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初次交鋒

次日清晨,羅士信、程知節兩位年輕武將,統軍列陣,一萬精銳士卒,一萬地方守軍,混合在一起,擁有騎兵三千,其餘都是步兵甲士。

隋軍叫陣,正和了李密的心意,當即派出了徐世績、王君廓兩名猛將,率領三萬新軍兵馬出戰。

轅門外,二三十面戰鼓如驚雷大作,雙方士兵吶喊,聲勢浩大,整個原野上都被這股喊殺聲震撼。

“殺!”羅士信驍勇善戰,見對方的軍陣剛擺好,但是完全不見什麼威力和奇妙,士卒身上也沒有那股久經沙場的沉練和穩重,自然不放在眼裡,立即指揮兩萬兵馬保持偃月陣型,以尖鋒弧度,衝殺過去。

王君廓揮舞長刀,同樣指揮大軍前衝,要跟對方來個硬碰硬。

這是昨夜制定的計策,首戰動用次等兵,來跟對方硬磕,註定會流血慘敗,給隋軍一種瓦崗軍烏合之衆的感覺,使隋軍將士以爲瓦崗軍並沒有比王薄、盧明月、郝孝德的軍隊強出多少。

雙方將士交鋒了,騎兵衝殺,步兵碰撞,整齊的隋軍陣型,戰鬥經驗豐富,三五成羣組隊,不依靠個人的亂闖,這樣不論是配合殺敵,還是防禦,都整齊有素。

但是這些瓦崗新軍根本就沒有訓練幾日,都是沿途才徵募上來,有退伍的隋卒,尚且能戰,但大部分貧民百姓,沒有參軍入伍過,聞到血氣,就已經開始膽戰心驚,感到懼怕了。

冷兵器廝殺,除了陣法配合外,比拼的就是士氣,而士氣由很多因素影響,在這種簡單直接的衝鋒陷陣中,士氣取決於自身勇武能力,隊伍的整齊,身經百戰的經歷,混合在一起,隋軍自信,瓦崗軍膽怯,剛打片刻,瓦崗軍就有了潰敗的架勢。

羅士信手持混鐵打造的馬槊,天生神力,勇猛無敵,朝着敵軍的領將殺去。

程知節看到這種情況,擔心他孤軍深入,也帶兵尾隨,殺向徐世績、王君廓的方位。

“匪賊受死!”

羅士信馬槊揮動如飛,阻擋在他身前的校尉、都尉,幾合之下,就被他橫掃落馬,非死即傷。

“我來戰你!”王君廓手持長刀,拼殺過去。

“噹噹噹!”

兩位虎將相逢,大刀馬槊來回劈砍,馬打盤旋,方圓兩丈許都沒有人敢靠近,因爲那股破風呼嘯,還有兵器交擊的刺耳,讓普通士卒望之膽寒。

羅士信年紀剛過弱冠,年輕氣盛,臂力遠超常人,大喝之聲如虎豹雷音,氣勢上完全壓制住了王君廓。

那王君廓也是綠林豪傑出身,實戰豐富,打上十多回合,他就知道,不是這個羅士信的對手,力拼自己太吃虧,武學層次似乎也沒對方練得精神,不禁暗自輕嘆,此子怕是不亞於當年的羅成了。

“今日你能敗於我羅士信手下,並不冤枉,看槊!”羅士信非常的自信,預感自己很快就能勝出了。

王君廓略感吃驚,此子也姓羅,莫不是羅成的弟弟不成,否則,爲何如此厲害?

“你可認識羅成?我跟他有過交情!”王君廓曾經在李密的引薦下,在長安酒樓曾跟羅昭雲幾次同宴飲酒,有過交集。

綠林人士生性豪爽直接,覺得飲過酒,聚過會,就算有交情了。

那知羅士信一直以羅成爲超越目標,對他並不如何敬畏,聽到對方跟羅成相識,冷哼道:“既然跟羅將軍有交情,你還落草爲寇,更罪不可恕!”

羅士信更加使力了,絲毫不留情,招招刺向要害。

“草!”王君廓真想破口大罵,奈何沒有那個閒情了,全神貫注在應對,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刺落馬,非死即傷。

這時候,王君愕手持一把長矛,策騎衝過來喝道:“兄長,我來助你!”

程知節在不遠處聽到,大喝一聲,如同洪鐘響亮:“爾等還要不要臉,要幾個人圍毆不成。”

他要過去助戰,卻被徐世績攔住,喝道:“哪裡走,吃我一槍!”

“灑家劈了你!”程知節揮動厚重馬槊,同樣非常勇猛,跟徐世績策馬盤打在一起。

此刻,王君愕在旁助戰,兩兄弟聯手對抗羅士信,開始勉強打上幾回合的旗鼓相當,但時間一長,十多回合後,二人都感覺疲憊不堪,左支右拙,肩膀、小臂都被不同程度擦中,負了輕傷。

王君廓一邊激戰,一邊大喊:“來人,給我困住這位隋將。”

但是周圍的瓦崗軍一排士兵手持長槍,卻都膽戰心驚,躍躍欲試,卻又不敢靠前。

“廢物,趕緊上,誰能刺中他,還是刺中坐騎,都直接提拔一級,成隊正、百夫長,賞錢十貫。”王君廓越來越吃力,再不想法子,恐怕自己和弟弟都要被羅士信給砍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士卒聽到這樣的提拔和錢財,頓時一窩蜂撲上去。

羅士信大喝一聲,猶如獅子吼一般,直接震倒了好幾人,馬槊一揮砸下去,數人的長兵全都被打斷了,那股反震力,使得斷了兵器的士卒,虎口開裂,手都麻了。

王君廓趁此機會,和王君愕掉頭逃走,不再戀戰了,否則,離着身死不遠矣。

而羅士信陷入一羣士卒的圍攻中,但是,他如同一個人形坦克般,橫衝直撞,弄得周圍瓦崗甲士人仰馬翻,根本就阻擋不住。

雙方交戰不到半個時辰,瓦崗軍就開始全面潰敗了,不是演戲裝的,而是真的不敵。

隋軍趁機掩殺,再次殺戮不少瓦崗新軍,當這支三萬人馬撤回了後方大營轅門前時候,已經不足兩萬人了。

羅士信沒有殺盡興,本打算一鼓作氣,沖毀對方的營寨,但是瓦崗軍早有準備,弓箭手在營寨木架圍牆上,朝着隋軍呼嘯射去,把羅士信、程知節等人擋在了一箭之地外,如果硬闖,肯定會付出很大代價。

程知節勒住坐騎繮繩,勸慰道:“士信,到此爲止吧,瓦崗軍大營內還有六七萬大軍,咱們的兵力難以克敵,今日已經大勝,不可再冒進了。”

“好,聽程兄的!”羅士信撥馬,下令退軍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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