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那麼，如何殺死‘十刃’？ 死寂！
凝重壓抑的空氣簡直讓人窒息，壓在在場倖存的霧隱忍者心頭。
他們目光呆滯地望着那片狼藉，崩塌的水影大樓、巨大的深坑、龜裂的大地、瀰漫的煙塵、遍地的屍體和血跡……
以及，生死不知的四代水影。
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像荒誕的噩夢，那個赤發的怪物……
“咳！咳咳咳……”
一陣微弱、痛苦的咳嗽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聲音的來源，是枸橘矢倉。
“水影大人！”
此刻距離最近的青終於回過神，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些許血色，跑到枸橘矢倉身邊將他扶起來。
而枸橘矢倉那雙原本空洞的眸子，此刻充滿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痛苦。
“不…不……我都做了什麼？！”
他喉嚨裡發出嘶啞而絕望的嗬嗬聲，旋即擡起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頭髮，身體因痛苦和崩潰而劇烈抽搐顫抖！ 他都記得！
他全都記得！ 被那個傢伙用幻術控制期間自己的所作所爲。
他親手簽署一道道血腥的命令，親手造就“血霧之裡”的慘狀，讓霧隱村變成了自相殘殺的修羅場，無數年輕的生命凋零！
大肆清洗那些血繼家族，完全尾獸化後不顧傷亡……
“啊啊啊！宇智波帶土！！”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的嘶吼，如同野獸瀕死的哀鳴，猛地從枸橘矢倉口中爆發出來。
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看向在場的霧隱忍者，死死咬着牙一字一句，低吼道：“懸賞！懸賞宇智波帶土！我要他死！！”
“什麼？”
身爲霧隱上忍的青愣了一下，旋即聯想到之前的異常，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瞳孔一縮。
“將元師從監牢釋放出來。”枸橘矢倉聲音沙啞低沉道，“我之前一直在被那個該死的宇智波帶土用幻術控制着！”
“我是罪人，我對不起霧隱村，我會辭去水影之位，在找到合適的人接替之前，請元師長老管理村中的一切事物……”
聞言，周圍的霧隱忍者全部陷入失語，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年來，自家的四代水影一直在被人用幻術操控。
此時此刻，在霧隱村的外圍，空間出現扭曲變形，臉色鐵青的宇智波帶土出現。
“虛！界！”他咬牙切齒地恨聲道，“又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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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國邊境，一處隱秘的山洞內。
轟隆！
一聲沉悶卻極具穿透力的巨響，伴隨着劇烈的震動撕裂了寧靜！
山體一側，覆蓋着藤蔓和苔蘚的巖壁猛地炸裂開來，碎石激射而出，煙塵混合着濃烈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 一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身影，從那個被炸開的山洞中摔了出來！
“咳！咳咳！呸！”
卑留呼劇烈咳嗽着，吐出嘴裡的碎石塊，臉上也沾滿了黑灰。
他擡起頭驚魂未定地看向身後，還在冒着滾滾煙塵的山洞入口。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爆炸了？那批‘耗材’的融合實驗明明已經穩定了……”他低聲咒罵着，掙扎着爬起來。
然而，就在他擡頭的瞬間，他的動作猛地僵住，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驟然瞪圓！
只見，山洞炸開的廢墟邊緣，煙塵稍散之處，一個散發着冰冷死寂氣息的黑色身影，正緩緩從碎石堆中爬了出來！
“什麼鬼東西？”卑留呼的聲音因爲驚駭而變調，“我的實驗體，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記得很清楚，山洞裡關押的，是他最新一批“鬼芽羅之術”的實驗體，幾十個從邊境小國抓來的流浪忍者。
但是，怎麼會變成這種怪物？
“呃啊！”
山洞廢墟深處，傳來一聲充滿痛苦的呻吟，那是另一個重傷的實驗體，被壓在碎石下，尚未死去。
那黑色的怪物猛地轉過頭，猩紅目光瞬間鎖定聲音來源。身體異常迅捷地撲了過去。
嘶嘶！
一道模糊的靈魂被其強行從實驗體的體內抽離出來。
“這是在，吸食靈魂？”
看着這一幕的卑留呼倒吸一口涼氣，只覺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這是他搞出來的？ 不對啊，他沒涉及這方面的研究，靈魂領域是那條臭蛇……
念及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死死盯着那個黑色怪物。
骨質面具、吞噬靈魂、胸口空洞……
這個特徵，這個形態，這張面具……
一個曾經嗤之以鼻的名字，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虛？！
“開什麼玩笑？”
想到大蛇丸曾經魔怔一樣唸叨的‘虛’，卑留呼那沙啞乾澀的聲音多了一絲顫抖。
他當初只當大蛇丸是在異想天開，被大蛇丸視若珍寶的卷軸是假的。
可是，現在……
看着眼前這頭正在貪婪吸食靈魂，外形完全符合大蛇丸描述的怪物。
“卷軸裡說的，居然是真的？”他臉上充滿了世界觀崩塌般的震撼，“虛，這種東西居然真的存在？不是大蛇丸的臆想？”
就在他心神劇震之際，那頭吸食完靈魂的‘虛’緩緩轉過頭，猩紅的目光鎖定了他。
卑留呼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可不是那些孱弱的實驗體。
“哼！不管你是‘虛’還是什麼鬼東西！”卑留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正好，抓回去當新的研究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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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國，短冊街，賭場後巷。
夜已深，短冊街的喧囂卻並未停歇。
賭場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骰子碰撞聲、籌碼敲擊聲、贏家的狂笑與輸家的咒罵交織成一片。
濃烈的煙味、酒氣與汗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令人昏沉的墮落氣息。
賭場二樓，一間奢華的包廂內，綱手趴在酒桌上臉頰酡紅，眼神迷離，而靜音則抱着豚豚，一臉擔憂地站在一旁。
“再來，再來一杯……”綱手醉醺醺地拍着桌子，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綱手大人，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們該回去了！”靜音焦急地勸道。
就在這時，一陣吵鬧聲突然傳來，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啊！”
“打死他！欠債不還的爛賭鬼！”
“饒命！饒命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翻本，一定能翻本……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求饒和兇狠的咒罵，刺穿包廂的隔音門鑽入綱手的耳中，像是一盆冷水澆醒了綱手幾分醉意。
她擡起頭，揉了揉眼睛，循着聲音看向窗外。
賭場後巷，昏暗的路燈下，幾個身材魁梧、面目猙獰的賭場打手，正圍着一個蜷縮在地上的瘦弱男人拳打腳踢！ 每一腳都帶着沉悶的噗噗聲，男人抱着頭，鮮血從他口鼻中不斷涌出，染紅了身下的泥濘。
“求，求求你們，再給我一天，一天就好……”男人斷斷續續地哀求着，“我，我有預感，下一把一定贏，連本帶利……”
“翻本？翻你的棺材本吧！”一個打手滿臉嫌惡地獰笑着，狠狠一腳踹在男人的肋骨上。
咔嚓！
“呃啊！！”
清晰的骨裂聲響起，男人發出一聲慘嚎，身體劇烈抽搐起來。
“呸！沒錢還敢賭，你以爲你是綱手那個大肥羊嗎？”另一個打手對其啐了一口唾沫，從腰間抽出短棍，高高揚起。
聞言，綱手的臉色微微一黑，但是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一方面是這種事情經常出現，另一方面是她確實還欠着賭場的錢。
“我，我要翻本，我要贏回所有，我老婆孩子都賣了，我，我一定能贏回來的……”
男人那張佈滿血污和淤青的臉上，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瞳孔中充滿血絲和近乎瘋狂的不甘。
但是下一刻，沉重的鐵棍，帶着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在他的後腦勺上。
咔嚓！！ 男人的身體猛地一僵，所有聲音戛然而止，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身體軟軟癱倒在泥濘中，鮮血迅速在身下蔓延開來。
“哼！看到沒有，這就是拖欠賭債的下場！”
打手罵罵咧咧收起鐵棍，看向周圍的賭徒警告道，旋即又踢了踢屍體說道：“拖走！扔遠點，別在這裡礙眼！”
另外兩個打手上前，像是拖着一條死狗，拽着屍體的腳踝，準備將他拖走。
“……”
看到這一幕，綱手皺起眉。
靜音走到她的身邊，表情擔憂地看着她。
然而，就在兩名打手拖動屍體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具本已經死透的屍體，身體猛地劇烈抽搐起來。
“嗯？還沒死透？”
一個打手皺着眉，擡腳想再補一下。
但是，下一刻，在賭場內無數賭徒強烈的負面情緒催化下。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皮肉撕裂聲響起，那屍體的背部皮膚猛地撕裂隆起。
一個扭曲模糊、覆蓋着白骨的黑影，如同惡鬼般，硬生生從屍體的皮囊之下鑽了出來！ 慘白的骨質面具覆蓋了它的大半張臉，眼孔處兩點猩紅如血的光芒驟然亮起！ “這，這是什……呃啊！”
距離最近的那個打手，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便被那新生的‘虛’撲倒，張開巨口貼在他的臉上！
嘶嘶！
淡藍色的靈魂被強行抽離，打手變得乾癟失去了聲息。
“啊！”
“怪，怪物！”
剩下幾名打手嚇得魂飛魄散，周圍的人也發出驚恐的尖叫，連滾帶爬地遠離那個怪物。
此刻站在窗前的綱手瞳孔收縮，看着樓下那頭散發着陰冷氣息的怪物，看着它吞噬靈魂頓時臉色一變。
不僅如此，她感知到，周圍出現了很多這種怪物的氣息……
“魔物？還是其他的東西？”綱手的表情嚴肅凝重起來，再沒有絲毫醉醺醺的樣子。
整個短冊街此刻都亂了起來，各種慘叫和尖叫響徹，而那頭‘虛’吞完一個靈魂，將目光投向遠處方向。
吸引這些普通‘虛’的不是什麼靈魂，而是那些逸散而出的精神能量，尤其是因爲負面情緒產生的精神能量。
這些‘虛’都能感覺到，那裡，是負面情緒最多的地方。
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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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不止是火之國、水之國和湯之國，風之國、土之國、雷之國，還有忍界的其他地方，都冒出了‘虛’。
由‘虛界’掀起的浪潮，開始席捲到忍界的各處。
而此刻的始作俑者，站在木葉的研究所。
冰冷的白光從天花板傾瀉而下，將整個研究所映照得一片慘白，空氣之中瀰漫着消毒水的氣味。
日向雲川隔着觀察窗看着實驗室內，那個被無數封印鎖鏈束縛的‘虛’。
他的臉上帶着凝重之色，但是眼底深處，卻只有不易察覺的平靜。
而除了代表猿飛日斬而來的日向雲川以外，志村團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也在這裡。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志村團藏的目光鎖定在‘虛’的身上，沉聲問道：“研究進展如何？”
中年男人的臉上帶着疲憊，但更多的卻是驚訝和冷靜。
“我們目前進行了73次針對性實驗和17次模擬數據分析。”
他推了一下眼鏡，從助手手中接過一份厚厚的報告，語氣平靜彙報道：“可以初步確認以下幾點關於這種生物的特性。”
“首先是普通的五遁忍術，如您之前所見，火遁忍術在接觸到‘虛’的身體時，其燃燒、高溫等物理效果幾乎完全無效。”
“火焰彷彿穿過影子，無法對‘虛’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有攻擊‘虛’的面具才能造成一定傷害，其他忍術也是同理。”
“爲什麼？”轉寢小春皺眉問道。
“根據反覆的物理穿透實驗和干涉測試……”
中年男人取出一張成像圖，畫面中是‘虛’的身體結構，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構成。
“正如您看到的，這種名爲‘虛’的生物，構成其身軀的主要黑色部分，呈現出一種高度凝聚的精神能量形態。”
志村團藏的目光微微閃爍，開口道：“也就是說，‘虛’的軀體類似於精神能量的聚合體，就像是奈良一族的影子秘術？”
“是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它們的黑色軀體無法觸碰或作用於實體物質，同時，也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抱歉，打斷一下。”日向雲川突然開口道，“也就是說，忍術對其毫無作用嗎？”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解釋道：“忍術蘊含的查克拉本身，確實能夠對其造成傷害。”
“但這種傷害就像是，用一塊石頭砸向一盆水，或許會濺出一些水花，但是剩下的水會填補，只能消耗而無法將其殺死。”
“甚至，五遁忍術的威力如果太弱，那就是用石頭砸海面，它們自身的能量強度足以瞬間撫平這種程度的衝擊。”
聞言，轉寢小春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我注意到你一直在說五遁忍術，如果是無屬性忍術呢，比如查克拉手術刀？”
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鏡，回答道：“這類純粹由查克拉構成、未經性質變化的無屬性忍術，對其造成的傷害要高很多。”
“所以我們推測，無論是五遁忍術，還是無屬性忍術，能夠對其造成傷害的，本質上都是查克拉的精神能量。”
“五遁忍術經過性質變化，查克拉轉化爲火、水、風等，失去大部分精神能量，對其造成的殺傷性反而不如無屬性忍術。”
志村團藏皺了皺眉，開口道：“它們的黑色軀體不是實體，那麼它們的骨質結構呢？”
中年男人回答道：“只有它們的骨質結構，包括四肢以及最重要的面具，這些部分呈現出物質化的特徵，具有實體屬性。”
“不僅具有真實的硬度、質量，能與現實世界進行交互並造成物理破壞，還能像真正的骨骼一樣被物理攻擊命中。”
說罷，他播放了一段影像，是‘虛’的爪子被斬斷後，需要很長時間才重組復原的錄像。
“根據我們的推測，骨質結構都是精神能量高度凝結而成，不過四肢是外物，損壞也沒關係，但它們的面具不同。”
中年男人沉聲道：“一旦面具被破壞，就像是打破了容納高壓氣體的容器，構成其軀體的精神能量會瞬間崩潰消散。”
“也正因此，它們會本能地保護自己的面具。”
“它們主要的攻擊手段，一種是靈魂吞食，強行剝離並吸食生者靈魂，無視物理防禦，直接作用於靈魂層面。”
“通常在近距離制服獵物後發動，也可能對瀕死者使用，對個體忍者威脅極大，需避免被其近身控制。”
“另一種，是爪擊，利用巨大的骨爪或身體延伸出的骨骼進行物理攻擊，是其主要的近戰攻擊方式。”
“最後一種，是高度壓縮的能量光束，威力巨大，射程遠，速度快，範圍廣，通常需要短暫蓄力，但不排除更強的‘虛’能夠縮短甚至瞬發，是其主要遠程打擊手段。”
也就是說，普通的‘虛’和下級‘大虛’，戰鬥邏輯簡單粗暴。
遠距離用虛閃進行毀滅性打擊，中近距離用爪擊進行物理壓制，制服目標後吞食靈魂補充能量。
中年男人總結道：“結合實驗數據，我們建議的方式是，通過無屬性忍術，或者用體術、武器附加查克拉破壞面具。”
“這是目前已知最高效、最徹底的擊殺方式。”
聞言，團藏三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而日向雲川突然開口問道：“那麼，如何殺死‘十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