的木勺,正準備舀起一勺嚐嚐鮮。
“呵呵呵……”
一個蒼老而溫和的笑聲突然響起,擡起頭,一張佈滿皺紋的老臉出現在面前。
“哇!”
鳴人被嚇得手一抖,勺子差點掉進火堆,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別怕,孩子。”老人露出慈祥笑容,語氣溫和地安慰道:“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普通老爺爺而已。”
咕咕咕……
話還沒說完,一陣清晰響亮的腹鳴聲,從他的肚子裡傳了出來。
看着老人臉上那帶着一抹不好意思的尷尬笑容,這熟悉的情景,讓鳴人想起不久前自己在那位雲川哥哥面前的窘迫。
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不少。
“嘿嘿。”
老人也跟着尷尬笑了笑,彷彿真的只是一個,饞嘴又冒失的普通老頭。
他將目光投向那鍋香氣四溢的蘑菇湯,眼神裡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渴望,帶着一絲試探指向瓦罐:“孩子,這個,可不可以……”
看着老人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鳴人心中那點警惕幾乎消散,笑了笑道:“可以呀!老爺爺你……”
他正想點頭答應,但此刻封印空間內,大筒木雲式睜開眼,深意從眼底閃過。
終於忍不住了嗎? “猿飛日斬?”他開口道,“這就是木葉的三代火影嗎?””
雲式平靜的聲音響起,清晰傳入鳴人的耳中,讓他臉上的笑容僵住。
三代火影?
他看着眼前這張佈滿皺紋、笑容慈祥的臉,逐漸開始與記憶中火影巖上那張面孔重合。
雖然眼前的老人笑容可掬,沒有影巖上那麼嚴肅,但那眉眼輪廓就是同一人。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疑惑自然而然產生。
爲什麼? 爲什麼這位三代火影會出現在這裡? 爲什麼要騙我說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爺爺”? 我有什麼值得火影這樣的大人物,放下身份僞裝成一個普通老頭,特意跑到這偏僻的河邊接近自己? 我唯一的特殊之處……
“是老師,還是大狐狸?”鳴人心中莫名一揪。
在遇到日向雲川前,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而現在,他好不容易擁有一個不討厭自己甚至願意教導自己的老師,就連那個最開始看上去很可怕的大狐狸也變得友善……
“三代,火影。”
漩渦鳴人冷不丁開口,讓猿飛日斬的笑容一僵,又見鳴人抿了抿脣,低聲問道:“您是火影大人,對嗎?”
猿飛日斬很清楚親近一個孩子的最好選擇,就是用一個沒有地位差異和距離感的身份。
雖然未來一定會知曉真實身份,但至少雙方之間已經有了最基本的好感,足以彌補地位所帶來的距離感。
這樣一來,鳴人日後看到他時想到的形象是餓肚子的慈祥爺爺,而不是刻在火影巖上那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火影大人。
但是,猿飛日斬沒想到鳴人會這麼快認出自己。
這讓他給鳴人建立良好第一印象的算盤徹底落空了。
注意到鳴人眼中的戒備之色,猿飛日斬頓時感覺一陣頭疼。
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此刻任何掩飾和否認,都只會加深鳴人的懷疑和戒備,將局面推向更糟的境地。
“哎呀,老頭子我難得想偷偷懶,出來散散步,透透氣,聞到你這湯的香味,忍不住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被你認出來了。”
他收回自己伸出的手撓了撓花白的頭髮,臉上迅速切換成長輩般無奈坦然的苦笑:“沒錯孩子,我就是猿飛日斬,三代火影。”
他承認了身份,但巧妙將其歸結爲一次“偷懶散步”的偶遇,試圖淡化刻意接近的痕跡。
“不過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漩渦鳴人。”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猿飛日斬口中清晰吐出,漩渦鳴人下意識擡頭臉上滿是驚訝之色道:“您,您認識我?”
“當然認識。”
猿飛日斬臉上浮現溫和笑容:“你是木葉的村民,是木葉的孩子,我身爲木葉的火影,怎麼會不認識自己的孩子呢?”
“而且,最近村子裡,確實有些不太好的聲音,是關於你的。”
聞言,鳴人的心頭不由一顫,下意識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猿飛日斬敏銳捕捉到鳴人的變化,於是話鋒一轉語氣堅定而有力道:“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鳴人。”
“我瞭解過你的情況,知道你不會做出傷害他人的事情,那些流言蜚語,都是無稽之談,是惡意的謠言。”
在鳴人驚訝目光注視下,猿飛日斬笑了笑溫聲道:“所以,我已經派人去處理、澄清這些謠言了,你以後不用擔心了。”
澄清謠言?
鳴人眨了眨眼睛。
這位火影大人,在爲自己說話? 這讓鳴人心中那堵築起的高牆出現了些許動搖的裂痕。
而猿飛日斬見狀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目光再次落在那鍋依舊冒着熱氣的蘑菇湯上,語氣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輕鬆期待:
“那個,鳴人,我還沒吃晚飯,不知道我這老頭子有沒有口福……”
猿飛日斬再次將話題拉回最初的“饞嘴老爺爺”形象,試圖用食物作爲橋樑,重新建立那份被打破的、帶着煙火氣的親近感。
鳴人看着猿飛日斬那帶着期待的眼睛,又看向那鍋辛苦採摘、熬煮的蘑菇湯。
遲疑片刻後,還是拿起勺子,舀了滿滿一勺香氣四溢的蘑菇湯,遞向猿飛日斬。
猿飛日斬接過勺子,吹了吹熱氣,然後小心嚐了一口。
就在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鳴人低聲問道:“三代……三代爺爺……您能告訴我,他們爲什麼那樣對我嗎?”
“明明我不認識什麼四代火影,可是爲什麼他們說,四代火影是被我害死的呢,還有,爲什麼像是看待怪物一樣看我……”
聞言,猿飛日斬的動作一滯,原本想說出的稱讚也嚥了回去。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他是希望鳴人對木葉有歸屬感的。
“嗯……”
他組織着語言,溫聲道:“其實,村子裡的大家只是還不夠了解你,只要你能夠像對待我這樣,用同樣的善意對待他們。”
“早晚有一天,他們也會認可你,瞭解你的善良,用同樣的善意回報你。”
猿飛日斬觀察着鳴人的表情變化,而鳴人只是低垂着頭似乎在思考。
但事實上,他是在心裡問老師,同樣的問題。
而他那位“老師”給出的答案是……
“鏡子髒的時候,你會覺得是你的臉髒嗎?”
他語氣平靜道:“如果不會,那麼在面對別人的排斥和惡意時,又爲什麼會覺得那是你自身的問題?”
聞言,鳴人愣了一下,繼而在心中說道:“但是,他們說我怪物,是我害死了四代火影……”
“所以呢?”
雲式睜開眼,皺了皺眉道:“如果有人冤枉你吃了他的東西,你難道要剖開自己的肚子以證清白嗎?”
“不,你應該挖出他的眼睛,嚥下去,讓他在你的肚子裡,看看清楚,而不是因爲別人的態度,就選擇傷害自己!”
此番極度偏袒的話語,讓鳴人不由失神恍惚。
他突然想起了那位雲川哥哥說過的話。
“鳴人,這不是你的錯。”
長久以來,承受着衆人的厭惡和排斥,除了那位雲川哥哥,這位老師是第二個站在他的立場,爲他說話的人。
而不像這位三代火影一樣,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否定他。
念及此,一股暖流夾雜着酸澀,猛地衝上鳴人的眼眶,讓他的鼻子微微發酸。
而猿飛日斬看着鳴人眼中泛起的淚光,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感到欣喜。
果然,對於鳴人這種被長期孤立的孩子來說,“認可”和“信任”是最能打動他的東西。
這樣一來,就再無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