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那個畜生屠戮族人,你有沒有參與?!
“所以……”
猿飛日斬深深看向日向雲川,說道:“你明白吧?”
日向雲川知道他這是在暗示自己,用同歸於盡的手段威脅宗家可以,但是不要讓分家和宗家真的分裂。
既然‘虛’是因憎恨而生,那麼以分家心中對宗家的不滿,一旦出現大規模死亡的話,可能又會出現一個宇智波富嶽。
而從‘十刃’幾次出現在忍界各處的原因來看,它們恐怕在收集宇智波富嶽那種層次的‘虛’。
猿飛日斬想要進行五影會談,既是想讓四位影明白‘虛’的威脅,也是爲了停止忍界持續已久的戰爭,儘量減少‘虛’誕生的數量。
“……”
日向雲川沉默了片刻,旋即點了點頭平靜道:“我明白,三代大人,我會盡量約束分家的。”
其實,他約不約束已經無所謂了。
因爲如今的宗家和分家之間的衝突,雙方之間的導火線已經放好了,只差最後一把火就會將其徹底引爆。
而點燃這把火的人,日向雲川在不久前,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只不過,結果和猿飛日斬想象的不一樣。
死的,不會是分家。
猿飛日斬最後寬慰幾句後,就放日向雲川離開病房了。
咔嚓。
日向雲川輕輕關上病房的門,但他並沒有立刻離開醫院,而是沿着走廊走向了更深處。
在一間單人病房的窗外,他停下了腳步,透過玻璃,看向病房內的景象。
宇智波止水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依然微弱,顯然仍在深度昏迷之中。
宇智波佐助坐在椅子上,趴伏在他的牀邊睡着了。
佐助側着臉枕在交迭的手臂上,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陰影,那張臉上還殘留着未乾的淚痕。
即使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也微微蹙着,彷彿在做着什麼噩夢。
但不同於原著中被仇恨徹底扭曲,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戾氣的少年。
此刻的佐助,眉宇間雖然帶着深沉的疲憊和怒意,但卻並未被恨意和戾氣完全吞噬。
顯然是因爲宇智波鼬沒能用月讀不斷折磨佐助,再加上還有止水的存在,導致宇智波佐助沒有變得像原著那樣極端瘋魔。
日向雲川靜靜注視着病房內的景象,眼中映照着佐助沉睡的臉龐和止水。
但是,就在這時,一陣壓抑着憤怒的喧譁聲由遠及近,打破了走廊的寂靜。
“讓開!”
“我們必須問清楚!”
“止水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幾道身影氣勢洶洶闖入了這片相對安靜的病房區。
他們都是從宇智波鼬手中倖存下來的族人,要麼是老弱婦孺,要麼是性格相對溫和不屬於激進派的族人。
但是性格溫和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憤怒,他們都有家人朋友死在宇智波鼬手中。
此刻,他們臉上混雜着悲痛、憤怒、茫然,完全不顧幾名醫生和護士的阻攔,目標明確朝着宇智波止水所在的病房涌來。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
他們必須知道宇智波鼬爲何要屠殺族人,質問宇智波止水對於此事是否知情參與,質問佐助爲何能在宇智波鼬手中活下來!
他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真相,哪怕真相殘酷無比。
“你們在做什麼?”
站在病房外的日向雲川緩緩轉過身,看向情緒激動的宇智波族人皺眉道:“這是醫院,禁止喧譁!”
幾個宇智波族人的腳步一滯,而爲首之人正是宇智波藥味。
那天晚上,如果宇智波鼬在殺死宇智波稻火之後繼續殺,恐怕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面前的宇智波藥味。
宇智波鼬當初那份清除名單的前後順序,就是按照實力、地位和激進程度排序的。
宇智波藥味的綜合排名剛好排在後面,因爲實力不強、地位不高而逃過一劫。
此刻,藥味猛地停下腳步,胸膛劇烈起伏,臉上漲得通紅,顯然憋着一股怒火。
“你……”
他看向日向雲川,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
但那股怨氣對上日向雲川那雙平靜的白眼後,就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因爲他和身後的宇智波族人都清楚,是眼前這個人,在那一夜帶領暗部及時救下了他們。
否則,他們很可能像宇智波稻火夫婦一樣,慘死在宇智波鼬的刀下,就連稻火家中唯一的孩子,都是日向雲川親手救下的。
這讓他們滿腔的怒火,在面對日向雲川時,不得不強行壓下幾分。
“日向雲川,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宇智波藥味深吸了幾口氣,聲音依然帶着壓抑的顫抖,問道:“我們只是想從宇智波止水的口中問清真相。”
“想知道宇智波鼬那個畜生,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殺自己的族人,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放過!”
日向雲川的目光掃過這羣悲憤交加的族人,最終落在宇智波藥味的臉上嘆了口氣道:“宇智波止水還在昏迷中尚未甦醒。”
“宇智波佐助確實在這裡,但你們這麼多人,難道是要在這裡,去逼問一個同樣在一夜之間失去父母一無所有的孩子嗎?”
藥味等人臉上的憤怒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難言的憋屈感。
佐助的父親和母親,同時也死在了宇智波鼬那個畜生的刀下,甚至能說佐助纔是這場慘劇中收到打擊最殘酷的受害者。
然而,藥味心中的憤怒無法消除,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擡起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要問一問他。”
“爲什麼,爲什麼偏偏只有他活下來了?宇智波鼬那個瘋子,連自己的父母都殺了,爲什麼唯獨放過了佐助?”
這句話,瞬間在其他族人的心中激起了新的波瀾,原本平息些許的怨憤和猜疑再次被掀起。
然後,就在這壓抑的猜疑即將再次爆發之際。
吱呀……
病房的門,被人從裡面輕輕推開,宇智波佐助出現在門口。
他顯然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臉上帶着未乾的淚痕和疲憊。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注視,佐助的身體下意識一僵,但是很快又抿了抿嘴脣。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緩緩地跪了下去,將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對不起,大家……”
他埋着頭,聲音顫抖:“宇智波鼬,他之所以屠殺族人,甚至殺死父母,根據他親口所說。”
“是爲了那雙眼睛,爲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而他留下我的命……”
說到這裡,佐助的身體顫抖起來,聲音中帶着難以抑制的哽咽和恐懼:“他說,是因爲我也擁有開啓那雙眼睛的可能……”
“等我,等我擁有和他一樣的眼睛,他會回來殺死我,挖走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眼睛是什麼,但他就是這樣說的,請大家相信我……”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宇智波鼬口中的“眼睛”具體指什麼,但在場這些倖存的宇智波族人中卻有人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們是知道的,他們當然知道。
那雙傳說中的眼睛,那雙萬花筒寫輪眼。
宇智波鼬屠殺族人甚至父母,是爲了獲得那雙眼睛的力量? 而他留下佐助,竟然是爲了,等待佐助也開啓萬花筒寫輪眼,然後奪走它? 這個真相,比他們想象的最惡毒的理由,還要殘忍。
“……”
看着跪伏在地因恐懼悲傷而顫抖的佐助,看着這同樣在一夜之間失去一切的孩子,在場的宇智波族人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說到底,這些倖存下來的宇智波族人,本就是族中性格相對溫和的一批人。
此刻,面對這樣一個同樣身爲受害者、甚至被宇智波鼬選中、未來必定面對苦難的孩子,他們還能說什麼做什麼? 他們眼中的憤怒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悲涼和無力。
而宇智波藥味心中的憋屈、憤怒無處宣泄,緊握成拳顫抖的右手突然砸向身旁的牆壁。
砰! 伴隨一聲沉悶巨響,鮮血瞬間飛濺而出!
藥味的拳頭皮開肉綻,指骨碎裂,鮮血淋漓,但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佈滿血絲的眼中盡是憤怒和茫然。
走廊裡一片死寂,只有藥味粗重的喘息聲和佐助壓抑的啜泣聲交織在一起。
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卻從病房之內幽幽傳來。
“請不要,遷怒於佐助……”
這聲音雖然沙啞虛弱,卻打破了走廊的死寂。
所有人轉頭,看向病房內。
只見病牀上,原本昏迷不醒的宇智波止水,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不過那雙曾經銳利的黑色眼眸,此刻卻是一片空洞的蒼白,瞳孔毫無焦距望向門口的方向。
他掙扎着,用那隻還能活動的手臂,粗暴扯掉了插在身上的輸液管和監測儀器。
看到宇智波止水的動作,佐助下意識想過去攙扶。
止水卻只是咬着牙將他推開,強忍着半邊身體帶來的劇痛,那隻完好的手臂支撐着身體,踉蹌地從病牀上面挪了下來。
他的腳步虛浮,身體搖搖欲墜,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刀尖上,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冷汗。
但他就這樣走到了病房門口,空洞眼睛看向門外那些族人。
咚! 伴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響,他同樣重重地跪倒在地,額頭抵在冰冷的地板上。
“告訴我。”
宇智波藥味毫不在意他的行爲,俯視着宇智波止水語氣冰冷道:“那個畜生屠戮族人,你有沒有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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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